雏儿

作者: 肩膀上骑了个鬼 | 来源:发表于2017-09-17 20:48 被阅读38次
    一、

    临近期末,时诚正准备着下个星期的高等数学,QQ消息却突然弹了出来,来自于“大三的家兴哥”。

    家兴高时诚两届,是去年他去学车的时候认识的,又因为是一个高中毕业的,一来二往,便熟了,也是第一个入住时诚“大学朋友”的分组。

    “在啊,怎么了?过两天考高数,包夜这事就不用预上我了。”

    这天刚好是周五,傍晚这个点,多半是家兴叫自己去包夜,时诚觉得自己多半已经知道家兴的目的了。时诚捧着手机等了一会儿,却一直没有等到家兴的回复,正放下手机,屏幕却闪了一下。——“去清水街么?”

    “清水街在哪儿,去哪儿干嘛?”

    这半年里,时诚跟着家兴把学校附近的大小网吧逛了个遍,却是第一次听见“清水街”这个名字。

    “挂红灯的,去吗?就你和我。”

    看见“挂红灯”这三个字,时诚一下子就知道家兴在说什么了,挂红灯就是妓院的意思,也自然很清楚他在叫自己去做什么。

    “额——”时诚还没想好该说什么,但还是第一时间回复了一句。

    “去不去?”

    “去。”时诚不知道想了什么理由,说服了自己,然后忐忑地把话发了出去。滚烫的血液在身体内急剧地流淌着,属于严冬的寒冷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

    “你下来,我在校门口等你!”

    “好。”

    时诚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放了点热水擦了好几遍脸;刚刷好牙齿,又赶紧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毛乱的头发……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双干净、款式不算老旧的袜子……往毛刷上沾了点水,擦洗着鞋子的底部轮廓……在抽屉里拿了三百块钱,掂量了下,又拿了一张,又拿了一张,然后把五百块钱揣在了口袋里。

    正要下楼,时诚却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将头发揉乱了一点点。

    二、

    清水街是一条巷子,离他们的学校比较远,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了巷口。时诚小心翼翼地跟在家兴的身后,极度警惕着周围的环境,脸上却装着一副“久经世事”的表情。

    “还没到么?”时诚贴近家兴,小声地问了一句。越往巷子里走,时诚也越发紧张起来,手心仿佛都抓出汗了。

    “这些都是啊。”家兴自若得像是一个老嫖客,指点着周围——半敞着门,带着帘子、溢着暖色调光线的店面。“不过,我们要去的那家还在后面,你怎么比我还急?”

    “没有啦,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约摸走了几分钟,家兴才缓下了步子,然后拉开帘子进了一家店子,时诚也赶紧跟了进去……房间里有三四个女人,围坐在一个火炉旁边,浅红色的暖色光线笼罩了整间屋子,时诚很难看清她们的样子。

    见来了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门口,这种情况让时诚很不适应,尽量地表现着该有的“老练”,左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房间的布置很简单,一个小柜台前摆着一张沙发,墙上贴着一些养生类的海报,昏暗的光线让时诚来不及分辨上面的内容。

    “咦,这不是兴哥么?”

    一个活泼的女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长的很干净,扎着一条粗短的马尾,甜甜地、笑嘻嘻地望着刚进门的两个人。

    ——白嫩的脖子裹在一件毛衣里面,下身则是牛仔短裤,延伸着一双被丝袜包覆着的小腿,又极其精致地踩在一双球鞋里……时诚看得入神,不知不觉已经进去了下一步的情节和画面……“还好自己是牛仔裤。”时诚下意识好了一眼自己略微蓬起的裆部。

    “今天怎么是你当班啊?”家兴随即就和走过来的女生聊了起来。

    “我妈今天有事,就让我过来看场子。”那女生说着走了过来。

    “你妈也还真是放心!怎么,今天要不要试试哥的手艺?”

    “额,你还不如在考虑这事之前,先求我当你女朋友。”

    “银子,做我女朋友吧?”

    “不!”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老嫖客,哈哈……咦?你好!”银子突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家兴背后的时诚身上。

    “你好!”时诚礼貌性地应了一句,心似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位小哥看来是个生面孔呢。”银子走过家兴,突然变得“狐媚”起来,几根手指挑拭着时诚的衣角。

    时诚本能地躲闪着,眼神也是四处张望,又轻轻将衣服往下扯了扯,生怕被眼尖的人看出破绽。

    “嘿嘿。”银子抿着嘴,冲着时诚笑了一下,“先坐一下。”

    时诚坐上了沙发的一角,家兴却跟着银子上了楼……被丢在了女人堆里的时诚显然是适应不了,认真“研读”着对面墙上的养生海报。

    “你往这边坐一点吧?暖和点。”

    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女子一边对着时诚说道,一边将身体往沙发的另一边挪了挪,那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子,声音很细,说得也很小声。

    “没事没事,我不冷。”时诚习惯性地拒绝了,这是他紧张的时候的唯一能作出的反应。

    不一会儿,家兴又跟着银子下了楼,然后朝着时诚喊了一声,示意他过去。时诚疑惑地看了看走到了柜台的银子,又看了看家兴,疑惑走了过去。

    “干什么?”时诚疑惑地问了一句。

    “你说干什么?”家兴笑着看了时诚一眼,然后领着他上了楼。

    刚出了楼梯口,家兴便指着前面的一间、门口亮着红灯的房间,说道:“你那间,人已经在里面了?”

    “不是要选选么?”时诚很小声地问了一句。

    “我帮你选了,你要自己选?”家兴看了时诚一眼。“那我去叫银子!”

    “不用了,不用了!”时诚连忙小声喝止了。

    “待会你完事了,先下去等我!我在这间。”

    “为什么不是你先下去等我?”时诚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分寸,但这种事,就像是铭刻在男人骨子里的尊严,不能跟任何人认怂。

    “待会就知道了!”

    家兴小步走到一个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三、

    时诚小声地走到了属于自己的门口,犹豫着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干净,除了一张床,一份床头柜,便再也找不到了别的物件——床上坐着一个女人的背影,披散着头发,半弓着腰,似乎正捣鼓着着自己的脚趾头。

    那女子似乎注意到了刚才的开门声,扭头往背后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开始了自己刚才的工作,浅浅地说了句:“把门关了,然后先到床上坐一下吧。”

    时诚看得很真切,那女子二十七八左右,面容很清瘦,略带着几分孱弱……时诚关上门后,脱了鞋,坐在了床上。他尽可能让自己的举止更“成熟”些,生怕被人看出来自己是一只雏鸟。——那女子正往自己的脚趾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又小心翼翼地呼着气。

    “怎么样?还不错吧?”那女子微微伸出脚,小声地问了句。

    “挺好!不过大冬天的,你涂它做什么?别人又看不到。”

    “咱们开始吧!”那女子站起身,然后盘着腿坐在了时诚的前面,笑吟吟地盯着时诚。

    开始?开始什么,怎么开始?时诚的脑子突然就炸开了锅,掂量着该有动作和情节。只是脑子有想法,时诚却怎么也实践不到手上,仿佛自己的手被人焊在了自己的裤子上。

    那姑娘见时诚没有动静,抿着嘴抓过了时诚的手——那姑娘的手很冰凉,就像是冬天里没有烫过的脚,不过却微微传导着一点点的柔润,沁人心脾——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胸上。

    隔着一件嫩白的衣服,时诚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属于她的温度和凸起,慢慢开始,轻轻地搓揉着那姑娘的身体。那是一种何等的柔嫩?仿佛是在时诚的指尖流淌一般。

    时诚变换着不同的力道搓揉着那姑娘的乳房,那姑娘的呼吸声,也随着时诚的力道,粗、细、缓、急地改变着……时诚一遍遍地验证着自己的猜想,一遍遍地验证着自己猜想。

    “你先等等。”那姑娘突然探出身子,熄了主光灯,打亮了一盏微弱的浅红色床头灯,然后便顺势躺下了,又引导者时诚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黑暗似乎拥有神奇的力量,时诚手掌下的力道越来越大,他极度沉浸在姑娘急促的、略带呻吟的喘息中,也越发开始不满足——把手伸进了姑娘嫩白的衣服里……将姑娘的整个衣服推到了脖子……示意着让姑娘脱掉了衣服。

    时诚的原始兽性被激发了,他不再是时诚,而是一个男人,一个身体底下压着女人的男人……所有的行为都近乎于本能,属于血液里传承的远古记忆;他又像是一个孜孜不倦的学者,变换着不同的姿势,来确定那姑娘的最大喘息度,然后又一遍遍地重复,一遍遍地验证。

    四、

    当所有的欲望在恰当的时间点,截然而止,只留下了两个最原始的问题: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时诚不知如何作答,因为它们的答案,都被那姑娘连同安全套扔进了垃圾桶里。

    “多少钱?”时诚一边系着鞋带,头也不敢抬地问了一句,就像所有勇气,都被光亮驱散了。

    “150。”那姑娘似乎很疲惫,穿好衣服后就一直瘫软在床上。

    时诚略微起了身,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那五百块钱,然后抹了两张出来,放在了床上,最后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门口,刚拉开了门,又犹豫着喊了一声“拜拜”。

    “拜拜!”

    时诚出了屋子,轻轻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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