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软中华抽得差不多,啤酒也喝下十几瓶;李小雪晕头浑脑,眯着眼睛醒醺醺,看着香香夜总会舞台上疯狂跳舞的青男绿女,她上去也扭了几下,雅兴不足跳得很不自然,自感无趣,悻悻又坐回原位。这地方是熟悉的,但现在却是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了。
她又麻木的撬开一瓶啤酒,这酒是毒药,没有靠它刺激神经,这漫长夜里不知如何打发;咕咕喝了一半,丈夫搂着一妖冶女郎卿卿我我的镜头,满脑子的画面又袭上心头,不觉心中填满莫名的恨意。
她再也喝不下酒,到柜台结完帐跄踉着脚步走出酒吧。还算清醒的脑袋想着不能酒驾,酒吧周边聚集着几个代驾,她上前挑了一个魁梧的壮男。
代驾开车时问:“小姐,你住在哪里?”已经坐在旁边李小雪朝他呼着一口酒气说:“我的车任你——摆弄驾驶。”她一时大胆放荡,说完有意识摸了代驾一下,傻笑数声,代驾被她话中有话与动作一拔弄,心中一阵骚动,他侧头看着这个美丽少妇,不禁浮想联翩。
代驾毫无目标驾驶了一阵儿,才送李小雪上后来所说的家。
这是一套四居室,装饰得很漂亮,可是冷冷清清,缺乏人气。代驾刚想好奇问话,冷不防被李小雪抱紧堵住嘴巴,推搡着进入房间里,俩人一下子躺倒在床上。“你敢背叛我,我就给你戴绿帽子。”李小雪喃喃着话,顾不得羞耻搂紧代驾。
李小雪满足后的惬意,似乎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她又有些厌恶的看着,这个陌生人慌乱中快速穿好衣服而感到侮辱,生气从袋子拿出几百元抛给代驾。
代驾受宠若惊拾起钱,象做了一场美梦似的,欣喜万分的溜走。
李小雪似醉非醉的倚在床角点燃一根香烟,紧抽一口烟吹向空中,她看着慢慢飘散的烟雾,心情十分抑郁。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变成这般模样。
“喂,你是李小雪吧?我是小怡,那个与你丈夫好的女人。”“不要脸,你到底要干什么?”李小雪厉声问。“不要激动,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怀孕了,你丈夫的骨肉。”李小雪听后心头揪紧。“你丈夫不爱你了,你们最好离婚吧,我要嫁给你丈夫。”
小三竟然开始逼宫了,公开挑战,李小雪气得抖着手挂了手机。
心里想着丈夫把她联系电话透露给小三,恨意更深。
内心愤怒的李小雪驾驶着汽车乱驶,不经意兜转到香香夜总会门口,昔日的美好又呈现在脑里;一个庆祝她生日的夜,还是男朋友的刘伟强包了整个舞厅,张灯结彩,舞台屏幕上用鲜花贴着“祝亲爱的小雪生日快乐”的横匾,刘伟强所开的公司员工们都参加了晚会,莺歌燕舞,一派欢乐。膝盖半跪在地上的刘伟强,学着电视里一样,温情对着沉浸在幸福里的她求婚,并给她戴上了订婚戒指。
往事过眼云烟,一下子多少年就过去了。
李小雪不禁流下眼泪,她在车里呆了一会儿,稳住情绪,主意已定,当即驾车回了娘家。
父母原都是本市高中教师,现在退休在家。他们一见女儿回来,妈妈马上去洗了水果来请女儿;李小雪坐在沙发闷闷不乐摇了摇头,爸爸见女儿神情不对,察颜观色的问:“小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爸老妈,伟强出轨了,我要跟他离婚。”李小雪有气无力显得绝望的说。
爸爸妈妈围坐在女儿旁边,听完都出于意外。
“这到底怎么回事?伟强说变就变,按他人品应该不会才对,平时不是对我们孝顺吗?”爸爸自言自语。
李小雪一言不发。
爸爸又叹了口气说:“多说也没什么用,我与你妈只有尊重你的意见了,永远支持你的任何决定。”妈妈在旁边垂泪也无奈的点了点头。
李小雪心里五味杂陈,她从来只相信丈夫对她的爱,没想到复杂的社会里,有许多不定数的发生,猝不及防也会落在她的头上。
李小雪与刘伟强相约在一家咖啡厅。
李小雪见即将不是丈夫的刘伟强,自从被撞上与小三在一起,一个多月不见踪影,竟然憔悴着面容,身子瘦了好多,她不免嘲讽着:“要偿你所愿了,有未来娇娘陪伴,应该是春风满面才对,老天怎么早就开始惩罚了。”刘伟强听完,只有木然的苦笑。
“房子与家里一切东西都归你,银行存折二十万转到你的户头,好好培养儿子长大,我净身而出。”刘伟强面无表情说话有些吃力。
李小雪忍受着内心煎熬,埋怨丈夫绝情到这地步,什么都不要,包括儿子,恨他被狐狸精魅力摄了魂魄。
爱已逝去,纵然僵持不下也毫无意义,干脆离就离个一干二净。
转眼一年过去,在一所私人实验学校任教的李小雪,已经逐渐走出过去的创伤阴影,有人介绍一个亡偶的公务员,俩人商议着结婚事宜。
一个礼拜天,李小雪到外面添加些结婚物品,路过一家卖日常用品的商店,便进门看一看。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欢迎光临。”仔细一看,原来是破坏家庭的小三,同时小三小怡也看清是刘伟强曾经的太太。
李小雪怒火填胸,转身欲走,不料被小怡拦住。
“你想听一个令人潸然泪下的凄凉故事吗?”小怡说。“我可没功夫听你这种不知羞耻的人说话。”李小雪说罢刚走出店门,又听见后面传来很大声音:“这个故事关于去世半年多,我曾经的老板刘伟强。”李小雪一愣,转身又迈进店内,“你再说一遍,伟强死了,怎么死的,怎么是你老板,你们不是结合在一起吗?”李小雪激动的一连串质问。
“请你坐下听我慢慢的说。”小怡手作了个请,李小雪才忐忑不安的坐在椅上,这时走进来一个帅哥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看见小怡,高兴的叫着妈妈,李小雪一头雾水。
小怡对着李小雪介绍:“这是我女儿与她爸。”“你——原先不是与伟强在一起吗?”李小雪疑惑不解。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我只不过配合你丈夫演了一出关于生死诀别的戏罢了。”小怡喝了口茶,李小雪见小怡故事未讲,已经红着眼睛了。
前年开始受疫情影响,老板经营的公司每况而下,入不敷出了;为了争取生意,时不时出入酒楼请客陪酒应酬;一次酒后感到肝部不适痛疼难忍,在公司员工护送下去急诊,一查当头霹雳是肝癌晚期了。你哪里知道,老板他隐瞒了病情,当作若无其事。
李小雪想着昔日对丈夫的疏忽,竟没发现一些端倪,对所谓竞争者却非常敏感所痛心。
后来老板可能感觉离死亡日子近了,找到我,也许公司员工里,我的外形恰合饰演第三者吧。老板他说非常爱着太太,本想创造给太太与儿子未来的幸福生活,想不到生此恶病,而且公司还濒临破产,雪上加霜,回天乏术。
老板为了怕你知道受到沉重打击,只有想这出如此拙劣残酷的演戏,让你恨他离开他,以后重新追求新生活,他才不会死不暝目。
当时,我听后颇为感动与同情,我爱人知道后也表示支持我;我所以才配合老板顶着压力一起撒谎,演出小三假怀孕逼你离婚的角色,最终你还是沉不气与他离婚了。
后来老板解散了公司,还很有爱心给员工最好补助,员工们感恩,轮流到医院陪护老板,直到他仙逝。
李小雪哭得泣不成声,痛彻肺腑,自从结婚后,她对丈夫的事业从来不闻不问,还认为丈夫出轨,不惜献出肉体给陌生人进行报复,离婚后连儿子都禁止与他爸爸联系,可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在梦中。
李小雪情绪失控闯出门外,奔走在大街上,任凭风凌乱了头发,任凭泪水肆虐满面,任凭后悔的心在猛烈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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