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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年味︱那年的雪花纷风

儿时的年味︱那年的雪花纷风

作者: 臻知夏 | 来源:发表于2019-01-12 00:17 被阅读7次

    文/果果宝儿

    图片来自网络

    有多久没有下雪了?

    很久很久,久到要穿过长长的记忆阶梯与白茫交汇,瓦片上那一层铺满的积雪,树梢上或厚或薄的点缀,为绿搭起了一道雅致的远景图。斑驳的脚印在路面上亦深亦浅地现出,孩子们用他们的小脚覆上宽大的印子露出甜甜的笑脸。

    对于坐标南方的小城,一场洋洋洒洒地雪景能将他们从梦中笑醒,在年味浓腻之时,漫天飞舞的点点雪花如鹅毛般软软地散落,为春节驻入更多的欢愉。

    太过稀缺尤显珍贵,也许是对雪的迷恋,也许是在特殊节日里有它的参与,那一次的唯一也成了记忆里的璀璨之光。

    年年复年年,岁月的齿轮隅隅不断向前奔走,年味也在趋长中渐渐地淡化了许多。幼时雀悦之心亦跟随逝去的年年掩进那走不进退不回的路遥里。

    在久远里,它变得异常清晰,时常在突现的片断里听得那一声声稚音嫩语,呼唤彼此的小名来回地追逐,那一片片散开着过年氛围的场景仿若幻灯片一幕幕地在眼前绽放,一不小心就这么一路长长地在脑中生了根,再也走不出。

    思味之心开始远征,那里有爱的滋味;有包裹亲情温暖的气息。有爱亦有家,有心亦为暖,有情亦有味,这是一种爱心之下的味道。

    深夜,迷迷糊糊中醒来,角落里一束淡淡的光在周围隐隐地现着,一张咖色木制方凳上,两根细长的钩针在母亲手中灵活地穿插,一团紫色的毛线球随着提起的姿势缓缓地微动着。

    她埋头专注地看着手上,变换着钩针。

    “妈,还不睡吗?”我打着呵欠侧身爬起。

    寒风无孔不入,刚坐直,身后的凉意窜入,裸露在外的双手冻得冰冷,赶紧将它藏进温暖里。

    “我在补上几针。”母亲的视线稍适从手上转移,抬起双眼轻声唤着,“快躺下,冷得很。”

    母亲在说话的工夫拎起毛衣比划着,“差不多了。”年轻的脸庞现出倦容,嘴里吹着热气。

    “妈妈,睡觉吧。”

    “嗯嗯,你先睡。”母亲应答着,一边继续编织。

    “妈,会下雪吗?”躺下的声音充满期待。

    “会吧,这种天气。”

    带着满足沉沉地睡下。

    年关将至,大人们爬上爬下地整理着,洗洗刷刷,贴福上对联,备着年货,做着小吃。

    白果、年糕做为家中过年的必备之物,父母早就提前做好了工序。

    大人们将白色的果浆还是什么放进一个硕大的石块中间,而后举起一个又大又重的锤状样一上一下有规律地打着。

    那时年纪尚浅,记不清做前的准备事项和之后的跟进程序,只记得中间这个力大无穷的举重过程,毕竟那个锤子的影响力非一般大,幼时的我想学着大人的样举起它一会,发觉它竟纹丝未动,依就顽固地贴在白色的粘稠物上。

    糯糯香甜的年糕,对它的喜爱至今仍是一个难以超越的经典。

    母亲在厨房忙碌着,锅里一口大大的长方形盘,上面蒸着洒满芝麻的年糕。我搬来小凳,站在上面挥着锅铲,几次三番趁母亲看不见的空当,欲掀起锅盖,被水蒸气烫得狼狈地从高处跌下,摔个不轻。

    “痛死了,”揉着摔疼的脚踝,对着热锅上冒烟的气体,“我要多吃你几块。”

    小孩的味蕾总是灵敏得很,姐姐和哥哥们闻着越发浓郁的香味从外头跑进,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如何将它分块,好解决它的去处。

    “不能动喽,”母亲从里间走进,看向我们,温和地说,“小心烫手。”

    她用筷子轻轻地夹起一小片放进嘴巴尝着。

    “可以了吗?”齐刷刷地往母亲的方向看去。

    母亲点点头,笑着说,“嗯,准备起锅。”

    切好工整的年糕,母亲单独将它们放置一个盘里,端去给了对面而住的年迈老人。

    手捧年糕,吃着香甜,嚼着有味,我们乐呵呵地一口接着一口。

    夜静悄悄,雪米沙沙地来,梦乡中的我尚不知,待到光亮登场,门外响起了大大小小的动静,还有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下雪了!过年喽!

    “下雪了?”

    “下了下了。”母亲眼里含笑,“这一阵叫嚷着下雪,总算将它唤来了。”

    “太好了。”从床上一跃而下,紧着找着衣裤欲冲出门外,欢喜过大年也不过如此。

    孩子们全副武装,将自己包裹得密实,在见到雪的那刻,冷早已被抛到九宵云外,动作麻利地团起一个个又白又胖的雪球,冻红的手在揉搓中红红地显着,有一丝丝冷又有一丝丝热的感觉,在冷热交替中,戴着用干草编织帽子的雪人立在我们的眼帘,不消多刻,在它的身边立着或大或小,不同表情的雪人宝宝。

    “你看呀,它的鼻子没有啦。”邻家的小孩淘气地用树枝将它抠起,露出光凸的表面。

    “它的嘴巴歪了。”他不急不躁,冷不丁地将对方做好的雪人小嘴加上了重重的一笔。

    “哧……”

    孩子们的眼里只装得下那片白得耀眼的雪,叽叽喳喳地声音夹杂着哄笑,好不热闹。大人们站在一旁叮嘱着:小心摔跤。

    身后的叼叼随着雪球的越堆越多,渐渐地隐却了发声。原来大人们有的也加入了自制雪人的队伍。

    母亲夜里赶制做好的新衣,紫色花形毛线衣裤;相间粉白简约毛线套装亦或相同颜色不同款式的毛线裙配底裤;棉服和毛裤圈。待到我们兄妹四人的新衣准备妥当后,母亲已是忙碌到夜半三更。

    大年三十,戴着同色系的帽子,穿着棉鞋,新衣在身暖至心头,一针一线里凝聚着母亲的辛劳。桌上上演着菜肴比拼,一家人围坐一圈吃起了团圆饭。一些未够及餐桌高度的小个子伸出长长的手左右开攻,那个频频站起或是换作跪坐姿势的孩童正是我。

    花开几度,岁月更迭,流年在指尖悄然却去,就如三毛所言:“我们一生复杂,一生追求,总觉得幸福遥不可及。不知那朵花啊,那粒小小的沙子,便在你的窗台上。”

    久远的儿时年味满溢着幸福之花,再再而行,那一站站被岁月拋下的年年,已是淡如轻雾,再也起不了一丝波澜。

    年依就在过,容颜却已逝矣,年轻的母亲在年年月月里已失了往曰风采,她的美在记忆里成就了永恒。

    幸福早已驻进,余下的时光愿能安好!


    在这即将到来的新春佳节之际,愿母亲身体健康,快乐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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