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野到书房,从清晨到夜晚。从黑夜到黎明,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每一次相逢都已不在从来,每次一思念都痛彻心扉,每一次微笑都沁人心脾,每一次想起都泪流满面。
2004年,我终于上了高中,是我们当时能够读的最好的高中。我们学校一共有四个人读了这所高中,而我是一个意外中的意外。
我想这都归功于中考前,我没有在家好好复习功课。而是姐姐带着我出去玩了几天。我几乎忘记了考试这档子事,当时的心真是够大的,于是我顺利的考上了重点高中。
当然,双是我初中时代遇见的一个姑娘。
那一年,我的学习成绩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好起来,于是不知怎么的就当上了语文课代表。
可是,我哪里会当什么语文课代表,也没什么兴趣,唯一想到的就是每次都可以见到双儿。
那天自习课十分的吵闹,一个同学和我说。
“门口有你找你,”
“谁呀,谁没事找我干嘛。”
我走出教室门口
有个头发天生卷着的黄色的头发的姑娘在门口。
“我是一班的语文课代表,语文老师让我和你说件事,语文作业记得要下周一之前上交,还有,作文题目是……”
“知道啦,没事啦,没事我可走了,我作业还没写完呢。”我转身离开,可是内心却涌动着,如海浪一般起伏不定,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也许应该知道。不就是遇见一个漂亮姑娘嘛,至于吗。
后来,我没事的时候总是去语文老师的办公室,每次收完作业就开始向窗外望着,看看是否可以遇见一个姑娘,捧着一摞子作业本,从远处的教室走出来,走去语文老师的办公室。然后,我立马捧着我的一摞作业本。
假装若无其事的偶然的相遇,然后若无其事的打个招呼,若无其事的一起走完那段几分钟的路,一切都如无其事。
就这样,那年的时光总是那么的匆匆,那年的夏天总是令人回味,那年春天的阳光是如此的温暖,那年的冬日仿佛不再寒冷,因为我们都是语文课代表。
双的学习成绩很好,尤其是语文,后来有很多关于双的传闻,说她喜欢考试打小抄,我始终是不相信的,我说“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人家学习成绩是不错,但是也不至于为了几个分数抄袭吧。”可是,后来,这样的传闻在同学之间相传的更加的厉害了,可是,我始终不信,双怎么会在考试中抄袭呢。
直到有一天,我们在同一个考场考试,我坐在她旁边不远的位置,我看到她课桌下面有几个小纸条,她不时的翻出一些来看看,但我知道,以她的实力,即使不抄袭也可以取得很好的成绩。但是,她在我心中依然是如风一样的姑娘,“抄袭,去他的抄袭。不就是抄袭吗,老子也会抄袭呀。”
一天,在去送作业的路上,我对她说,“双,以你的实力其实不用考试作弊的,也可以取得很好的成绩,为什么那么做呢。”
她笑着,不说话,淡淡的点头。
每次考试成绩排名出来的时候,我总是从头到尾开始找她的名字,然后再找我自己的名字,我们的成绩总是相差不是太多,只是经常的她总是要比我好一些。
那一次期末考试成绩开始公布,我在年级的榜单上看看成绩,第五名 刘晓宇,然后我继续搜索另一个名字,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呢?
我跑去双儿的班级门口,急乎乎的站在那里。
“我找下你们的语文课代表,双,有点事。”
“她转学了,”
”怎么地,转学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是的,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吧。”
我慢慢的,慢慢的走回教室,那天每次只要五分钟的路,仿佛有半个世纪那么的漫长,我一步一步的抬起脚,放下,抬起,放下。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羊毛卷的黄色头发的姑娘,轻声的对我说。
“刘晓宇,记得明天收齐作业。
刘晓宇,这次作文的题目是……记得周五前收齐。
刘晓宇,我找你有事,你出来一下。
刘晓宇……。”
某天,听到她最好的朋友的内部消息说:
“双因为考试作弊,被学校发现,所以她要转学了。”
“麻蛋,怎么会,不就是抄袭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会抄袭呀,谁还没抄袭过那么几次,没考试作弊的人生不完整。”
同学看着我,问道:“你这家伙怎么了,哪根筋不对,是不是没吃药就跑了出来了。”
我开始抽泣着,“不就是抄袭吗,我也抄袭过呀,抄袭怎么了,又不犯法。”
同学看着我,竟然无语,仿佛看着一个怪人:“人家……,人家抄袭被学校发现,你激动个什么劲呢?”我想了想,这话说的有道理啊。我决定下一次考试要自己亲自体验抄袭的快感。
可是,还没等我实施我的计划,双回来了。因为她学习成绩不错,是当时重点高中的人选之一,所以学校不再追究。
我们回到了以前的日子,我们都是语文课代表的日子,每天一起去交作业,一起发作业,我每天都绕个圈,然后再回到自己的教室。
“高考要到了,你有信心去重点高中嘛”
我摇头,然后看着她失落的眼神,又迅速点头。
“我哪里有什么信心,我压根就没想过这件事,我的理想就是去赶紧结束这苦逼的备考的日子,太他妈的难熬了。”我心里想。
她说,“你要努力啊,以你的成绩还是有希望的。”
“那你呢,我觉得你准没错,考上市重点高中对你是小菜一叠。”我说。
她苦笑了一下,“刘晓宇,永远记得要努力考上重点高中,一定要努力啊,我们高中见。”
我点点头,抬头望着天空。蔚蓝的天空没一片云彩,然后说,“你也是,高中见。”
初中毕业考试后,我和几个同学一起骑车在野外郊游,我们几个初中毕业的少年一起谈论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情。
“喜欢不是爱情,就是喜欢在一起玩,但是不是爱情的那种,就像我喜欢我的同桌,刘晓宇,但是不爱他。”
我的女同桌说。
“麻蛋,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那咱们年级你有喜欢的人吗?什么感觉?”我问她。
“没有,所以不知道呀,你呢,你有没有喜欢上咱们年级哪个姑娘。”她问。
我望着天上的云,如棉花糖一般,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一个黄色的羊毛卷的姑娘,她对我说,“一定要努力呀,我们高中见”“你也是,高中见。”
是的,我们都上了重点高中,那年的中考,学校一共四个人去了重点高中,我第二名,她第三名,那是我有史以来发挥的最好的一次考试,所有老师都感到吃惊,唯独我没有,压根我就没想过考上什么重点高中,所以去哪里都不吃惊。
只不过,这一次她读了文科班,而我选择了理科。
刚刚结束初中备考的黑暗日子,本以为终于以为可以放松一下,才发现他妈的又掉进一个更大的坑,高中,从来就不是一个让人轻松的日子。
“刘晓宇,我们真的在这里见面啦。”她用手指点了下我的额头,对我说。
她和以前一样,金黄的天生的卷起的头发,还有两个酒窝,他笑着,好像吃了蜜一般。我居然沉默的一句话都没挤出来。只是,傻傻的笑,如个婴儿得到了最爱的糖果,笑着,笑着泪水居然流了出来。
不久后,她转学了,去了另一个城市。临走前她跑到我的班级门口,让同学的递给我一个字条,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刘晓宇,我们真的在这里见面啦。”也许这句话再也不会有人说起。
我偶尔翻看着她的人人网的主页,她留了长发,她的头发变直了,她变得漂亮了,她结婚了,她有了小宝宝,她幸福的,开心的,在蓝天下自由自在,笑着,笑着,哭泣了起来。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遇见一个如你一般的人,从清晨到夜晚,从黎明到黑夜,如那山间爽朗的风,如早晨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热,吻便我所有的肌肤。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遇见一个如你一般的人,如春天的笑容,如鸟儿的欢声,如那蓝天上自由的云,走遍世间所有的繁华,但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刘晓宇,你一定要努力呀,我们高中见。”一个黄色羊毛卷,皮肤白皙的女孩对我说。“你也是,我们高中见。”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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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清风
2018年1月7日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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