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延川先生
在遥远的上古部落联盟时期,有一位贤明仁德的首领,因其为古唐国人(今山西临汾尧都区),故称其为唐尧。而“尧舜禹”三位上古部落首领也因为禅让制而成为了流芳千古的圣君。今天,我们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圣王尧在位的时期。
据《淮南子·木经篇》记载:“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这是说在尧统治时期,传说曾有十个太阳一起出现在天空,带来了严重的旱灾。那种景象别提有多可怕了。土地被烤焦了,农民种的庄稼也都被晒干枯了,人们热的连气都透不过来。体内的血液似乎都在烧灼着浑身每一个角落,逼得大家都快疯了。
据说这十个太阳乃是东方天帝帝俊的妻子羲和所生,据《山海经》和《尧典》记载,十个太阳的居所在东方海外的汤谷,又叫“旸谷”或“温源谷”。这个地方的海水就像滚烫的汤一般,大概是因为这是个太阳在那里游泳洗澡吧。有一个生长在沸腾的海水中的名叫“扶桑”的大树,这棵扶桑树便是十个太阳的家。他们轮流交替出现在天空,一个回来了,另一个才出去值班。可是毕竟是小孩子嘛,一个赛一个淘气,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他们哪里受得了?!无聊之际他们便凑在一起想出了一个在他们看起来很有意思的主意:那就是乘妈妈不在,几个人一起溜出去,而自从他们这么一结伴出行,尝到了在广阔无垠的天空中自由自在的乐趣之后,他们毅然决定,以后每天都这么结伴而行,再也不分开了。
十个小孩子心性的金乌欢天喜地,他们自以为兄弟几个一起可以给大地带来更多的光明,殊不知大地上的一切生物都怨恨他们到了极点。最终,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情终于还是被他们的天帝老爹知道了,小鬼头们的灾难就在眼前了!
据屈原《楚辞·天问》中所写:“帝降夷羿,革孽夏民”。是说帝俊决定不再纵容几个孩子们如此胡闹下去了,就派了一个擅长射箭名叫羿的天神赶赴人间,想办法给这几个捣蛋鬼一点苦头吃,并帮助尧解决国内种种艰难困苦的事情,羿便带着妻子嫦娥来到了人间。
于是“羿仰射十日,中其九日,日中九乌皆死,堕其羽翼。”后羿射得酣畅淋漓,国君尧却猛然警醒,太阳对于人民也是有大功的,怎么能全部射死呢?于是赶紧命人从后羿的箭袋中抽走了一支箭,最终天空终究只剩下了这唯一一个太阳了。
羿射日之后,又为人间除去了各地兴风作浪的妖魔鬼怪。诸如盘踞在中原一带的猰貐,出没于畴华之野名为“凿齿”的怪物,以及在北方横行无阻的九婴......在这里就不再一一赘述了。
然而,在这之后,立下如此大功的羿却再也无法返回天庭,被永远“流放”到了人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们不妨大胆推测一番,羿在下界之前,帝俊只是希望羿能够给十个顽皮的孩子一点教训就好,可并没有让羿杀了他们,那可都是天帝的心肝宝贝啊,羿却一下射杀了九个,虽然他对人民有大功,可是对天帝却是万万对不起的。而痛失爱子的天帝,自然也就对羿心怀不满,革除了他的神籍,而失去神籍正是后来一系列悲剧的开始。
滞留人间的羿和妻子嫦娥之间的感情从此时便开始有了裂痕。这也很好理解,嫦娥本是仙女,如今却被连累而不能返回天庭。人和神的距离天差地别,从神仙一下子贬入凡尘,这巨大的遗憾该如何弥补?!而如今这一切都是因为羿的鲁莽所造成的。嫦娥自然心生埋怨,时不时地责怪唠叨夫君羿,本就因为失手误杀了金乌而遭到流放的羿心情已经抑郁不爽了,如此一来更加受不了嫦娥无休止的絮聒抱怨,结果只能从家中逃了出来,开始了长期的漫游生涯(在这期间羿与河伯的妻子洛神还有过一段感情纠葛,我们下篇再讲)
回到家中的羿和妻子言归于好,但二人感情的裂痕依旧还在,羿知道妻子怪自己连累了二人从神仙被贬为凡人,所以他一直想为妻子做点什么来补偿一下,而神和凡人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凡人有生老病死,当死神的脚步一天天逼近的时候,勇武如羿也不由得心惊肉跳,于是他决定去昆仑山向西王母求取不死药。
光听这药的名字就知道要想得到肯定要经历重重的艰难险阻,就在羿凭借自己不屈的意志通过重重考验求得不死药后,西王母给了他一句提示:这药够你们夫妻二人一同吃了都不死,而如果一个人将其全部吃掉,则还会有飞天成神的希望。一定要好好保管,因为这是仅剩的不死药了,再也没有多余的了。
羿满怀希望的回到家,把药交给妻子保管,选一个好日子二人一同服药。羿只希望长生不死便好,不再想回天庭了,因为就算回去也不受待见,只要能和妻子在一起就好了,奈何嫦娥却不是这么想的。
既然是连累了自己,那自己讲不死药全部都吃了也不算对不起他,反正自己是不想留在人间了,夫君理应还自己一个女神才是。于是,嫦娥便乘羿不在家中,把药偷偷地一个人全吃了。
果然西王母没有骗人,渐渐地嫦娥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终和地面脱离,一路飘升飞天,但她不敢回天庭,因为众神一定会耻笑她背叛丈夫的,她可受不了那样的待遇。于是打定主意直奔月宫而去。
哪知道刚到月宫,意外发生了!气还没有喘定的嫦娥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着变化:脊梁骨不停的凹陷,肚子和腰却不停地膨胀,嘴巴和眼睛越来越大,脖子渐渐地没了,整个脑袋直接和肩膀连在了一起。原本貌美如花的自己已然变成了一只丑陋而可憎的癞蛤蟆了!
最古老的“嫦娥奔月”的传说就是这样了。“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丹青夜夜心”,这便是诗人对她的怜悯和嘲讽了。从此,陪伴她的只有没有尽头的寂寞,算是对叛离丈夫不忠的嫦娥的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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