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概要:爱情,有时无声胜有声。爱情,得从心开始。
老孟到档案馆上班,成为三十多名职工中第二名男士。老孟人长的相貌一般,肥沃的脸上经常胡子拉碴,积一些日子不理,就会头发一样地垂下来。朋友们戏为美髯公。我戏谑他为脂粉堆中的“贾宝玉”。
老孟是一个热心人,特别是对女同志有一份来自骨头里的温柔。据说老孟心中最大的自卑是个头太低,男人嘛一点五二的个头确实也有点那个,所以处了几个对象都或多或少因此而告吹。老孟还有一个难以言说的苦恼,没结婚的姑娘都不喜欢他,结了婚的媳妇倒都愿和他交往。他说:“结婚使女人知道了男人都是什么样的东西了,所以……”这话我知道和他的几次恋爱遭遇有关。
单位中男多女少,一些脏苦累的工作,一些危险的营生自然就落到了老孟的头上,因为另一位男士是年近不惑的馆长。馆长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去干了,因此老孟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被委任当上了办公室的后勤主任,管起了单位中的吃喝拉撒的工作。
这一天是周末,一早老孟还没有从宿舍床上起来,就有人推门而入。老孟费了好大的劲才想起昨天晚上喝酒多了,忘记了插门。来人叫周月,是单位里的一名普通职工,年龄三十有六,人生的还算标致,无奈婚姻不幸,常遭受丈夫的殴打,时不时不画眼影自带色,胖瘦青红各不同。无奈家人多在农村,无人为其作主,好几次只把苦水向老孟倾吐。为什么就找老孟而不是别人呢?这还缘于一次酒醉后,老孟豪情迸发,慷慨激昂为周月鸣不平,深交了一回心。所以这一大早周月就不避男女之嫌闯了进来,坐在床铺前的椅子上,眼泪如雨地从脸上滚落下来。
老孟不着衣物,在被窝中不知该如何是好,一瞬间有过一念的冲动,嘴里说出口的却是心非的话。“你不要伤心,先出去,等我穿上衣服再进来”。周月也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退了出去。
当日老孟与周月促膝长谈了一个上午,女人肚中 的苦水得以一吐为快,心情平静的只有一丝忧伤,再无它想了。
接近中午时分,周月正待离开,有人敲门,进来的是老孟经人新近介绍的准女朋友。老孟猛地想起了三日前就定好的这一日的约会,自己居然给忘了,忙一连声地说:“该死,该死,我怎么就忘了这回事呢!”准女朋友剜了他一眼,目光把周月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老孟正待介绍解释,准女朋友一脸阴沉,扭头就走了。
这是老孟谈的第四个对象,没想到会如此告吹,这使他心灰意冷,自觉看破女色又一层,只是日子依旧空空荡荡。俗话说“三个女人一盘戏”,三十个女人的单位中经常也不可避免要生出点风波,内容大多是女人间的一些琐事,老孟作为独身男人,混迹于一片脂粉堆里,却一腔感情无有着落。
有一天,孔丽丽因和婆婆公公闹不对,自然和丈夫也发生矛盾,老孟似乎在紧躲的中间又成为被倾诉的对象。他被她约请到小酒馆中,要了几道菜,然后就是一杯接一杯的啤酒。这女人的海量,使老孟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加之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和钱财问题,一古脑儿涌过来,眼见的两人都醉眼迷离,孔丽丽爬在桌子上又哭又笑,引来一片目光。老孟毕尽是男同志,无奈之下掏钱结了帐,叫了一辆“的士”,押送其回家。
到了孔丽丽家楼下,孔丽丽软的上不了楼,老孟只能搀扶着送上去,连敲错了两家门,第三次才算对了。开门的大概是其婆婆,一脸的狐疑,转瞬就变为阴狠,放入自己的媳妇,把老孟几乎是半推出门外的。
老孟是读过好多书的人,特别的善解人意,讲道理,摆事实,进行心理分析,确有过人之处,加之生性老实又有情调,怜香惜玉与生俱来,所以在单位女同胞中间是颇有人缘,深得人们的信赖,所以……
陶凤的男人吸毒,李玉梅的老公好赌,张巧巧的丈夫有了外遇,这些在单位都是公开的家庭内幕。这些人的男人与老孟爱饮酒不吸烟,浪漫而又有责任感相比起来,更显得老孟的优秀。然而俗话说的好,行好学善的没老婆,杀人放火儿女多,老孟的婚姻就是迟迟不动。张巧巧主动请缨当介绍人,只是介绍到中间自己离了婚,便无心再顾及老孟的事。周月说要介绍自己的两姨妹妹,却是农村户口,小学文化,这根本不可能的。同样的周月在这期间也离了婚。孔丽丽却被生活所锤炼,把婆婆公公踩在脚下,骑在了男人的头上,更有甚放肆地演出了许多绯闻。
一天老孟到宾馆会一位外地来的朋友,过道中碰上馆长,当时迟钝没感觉到什么,跟到一个房间门前却被出来的孔丽丽给吓了一跳。老孟大出意外,馆长和孔丽丽表情复杂,脸色彤红。馆长解释说:“看一位客人”。孔丽丽说:“来了一位亲戚”。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聪明人一想便通,因为当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钟。更何况馆长这几天出差,从时间上判断刚好回来,你说还会有啥的事情呢?
发现了别人的秘密,老孟心里忐忑,再与二人谋面谋事心里总觉得别扭。相反人家却不一样,大大咧咧全当没有那么回事。不久,孔丽丽被破格提成了办公室的副主任,职位仅在老孟之下,实权却远大于他。不久老孟就被安排到另一个科室,同样不久就又被张巧巧给如出一辙地顶了出来,老孟就由正而副而一般职员了。老孟知道原因所在,却一直守口如瓶,胸中虽有怨气,表面却表现出一脸的不屑。只是老孟不理解,这张巧巧凭得什么出人头地起来。不久疑问就被传闻解释了。
周月又来给老孟介绍对象,说了多次,每一次都是周月来,却不领被介绍的人来。后来周月来了,什么话也不说,就是看着老孟哭。老孟心里犯滴咕,“都离了婚,还有啥伤心的事泥?”表面上老孟还是老套路劝慰,分析,开导,往往周月只是一句话都不说。有一次坐到天黑了,老孟饥肠辘辘,周月却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终于老孟明白了什么,木头一样僵在了那里。他说:“周月,走吧,我请你去吃饭”。周月顺从地红着一双眼睛跟着老孟进了一家小餐馆。那天他与她谈了些什么谁都不知道,连我这个最要好的朋友他都没有给说破这个迷。
孔丽丽又来找老孟了,歉意的话说了一大堆,硬要请老孟吃一顿饭。老孟虽然感到恶心,却碍于脸面,拒绝再三,被邀请了再三,结果自然是吃了半肚子酒菜,填了半肚子女人的苦水。原来是馆长的老婆发现了端倪,河东狮子吼,气势非凡。馆长花心收敛,在威逼之下要解除孔丽丽的高职,孔丽丽不干,与馆长恶干了两仗。骄横惯了的人感到委屈和悲哀,才又想到老孟的好处,所以对老孟才表现出如上的热情,以求在倾诉中获得一些解脱。
老孟从心底冷笑,又一次眼见她喝的大醉,最后为送还是不送她回家,这让他好不为难,想了半天打电话通知了孔丽丽的家人。没想到如此举动却一下子触到了其婆家的痛处,不一会儿四五个人把老孟围在饭馆外一处墙角,一顿乱棍,打的老孟皮开肉绽,眼冒金星,只头脑突然特别的清醒,双手忙抱住了头,一点也不作反抗。老孟认得打自己的人中有孔丽丽的男人,当时就为自己的愚蠢和头脑简单感到悲哀,后来迷迷糊糊中间看到几个人抬着死猪一样的孔丽丽上了一辆“的士”走了。
当老孟从一阵疼痛中醒来,好一会才弄明白是被人背在背上在走。“把我放下来”,老孟扎挣,背他的人脚步趔趄。“不要动,快到医院了。”老孟听出了是周月的声音,眼泪夺眶而出。他说:“周月你把我放下,我能走”。“真的?”“真的。”周月犹豫中松开了手。老孟蹲坐在地上,疼痛令他倒吸了好几口冷气,他还是在周月的搀扶下站起来。“咱们不去医院了,回宿舍。”他想招手打一辆“的士”,只见司机都躲避着绕走了,他骂了两句脏话,感到脸上很痒,用手一抹,在路灯的光下,才知道自己满脸是血的恐怖。最后还是周月扶着他到附近的一家小医院包扎了一通,大夫要求老孟住院,老孟却意志坚决要回宿舍。
坐在“的士”上,老孟问:“你怎么找到我的。”周月说:“我……我一直跟着你们。”黑暗中老孟紧紧地握住周月的手,那天晚上之后……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