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的遗憾

文/静水秋石

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4期专题活动，文责自负！

人到中年有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重负，更有着心里无以诉说的遗憾！

佳今年刚四十，刚好不惑的年纪，师大毕业回小县城教书，从数学老师到办公室主任再到如今分管的书记已经有17年之久，工作忙忙碌碌，儿子今年六年级，妻子公务员工作，一家子平平安安小日子也算幸福。可是在佳的内心总是有些不甘和落寞。

不甘的是工作，落寞的是错过的爱情。 （一）不甘的工作。

佳是我们高中那个年级里面有名的才子，篮球打的好，文笔好，理科成绩更是没的说，高中考大学，志愿选择的是是师范类的计算机专业。按照他自己的解释就是：小时候家里太穷了，家里有他和他哥两个学生，父母负担很重，之所以选择师范类院校是因为学费低，每个月还有七八十元的生活补助，这对农村家庭而言是很大的帮扶。选择计算机专业是以内当时那个年底计算机专业正热门，毕业就可以去南方大公司，那里的待遇水平也比北方高很多。就这样佳的大学时光留在了古城西北最好的师范类大学并开始了为期四年的大学生活。

在这里，佳一如既往的渴求知识，他像脱缰的野马，奔赴在图书馆、教室和操场上，并把周末的时光留给同一个城市高中一起过来的男生女生难得一起的聚会上，佳觉得只有到周末的时候，自己是雀跃的，可以见到那几个铁哥们，以及那个她。

时间很快，四年的时光转眼就结束了，摆在面前的是自己的选择：选择去远方奔赴梦想？选择回家乡，陪伴父母？还是留在原地，继续考研？毕业前的那一个月，他白天忙着实习，晚上做着论文答辩准备，把自己弄得忙忙碌碌，他不敢闲下来，因为只要停下来，就不得不想一个月后何去何从，这个困扰他很久很久的问题。

终于，他想好了，毕业后回小县城教书，陪伴父母左右。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身边几个好友陪他喝了一晚上的酒。了解知道佳的人会知道他有多么优秀，没毕业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参与几个知名企业的程序设计方案，不到毕业的时间已经有好多家企业向他发出邀请，可最终他拒绝了南方几个公司的高薪待遇，拒绝了学校保研的机会，义无反顾的回老家教书陪伴父母身侧。

一直以为，佳是喜欢教书，也因着可以方便照顾家庭才选择了回乡发展。可若干年以后，作为老朋友的自己跟佳聊天，才知道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而不为的选择。

我跟佳说，好羡慕你们老师一年有两个长长的假期，不像我一年不是高铁就是飞机，频繁的出差全国到处跑，佳说他的工作一年可以望到尾，没有任何的波澜，除了配合学校的创新建设和县里的扶贫工程以外就是各种学校的琐碎忙碌。作为教师除了一年多发两个月的工资外没有其他的，在小县城佳因为是高校毕业加之工作后自己读研所以他的薪资在体系里面已经算很高了。可是跟同宿舍的同学比，佳是安逸的，但也是收入最低的。当年选择去南方发展的同学如今都是年薪几十万上百万的收入，选择继续深造的，如今也是各个大学的教授或者科研人员，只有他因着父母年迈，哥哥去了外地发展，他留在了老家父母身边。

我问佳是不是后悔，佳说心有不甘没有遗憾是假的，但是既然选择了就不再回头看，将选择的生活过好就是对自己的交代。

（二）落寞的爱情。

生活男女，但凡优秀都不乏被人喜欢。对于佳来说，身边的哥们朋友一波又一波，喜欢佳的女生自然不再少数但是能走进佳内心的却只有芯又或者说还有敏。年轻时候的爱情，是纯美的花朵，芬芳怡人。青春的荷尔蒙让青年男女多了份憧憬的美好，却少了些现实的考虑。

芯是佳的同桌，家里的独生女，父母的掌声明珠，但是芯一点不骄纵，反倒很要强，芯长得好看，喜欢以自己为中心，她是女生不喜欢而男生喜欢的那种女孩。敏是班里的学霸，一口流利的英语，敏性格沉稳，经常跟佳一起学习。就这样爱情在三个人当中悄悄生长且与日俱增，但是碍于学业没有一人去捅破这层纸。

高中毕业，佳去了省城的师范，敏去了首都的一所交通大学，芯复读一年后也到了省城的一所工业院校。四年大学，芯经常借着同学聚会的机会前往佳的学校，敏也时常写信给佳。对于两个优秀的女孩子的喜欢，佳知道其实他是矛盾的。他都不想伤害，可是有选择就会伤害另外一个。

所以四年时间他与芯和敏都保持着同学之间的安全距离，不做让两人误会自己的事情，佳认为至少在没有工作的时候他给不了任何女生的幸福。临近毕业，敏跟佳闲聊的时候知道他要回小县城的打算，敏委托自己当老师的爸爸如果佳回去务必动用关系帮佳安排工作事宜；芯也在毕业最后一年每周末频频去佳的学习跟佳见面。佳知道其实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这个要强的芯，芯想知道佳的心意。

佳电话联系敏感谢她工作方面的好意，但是他想自己处理自己的工作，并第一次告诉敏这么多年他一直把她当最好的朋友，自己最喜欢的是那个要强的过头的芯。自此，敏的爱情没了。

也是佳打电话的那个周末，芯最后一次来了佳的学校，在学校的电子计算机机房给佳留了言：“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明确的给我一个答复、、、、”等到凌晨十二点，芯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学校。回到学校的芯打通了另一个城市等她回复工作信息的电话，同时通知另一个男生来帮她收拾行李，这个男生如今就是她的丈夫。

原来，佳那晚送舍友去火车站，回到宿舍已经凌晨一点，他看到了芯的留言，他回复了：“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可是，可是芯没有看到，芯再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那时候她已经答应了做别人的女朋友。

一个月以后佳回到小县城了，工作落实了，他没有让敏的爸爸帮忙，也没有让家里亲戚帮忙，自己张罗所有事宜。这个时候芯发给佳结婚请帖，敏也来信高诉佳她准备去广州工作了。

佳回复了敏的来信，祝新的工作一切顺利！ 看着芯的结婚请帖良久，良久！ 就这样佳错过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也告别了喜欢自己的姑娘！

几年之后，同学聚会，我们再次忆起往事，无不为当年他们三人的爱情没有结果而遗憾。可是这是故事的终结吗？没有。

敏结婚了，如今两个孩子，把家安顿在了广州，每年暑假会回来看父母，顺便看看我们这些老同学也包括佳，曾私下问起敏，敏说佳喜欢芯她一直都知道，得到佳明确的回复后她终于死心了，也算给了自己一个答案，于是从此将他当家人来看。

芯有了自己的女儿，长相可爱，学习优秀！一次长聊才知道婚姻生活并不怎么美好，老公是当年自己的大学同班同学，从入校就一直追自己，但是她的心一直在佳这，佳未曾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一直到最后一次，她对自己说赌一下，给他留言，如果他喜欢自己，那么她就选择他所在的地方发展做他的女朋友，如果他没有消息那么她就死心了。可是命运注定吗？她等到了他的消息却是在已经在已经成为别人的女朋友之后了，即使如此她依旧没有回头，一头扎进了婚姻。如今的生活除了女儿就是自己，她说可能这就是她为自己的冲动买的单。

佳也在工作两年后，经别人的介绍认识了现在的爱人并在一年之后结婚。

N久N久以后，再次相聚，佳已不再是当年的翩翩少年，岁月的打磨，让其更加稳重，芯也不再是当年时常寻找存在感的女孩，生活和时间让她变得更加知性。芯举着杯酒笑着问佳当年到底喜欢谁？是敏还是她，佳说“都是同学，我都喜欢！、、、、、”。芯对我说“你看，他还是伤了我，也伤了敏！什么叫都喜欢。” 我拍拍芯的手，喝酒代替言语。

在佳看来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去伤害别人。在芯看来自始至终自己得到的有喜欢但是唯独没有偏爱！当局者与旁观者，角度不同，感受不同。 人生就是这样，一路走着走着，稍微不留神就会迷失了方向。

不惑的年纪，独一无二的我们，经历着属于自己的人生。佳嘴上说的一眼望到头的工作依旧让他干的风风火火，虽然偶尔酒醉之后他会打来电话片刻闲聊，聊起曾经的遗憾，可是遗憾归遗憾，他却不觉得因为选择而后悔，他说如果生活是种选择，那么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管好的还是坏的都该坦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