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年前的九月，我成为了一名高三学生。
彼时，我就读于东北一个小县城唯一的一所重点高中，这所学校“理盛文衰”，即使在学渣云集的文科班，我也不拔尖，成绩徘徊在班级的十名左右。
之前，我一直被莫名其妙的头痛困扰。稍微一用功，就头痛欲裂，像被人用斧子砍进了脑仁，每次头痛都会持续好几天，只有吃上一粒止疼片才能缓解，再一用功又开始疼。
在这样周而复始的折磨下，我晃晃悠悠地度过了高一和高二。上课总跑神，永远跟不上数学老师的讲课思路，也不入英语老师的法眼，总也没办法集中精力学习，下午的自习课就常常溜出去吃烤红薯，或者跑到县城的北山公园看猴子，坐在凉亭里发呆，晚自习总看小说、报纸，凭借不错的语文、历史分数，熬个看起来尚可却没有含金量的考试名次。
前些天我听了一个营养学讲座，那个营养师说自己高中时总头痛，后来学了营养学才明白是因为学习强度大而营养又跟不上导致的脑血管痉挛。我这时才明了自己高中时总头痛的原因。
当时的学校采取的是军事化管理：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跑步，6点开始上早自习，7点10分吃早餐，7点40开始上课，中午不许回宿舍休息，晚上9点35分下晚自习。这么高强度的学习，食堂却实行定额制，想多吃多买没有，无论胖瘦男女高矮，一律早餐一碗粥两个馒头，午餐和晚餐一碗饭一碗菜。每周只能吃上两次荤菜，其他时间都用一份素菜就把我们打发了。觉得吃不饱就自己去校门口的小卖店加餐。虽然爸妈给准备了黑芝麻糊、豆奶、奶粉等补品，但是完全不能支持那超强度的学习。
足足过了二十年我才明白为什么当年总是昏昏沉沉、浑身难受，完全没有十几岁少年应有的青春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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