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的苇,今儿个是否已少了绿的面纱,多了一些真实的自己。
(一)
今年夏天一个上午两个小时,一船人到了太湖,一个来回似乎都在湖苇中盘旋,让我体验到郭氏疗伤在沙家浜,偶遇亲人沙奶奶和在春来茶馆做生意的庆嫂大姐时那个喜庆的氛围,还真是绝非虚构。
游船不紧不慢,看看熟知的芦苇是否长高,与自己一样雄伟。而我站在船尾,一个劲儿地不断拍摄,把女游客想像成一尾尾红鲤,搁浅在岸上喘气,只要谁送来一口水,它都会把终生托付。估计李白不会这样想,他只想在浑水中寻找云的脚步,最好有一个美丽的倒影。
太湖的苇梅子与菊花是否可以同一天安在?就像大白天,一个太阳一个月亮是否可在头顶共舞?昏暗也许可以颠倒,但时间不会进入暗沟沉睡。
(二)
我常想,有一天,只能变成一只仙鹤,我会选择南方山上哪一棵松树,做一回属于自己的寿星。高大上是画家的文笔,而我只想沉静,打理一年赚剩的羽毛,然后养育两个蛋,一个叫北国,一个叫南海。
北国的雪,南海的沙,犹如北国的长袍,南国的汗衫,一个只想木炭把身体焐热,一个只想海风把热浪赶跑。
(三)
吴氏是北国的祖宗,太伯是一枚璞玉。倘若黄帝怜惜无锡的泽地,还会不会与另一个人争宠,而蚩尤虽败尤荣。我的国啊,这里是一片深水泽地,哪里来貌似山神天仙的纷争?我的国啊,这是一盘供人抒写的天地,长成的是芦苇,行驶的是渔船,一点都没留下历史的痕迹。
如果生来越国的山地,就该被吴国占领,一介匹夫又何来一薪一胆?如果越王甘受太湖的恩泽,又何必找到一片荆棘地,说自己是江南的人祖?
(四)
我牵挂夏天太湖的苇,细杆窈窕,长叶纷披,也绿意婆娑,似乎胜过西湖的柳也胜过兰江两岸的桕子红。苇要么死绿,要么残白,像项羽怀中那位贵妃知己,把人生想得明白、清晰。
太湖的苇就在江南这个如画的冬季,它却全身枯萎,只留着根在湖畔,而身子会倾倒在水里将息。
(五)
感念太湖,明知道自己是一尾银鱼,填不饱诗人的句子。感念太湖,想当初把渔船制作成海盗的模样,却陪伴大运河的风,小巷女人的风情,还有艳阳下那个让人不经意可以绕在腰身里数匝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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