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龚云烟听见电话里柳雄飞的声音,还没开口,泣不成声,好容易说出话,她抽泣哽咽着说了梦青的事,以为柳雄飞会安慰她,哪知柳雄飞大怒:死了就死了,那是他短命,与我柳家无缘,你为他哭什么,死了这一个,我们还有其他的孩子,我这里很忙,你没有事少打电话。
隔着电话,龚云烟都能感受柳雄飞的愤怒,他狠狠挂断的电话。
龚云烟的悲伤被柳雄飞的愤怒惊呆,这种没良心的男人,孩子不幸离世,他不在身边,作为女人悲痛欲绝的心情可想而知,他竟然这样的态度,这到底是个什么男人哪。龚云烟嚎啕大哭,翠娥陪着她掉眼泪,一个星期过去,龚云烟的哭闹渐渐平静,但是,怀念充斥着她的脑海,晚上,她只要闭上眼睛,梦青便向他跑来,她伸手去抱他,眼看梦青在他对面,她的手无论如何也够不到他;她翻转身,梦青向他跑来,他伸手去抱她,梦青跑了一夜,睁开眼睛,空荡荡的房间令她空虚,闭上眼睛全是梦青。
睡眠不好,心燥头痛,家里的事情她完全放手,翠娥和柳久久每天忙的焦头烂额,商议如何通知柳雄飞,因为,他们也快撑不住。
柳久久不安的说:这样下去,柳家还要出事。
翠娥有身孕的肚子隆起显怀:别胡说,你这不是咒东家么?
柳久久:我哪里咒他?孩子走了,大家都伤心,可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这道理太太难道不明白?
翠娥:太太是伤心过度,脑筋糊涂,不如,带她去医院看看。
柳久久:好到是好,我去访访周围,看有没有治她这病的郎中。
两人正说着话,听见院子里有动静,龚云烟手拿一把斧头,拼命的砍院子里的秋千,王磊和王凯躲在傍边看着她,龚云烟边砍边吼:砍死你,砍死你。
柳久久:太太,你干什么?
龚云烟不停手:砍死你,是你害死我的梦青,害死我的梦青。
柳久久夺她手里的斧头,龚云烟推开他,柳久久抢过斧头:我来。
三下五除二,柳久久花心血做的秋千成为一堆烂木头,两条绳子空荡荡的垂下,像两条盘桓的蛇。
龚云烟指着绳子:蛇,蛇,就是这条蛇喝干梦青的血。
柳久久爬上树,砍断绳子,龚云烟方才安静:这下好了,梦青死不了,梦青可以回来了。
今天的午饭,翠娥为她做的莲子粳米粥,她喝下半碗,上楼午睡时,想起桃花蕾很久没有出现,昏昏欲睡的大脑兴奋起来,怪不得这阵子家里总不安宁,原来又是这小妖精作怪,我怎么把这忘记了。
桃花蕾这些天日子过的清净平淡,心中倒也无碍知足,虽然环境饮食差点,龚云烟不来滋事,但愿日子这样度过。孩子们的毛衣毛裤还没结完,翠娥拿来他们的棉衣棉裤,说是要拆洗后重新套,桃花蕾在娘家都是母亲做这些事,她那里会,但是,这次她不敢说不会,学着做吧。
她胆怯的对翠娥说,天气凉了,她床上没有被子盖,光板床睡上很冷,翠娥比往日不耐烦:你等等吧,家里的大事一件接一件,哪里顾的上你?
桃花蕾:我看这些天,太太很好,没见她发脾气。
翠娥:唉,我们太太哪里有精神发脾气,少个娃,伤心的要她的命。
桃花蕾:你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龚云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进来,站在她们身后,翠娥连忙扶住她:太太,这会子外面风寒,当心受了凉。
龚云烟并不领翠娥的好意:你还管我死活,闲着没事做,跑到这里嚼我的舌根子。
翠娥赶紧跪下:太太,我不敢,我来给花蕾送小姐和少爷的棉衣让她拆。
龚云烟扇翠娥一耳光:你当我是聋子,我听的清清楚楚,你不好好做你的分内事,和这么个贱人胡沁,我怎么养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缺心眼货色。
翠娥;太太,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
龚云烟走进屋,大概也觉的房间里光线太暗:行了,起来把灯点上。
翠娥拜谢不止,立刻起来点上屋里的灯。
桃花蕾知道大事不好,双腿瘫软坐在地:太太,我。
龚云烟:把你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桃花蕾不停的认错。
龚云烟:你说我这几天很好,你在咒我,我的梦青没了,你说我很好,很好,是你,诅咒的梦青,梦青才会没的。
桃花蕾:梦青没了?太太你说的是二少爷?为什么?怎么没的?
龚云烟:你还在装蒜,我让你装,我让你装。
龚云烟双手抓起桃花蕾的头发,狠狠往床头上撞的咚咚直响,桃花蕾只得护住自己的头,不小心手指碰到云烟的手:翠娥,你是死人哪,家法。
翠娥:是。
龚云烟:我叫你咒我,咒我们二少爷,每天给你吃给你穿,给你住,白白养活你,你这样报答我。
龚云烟拿银簪往桃花蕾脸上戳到冒血她才抽出,几个回合,桃花蕾的嘴血糊糊的。
龚云烟:你这个狐狸精,自从你来我们家,这日子过的没一天顺当,我买你来干什么,是让你来祸祸我的。
龚云烟戳的手脖子发酸,才停手:贱人,你给我好好记住,在柳家,你连只狗都不是,你连做奴才都不配,你是我花钱买来专门陪爷高兴的。今晚给我跪在院子里,让柳家大大小小的人都认识你,算你正式成为柳家的玩意儿。
翠娥凑上去:太太,这样不妥,娃们回来,会吓着的,你让她跪在这屋里,深夜来查看不就行了。
翠娥不停的给桃花蕾递眼色。
桃花蕾:多谢太太教训。
龚云烟心头的郁闷宣泄出来,顿觉轻松许多。可是,吃晚饭时,她吃了一半搁下碗,突然问梦雪那天和梦青荡秋千的事,梦雪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龚云烟圆圆眼怒睁:是你,是你故意把梦青推下来的。
所有人听到这样的话,都愣住了,梦雪大吼:没有,没有,我没有。
龚云烟咆哮着:是你,是你,就是你。
龚云烟扑上去,一连打梦雪几个耳光,喝令梦雪在大门口跪下,梦雪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眼泪哗啦啦流淌:我不,我不,我就不跪。
龚云烟象对付桃花蕾一样,从发髻拔出银簪,抓住梦雪的小手,梦雪拼命反抗,
龚云烟:翠娥,拿家法来。
翠娥:太太,这是大小姐,使不得啊!
龚云烟:她害死梦青,我要惩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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