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好汉们喝酒,都是狂饮,有种醉酒人生的味道。书里还未觉得,偶尔看一眼电视,武松拎着一坛酒如饥似渴地喝个没完没了。总也带了些偏见,嗜酒如命的狂徒,不可理喻。
顺带着想起身边的一众人等,喝起酒来的那种体态,还是不可理喻。只到自己尝试一次,才窥视一二。
偶然的一次机会,醉了一次酒,其实也不算是醉,只是有点儿晕。“我没醉”突然想起这句话来,听着太耳熟了。醉了酒的人,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是醉,虽然有些感觉,神经已经麻木,但是自己并不所知,在极度的亢奋里,感到一种精神的盛大。
突然就明白了,视酒如命的男人们何以喝个脸红脖子粗,你死我活,爹娘不认。
最是那一上头的眩晕,模糊了世界,盛大了自我,欲望与激情满涨,人生与豪情俱生。如坠云端,飘忽而至的,是整个人身心的轻飘飘感。心情瞬间大好,所有的烦恼一扫而光。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不能够拥有。整个的人,已经不再是原来。可以在臆想的世界里,为王称霸,张牙舞爪,发狂发颠,不可一世。
现实世界里的一切羁绊,困扰,痛苦,束缚,压力瞬间消失 ,人居然可以自我到如此地步。这种感觉棒到只想沉醉,只想再来一杯。再来一杯,渐次而来的天旋地转,都是一种升腾而起的火焰,是天空那五彩的礼花,变幻莫测,美仑美幻,霓虹闪烁。
平日里话不能说出口,但心里可以想。人虽不相见,但心可以。事不能那么做,但醉了酒后,醉了嘛,可以随心所欲地行事。大不了,总有一个借口在。一个醉酒,把人性里的本真,全部露了出来。
人在行走江湖中,因为道德,名望,权重,角色的顾虑,总也穿了一层防护服,把自己本来面目里的一二之丑陋,隔离开来。
此时此刻,醉了个烂泥,谁还记挂着端正,顾得了脸面呢?醉个酒,便撕下了一层伪装,把平日里积攒的那点儿委屈,不满,野性,兽欲, 全都放了出来。
话唠的就此展开话题,长篇累牍,高潮迭起,兴奋地乐或是悲伤地哭。借着酒表达感情,宣泄起来就特别真诚而情意绵绵。更有那酒醒鸳鸯账里的美梦,强烈起来。
无论哪一种吧,醉酒后的初期,都是舒服。这舒服太难得,十年也难得捕捉一刻。为着这一刻的舒服,人们简直愿意拼了命来换。
酒品又见人品。酒品好的人,即便舒服,那也是一个人的舒服,不防碍他人,不祸害他人,也不动粗动手,撒泼打滚,只在意念里,把洪荒之力发泄到极致。
人与兽性的最大区别,在于人能思考,人能够以意志的坚强战胜兽类的本性。可是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那么醉酒了以后呢,嗐,酒醉以后,哪还管上帝呢,自己都是上帝呢。
有些人那点儿兽性,一并发作。所谓的意乱情迷,或许有,或许,也是醉酒人的借口。
所以解放一个人,看清一个人,试探一个人,只要给他灌醉了,让他妖现原形。
喝醉了酒,倒头就睡的人,可爱里,透着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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