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孩子是父母爱的结晶,为什么我一点也感受不到他们的爱呢?
出生没多久妈妈就从我的世界消失了,只记得最后一次见妈妈,她抱着我,眼含泪水的对我说:“丫头,对不起。妈妈生了你,却不能爱你”说完妈妈深情的吻了我粉嘟嘟的脸颊,我好想问妈妈“为什么为什么您不能爱我?”,我渴望得到答案,手脚并用的在她怀里扑腾。她可能是误解了我的意思立即把我轻轻的放到了床上,然后流着眼泪走了,头也没回,我伤心的大声哭泣,肝肠寸断一般,我想使出吃奶的劲把妈妈留住,可终究还是没留住,那时我才出生15天。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爸妈办了离婚手续,妈妈提出来的,我判给了爸爸。
1
妈妈你为什么不爱我?不爱爸爸?如果你们没有爱,我从哪里来?
后来,从奶奶那里我知道,妈妈跟爸爸之间真的没有爱,只是爸爸的一厢情愿。
爸妈生活在同一个村,因为无聊,有一天爸爸用微信摇一摇遇上了妈妈,爸爸一眼就认定妈妈是他未来的媳妇,拿着手机指着里面的照片对奶奶说,“妈,这就是我媳妇”。其实,那时妈妈并没有同意。
奶奶只当爸爸是在哄她开心,也没当真,她跟爸爸说,人家闺女怎么就看得上你。突然有一天,爸爸跑回来对奶奶说:“妈,我完蛋了”
奶奶问“怎么了?”
“我我我……”
奶奶说:“你快说呀,真是急死人了。”
“我把人给强奸了”
奶奶神情紧张的看着父亲问:“你说什么?”
“我没忍住,真的是没忍住,刚才在她家玉米地里看她一个人在收玉米,就没控制住自己……这下我该怎么办?妈,我还没娶媳妇,我不想坐牢。”爸爸双手抓进头发,蹲在地上就哭了起来。
奶奶赶紧买了些礼品就领着父亲到妈妈家请罪,爸爸低着头,两个手不停的摆弄着自己的衣襟。任凭奶奶跟人家各种好话说尽,各种赔礼道歉,爸爸就跟一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听着。
对方开始表现的很愤怒,可自己的女儿被人糟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果说出去,自己面子挂不住不说,这往后女儿在村子里也不好做人。只好要了点现钱做为赔偿,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两个月以后,妈妈发现自己怀了孕,奶奶听说姥姥要带她去做掉。赶紧又是大包小包的,领着父亲和媒婆去家里提亲。
因为奶奶那时想抱孙子都快想疯了,本来妈妈那边说什么都是不会同意的,死活要去打掉肚子里那个小生命,但奶奶提出的丰厚礼金,还是打动了他们。妈妈没办法,也只能同意,毕竟怀了孕。
奶奶跟我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啥事办不成啊?”
2
的确我真的不是爸妈爱的结晶,所以,我的出生对他们谁来说都是多余的。
刚出生,奶奶一听是女孩,看都没去医院看我一眼,因为他一直以为花了那么多钱留下来的娃,定是个带把的,结果我却是个丫头片子,那失落感,简直都快要了她的老命。
妈妈跟爸爸结婚以后,才发现,其实爸爸当初只是为了应付奶奶的差事,也因为奶奶觉得他不可能会找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因为赌气,因为好胜心驱使爸爸对妈妈的兴趣愈发浓烈,可结婚以后,他变了,变得不再关心妈妈。
自然我的出生对妈妈而言,不是什么可喜的事情,或许她看到我,还会想到当初所受到的侮辱和不堪回首的往事。加上夫家在生产那天的不闻不问,或许那个时候妈妈就动了离开这个家的念头。出院的那天,奶奶竟意外的邀了一辆车到医院,把我和妈妈接回了家。奶奶说她想通了,第一胎女孩好,以后二胎生个男孩,有姐姐带,女孩会照顾人。妈妈什么话也没有说,抱着我就进了屋。
我成了奶奶期盼的那个未来会照顾弟弟的好姐姐。
3
回家以后日子,妈妈一点都不开心,天天以泪洗面,不分白昼,爸爸总也不着家,天天在外面赌钱,那天,爸爸在外面赌钱赌输了,回到家,看我在哭便恼羞成怒的一把从妈妈手里抓起我就往床上摔,指着我大声的喝到:“你个丧门星成天的哭哭哭,把我的运气都哭没了”说完,又一巴掌打到了妈妈的脸上,喝道:“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你吃,到头来连个孩子都带不好,能干点什么事”。
妈妈却什么也没有说,用手捂着被打的一边脸,蹲在墙角里哭泣。奶奶听到动静走了进来,跑到床边,抱起我,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看我没事,就又抱着我走到妈妈的身边扶起了她,对爸爸呵斥到:“你天天在外面,不着家,回来就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了?”
爸爸想都没想就说:“过不了就不过”,妈妈抹了一下眼泪大声的说:“好,不过就不过,明天就去离婚,不离的那个就是孬种”。
没想到妈妈的激将法对爸爸还挺管用,不管奶奶说什么,怎么劝,第二天,趁奶奶还没有起床,两个人就去民政局扯了离婚证。
奶奶说,本想着第二胎会有个男孩继承香火,结果你妈走了,你爸那破落样也没人看得上。孙女就孙女吧,以后怎么也算是个后。所以,奶奶从此把我当做宝,我以为在奶奶的庇护下我能开心的成长。
奶奶的孙子梦破灭了
4
可就在我两岁的时候,爸爸赌钱赌输了,把家里的地给输了,奶奶一口气没上来就走了。留下了我跟爸爸两个人,再后来,村里那些爸爸的牌友也开始嫌弃他没钱,不再跟他玩。
那年过年,看着别人家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再看看我们的家徒四壁和冷冷清清,爸爸突然把手里的烟掐断,在地上用脚撵了一下。
大年三十的晚上拉着我的手一口气跑到姥姥家找妈妈求复合,结果不但没见到妈妈,还吃了闭门羹,姥姥说叫爸爸死了心,妈妈跟他不可能了,希望他能好好待我就成。
我想爸爸那时一定想起了奶奶临死前说的:“如果可以,就去把娃的妈找回来,好好过日子。兴许人家看在娃的面上愿意回来。”
吃了闭门羹,回了家,爸爸气急败坏的脱了我的衣服,在我身边放好了手机,打开录像,然后我就感到浑身一阵火辣,是爸爸拳头打在了我的身上,一会落在我的脸上,一会落在我小小的背上,一会又抡起我的胳膊就是一顿乱扔。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让我照顾你女儿,你不回来,我就好好替你招呼她,我看你还回不回来。”。
我知道爸爸是在报复妈妈,奶奶走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打,我只好无助的边哭边喊:“爸爸,别打了,疼,爸爸,被打了”,我知道这无济于事,可我还是想试试。果真爸爸,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任凭我肆意的哭喊,他还是不停的打我。突然感觉眼前黑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爸爸打我的视频发到了网上,很多叔叔阿姨都在谴责他的狠,也有人说,一看就是假的,谁能下手打自己的亲闺女,想出名想疯了吧?有本事来几个特写。各种铺天盖地的消息传开了,爸爸莫名的成了叔叔阿姨嘴里的网红,可是这些跟我似乎没有多大关系,我依然是父亲手下那个被打的猎物。爸爸慢慢从中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后来就变本加厉,甚至把打我当做了他博人眼球的工具。
一天几个穿着制服的人闯进我的家,将爸爸带走了,还给他手上带了两个铁圈,我哭喊着要爸爸,他们说:“孩子乖,不哭,爸爸有事要离开几天”,从那天以后我再没有见过我的爸爸。
爸爸被带走后,一个女人从人群中跑出来抱起我瘦小的,浑身青紫的身体,流着眼泪跟我说:“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啦”,那一刻我重温了妈妈的怀抱,后来我才知道,是妈妈报的警,害怕爸爸出来找事,我跟着妈妈还有姥姥姥爷都离开了那个小村庄,从此再没有爸爸的消息。
爸爸你给了我生命我感谢你,可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的侵犯我的身体,对不起,爸爸,我不想再做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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