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崇拜什么,你就是什么。
——尼尔·盖曼《美国众神》
作为一个英国人,尼尔·盖曼用惊人的创造力,把世上最庞大的移民国家——美国,描述得如此让人信服。我不了解美国,也不了解那些来自异国的神灵、神明、神话……但这个关于“神”的故事却如此真实,似乎真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发生,久到第一双脚印来到美国这片土地的时候。
众神之争
故事通过一个叫“影子”的男人穿越美国心脏地带的冒险之旅而展开。影子碰到一个叫“星期三”的奇怪男人,一路跟随他开始了一段不可思议的公路旅行。然而,星期三并不是一般的凡人,他是那个赫赫有名的来自北欧神话的众神之王“奥丁”。
旅程中,影子结识了不少“旧神”,但每一个都颓废潦倒,精神涣散。很久以前,人们带着他们所信仰的各种部落之神来到美国这片土地,生活、扎根、繁衍……到现在,旧神已渐渐被人们遗忘,没有人祭祀、牺牲、奉献,昔日的旧神失去了信仰的力量,没有了神的样子,苟且残存于世上。
而新一代的神取代了这些旧神,它们是媒体之神、科技之神、网络之神……它们自大妄为,步步逼近,甚至在众神面前杀死了奥丁。就这样,一场由星期三的死所引发的新神和旧神的战争蓄势待发。
骗局
本以为这是一个众神之争的奇幻故事,但尼尔创造了一个大反转。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一场由奥丁和他的儿子“诡计之神”洛基联手打造的巨型骗局。他们一个扮演代表旧神的悲惨牺牲者,一个扮演代表新神的残酷统治者,一唱一和,引发新旧众神来到美国岩石城脚下决一死战。
而这一切的目的为的是鲜血,为的是祭祀,为的是力量。他们计划用众神之血来恢复昔日的雄姿、往日的气焰;失去人们信仰的他们,以为能骗来神的信仰。然而,这场作弊的游戏被看似傻大个的影子揭穿了,众神如被滂泼大雨浇醒一般,愤怒,自责,叹息,落寞……
信仰之力
故事中穿插着很久以前,那些部落民族是如何带着信仰,带着神明来到这片古老土地的故事。那个时候,没有自己神明的陪伴,人们觉得很孤独,他们想象出某种东西,然后相信它的存在;他们崇拜它,拿鲜血、牲畜、甚至孩子祭祀;他们向它祈祷,祈祷生活风调雨顺。就这样,信仰一直被延续,直到部落消亡,直到人类文明发展,直到神明被彻底遗忘。
不得不佩服尼尔的想象力,这些所谓的“神”,靠人们的信仰而生,以鲜血为食,借祈祷而延续,不管是古老的传说,还是现代的科技,“神”只是一个象征,一个人们内心崇拜和信仰的象征。
因此,新旧神的战争是没有意义的,即使没有战争,总会有更新的“神”出现,信仰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来自人的脑海,也消亡于人的脑海,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每一个人脑海中的神明都不一样,你崇拜什么,你的力量则来自什么。
《美国众神》无疑是一部让人畅快淋漓的作品,精致、巧妙、庞大、优美。在美国这片土地上,住着形形式式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国籍的人们,也藏着各式各样的“神明”;而我们,不需要被别人信仰,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信仰会变更,会被遗忘,会逐渐消亡,而人的思想和精神会长长久久地被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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