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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痕,一转身便是一生,有道是咫尺望尽天涯路

岁月无痕,一转身便是一生,有道是咫尺望尽天涯路

作者: 道姑背后的人 | 来源:发表于2023-04-26 17:46 被阅读0次

    离开故土已十余年,大半的时间是在这里度过,从大学就开始了,大部分的已有模糊的记忆,只有一件小事,让我始终难以忘怀,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离家之时,我家的狗跟在后面,只有两三个月,出了村子,走上了高高的山坡,在渡峰口时,狗依然跟着,我摇了摇手,“回去罢,过几个月就回来咧”。狗没有动,傻呵呵地摇着尾巴,呜呜地嚎了几下,就像是在送别。

    会叫的狗

    我再次作势,从包里拿出一个馒头,朝着狗扔了过去,“不许吃,好狗,送回家咧”,它仿佛听懂了一般,叼着馒头回头看了一下,然后灰溜溜地跑了,留下孤影渐渐地消失在了山头。

    我翻过了几个山头,沿着林中小道,走路大约半小时,来到来到了公交站,坐了快半个小时,下了车晃悠悠地走进了取票大厅,人呀,真的多,我放下行李,双手插兜,排着乌央乌央地队,过了一些时间,好不容易取了票。走过旁边的天街,过了安检就在候车大厅里等着。

    我来的比较晚,眼看就快要到检票的时间了,却听广播里通知“开往某州的K3X5次列车晚点”云云。这下好了,又要无休止地等着,幸亏包里带了几本书,这不就派上了用场,也同时装了一下斯文,慢慢地打发时间以消磨等车时的狂躁与无所遁从。

    我翻了翻书,从里边掉下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微安,放学弧口巷见,找你有事咧。那斑驳发黄的纸条,该有好多年了吧,我却不记得了,该是谁写的呢?我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写得真好看,真美,想必是某一位的同桌放在书里了,不知道有没有赴约,这个就不清楚了。

    我看着这张纸条,反反复复,上面不知何时有了气息,却没有年代,想也想不清楚,只是,那娟秀的字迹实在是美滴很,比我见过的字都要好,竟看的有些痴迷。等我回过神来时,有两行泪滴在上面,我这是怎么了?竟对着那字体流了泪么,是什么样的情景让我陷入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悲鸣?

    少年时代

    我是个无情地人呵,竟忘记了“她”,想来是有什么瓜葛之类云云,究竟是怎样的“情”以至于我忘了“她呢”?不是说情至深处刻骨铭心永不相忘的么。我看着那张发黄的纸条,仔细地看,在页底处有几行很浅很浅的小字,不仔细看是断难发现的。

    “久之闻而林深,吾之语花香,却道烟花落尽,南栀洲头,到头来,纵天各一方,难抵楠萧雁也归”

    同样是娟秀的字迹,只是比先前那个更为恣意不羁,略微“潦草”,说是潦草其实是草书。女子为草书,却是罕见,究竟怎样的“情”会使得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如此深情耶?我收起了那张字条,继续翻看着,翻看着。外面的天也黑了,我竟等了好几个小时,车也没有来,外面候客厅里已稀稀拉拉地寥寥数人。

    我错过车了么?或者还没有来?我看了列车时刻表,幸好幸好没有错过,直到晚上八九点左右,我顺利地登上了车,悬着的一颗心算是安定了下来。车里满当当的人呵,过道上,车厢夹层里,橱柜台,洗手台都是人。不时地会有小推车经过,艰难地挪了下身子,举起了数十斤的背包,好不容易地让了道儿,心想这下子可以休息了一会儿吧,没几分钟有人来接热水咧,有人上厕所咧,有人走来走去咧。

    每次都要挪动,每次都要举起大背包,每次都要……这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折磨,况且周围有女同志咧,每次都不好意思地给她表示歉意,她也司空见惯了,摆了摆手表示无奈。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我不是话多的人,对于陌生人能不理就不理,少许一些麻烦或许是好的,而我每次坐火车都会习惯性地带着一本书来看,不像现在,都是低头族。那会儿,看书是最美的时光,也是打发时间的良药,也不会有异样的目光社死。

    “咦?看得什么书?好看吗?封面好美哇!”

    “科幻世界,很好看咧”

    “我能看看吗?”

    “嗯……你看吧,要是你喜欢的话”

    她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看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我本以为二十多岁的人是不喜欢这些的,看那个大姐却认真地看着,不像是随便看看,而是在感兴趣地看,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没有什么交流,也没有什么漫谈,只是不想打扰她。我撇了几眼,认真地看着她,很是投入,仿佛是沉浸其中。

    她似乎是发觉了我在看她,她咩嘴笑了,以为是我对她感兴趣,其实我只是见她看得太投入了,心想一个女生怎会对科幻感兴趣,她们不是都喜欢看言情,青春等书么?

    她看出了我的疑虑,开口着:“我也很喜欢的好不好,可能我就是你所认为的那个例外,别小瞧人了”。我发懵了,一下子她的身躯便伟岸起来,不再是那个大了我几岁的大姐,也不再是芸芸众生里的过客,而是与我兴趣相同的挚友。我向她那边靠了靠,小心地说起了我对科幻的一些认知,并聊到看过的一些书籍,甚至是中学时期的一些趣闻。

    她看得很认真,听的也仔细,不适地说上一说她对这本书的一些见解,使我从不同的角度去了解了一番,这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真的仔细地看过了这书?看来有必要再去重读一番罢,尝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去认知,去代入,否则就不算真的读书。

    过桥叶林风犹在,只是眠时不识君

    就这样,到站之际,我看她看得有味,便心有不忍,于是,我便将这本书送了她,虽然素昧平生,但却给了这书一个好去处,她那喜欢的样子,至少不至于在书架上落了灰,没了皮儿,静静地躺在没人知她的小方格里呜咽。

    下了车,我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她也看着我,彼此目视,似有心事却也没说出,她是在等我开口么?我鼓足勇气,走到她身旁,“你我素昧平生,留个联系方式吧”,她说,好。我便将我宿舍的电话给她写在了书扉一角。

    “回去罢,车就要开了,以后常联系”

    “你也是,注意安全”

    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等我在拐角处回头时,却不见了她,这一走,或许就是一生,再也不见,再也不得见。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一个包裹,地址是南州,我很疑惑,我有南州认识的人么,高中同学么?我不记得有同学考入了南州大学,那可是985耶,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怎能认识这样的“高门”呵,那到底是谁呢?

    直到我接到了一通电话,那个熟悉的声音,将我拉回了在那晚的火车上,原来是她,我竟然将其遗忘了,实在是不该,如此可爱的大姐,可惜我不喜欢。尽管,我们聊了很多,很多,却也只是惺惺相惜,互相欣赏,便再也没有什么的了。舍友们都以为是我女朋友,我说不是,他们不相信,我也懒得解释。我心想,哪有这么大的女朋友给我?更何况,再遥远的爱,也会消弭于距离的光阴里,况且,我没有过爱呢。

    此后,我们尽管经常通话,她给我说了南州,说了霜叶湖,说了药香山,说了紫金台,说了归德州府,说了双心湖,还说了她的故乡。她说,我听,她喜,我也喜,她笑我也笑,但却唯独没有爱。

    展翅高飞远走故,柒林他乡难遇芷

    我对她没有心意,她想必是知道的,我刚刚成年,还不想将精力投入在这上面,这既浪费时间,也虚度光阴,我不想我的生活就这样过活,我听得出,她情绪很低落,我便逗趣打笑她,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大学时,我不谈恋爱,我不想浪费这光阴,虚度时间确实浪费,我不想流逝这每一天”

    “等你到了想谈的时候,别忘记我”

    我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说了重话,我明显感觉到她的失落,我给她道歉,她说,没事的,让我别多想。

    不合适的两个人,从萌芽起就该被扼杀,不让产生爱的欲望,伤人伤己的总归是不好的,这等缺德事,就不该出现,更何况是自己在意的那个人呢。我自认为始终保持着界限,说话也很有分寸,只不过,是什么原因让她产生了这样的错觉?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她,也始终没有答案。

    我自认为爱是有阶层的,是有一定的壁垒,两个圈子,两世人,注定就不该产生交集,那只会徒增烦恼。还是在同一阶层里相处很是自在,这样更加的没有包袱感,相处起来也融洽,不至于那么累。

    回忆中的青春

    后来,我们只是在通讯工具上联系,再也没有写过信,打过电话,便保持着一种莫名的疏离,我想,这样也挺好,彼此之间达成了默契,互不影响,而又互相关心,大家天各一方,各自过活,就这样持续。大学毕业后,我去了她所在的城市,而她出国了,我看了看她看过的风景,吃过的小吃,上过的大学,工作的环境,这样挺好的。

    我也没有遗憾地来到了现在的城市,在这里生活,一直到现在,自从她出国后,便断了联系,或许在国外,她生活得很好,毕竟是一流高校的博士,而我却依然是那个不起眼的本科,尽管如此,便没有了牵挂,没有了遗憾,有的只是向前看的勇气以及待家之后以文字廖以吹牛的资本,还有就是连自己都看不过去的那些文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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