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娃子游记

作者: 许登祎 | 来源:发表于2019-01-06 11:37 被阅读40次

    天路漫漫,  何时回头。

    公元2008年五月。某天.六时,天初亮.瓜娃子一行三人匆匆扫完兰州牛大碗,驱车直往西去.

    五月,兰州已经是草长莺飞,花红柳绿.但一路往西,过了西宁,天气一路的越来越凉.沿路的山川也越来越黄,越来越苍黄。

    到了青海湖,便几乎不见绿色的踪迹,只有枯黄的衰草稀疏的留恋在沙石缝里,在风的摇动下无奈的翻向了空中,跳跃一凡,忽的坠下。空气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冷峻,全然没有了城市中混杂各种味道的陈杂百味,就是一股凉,一股清,一股从鼻孔到腹部的清爽。混合着少许公路上一泡牦牛的粑粑散发出的草味,什么味?戈壁荆棘的味道?冬虫夏草的味道?千年雪水的味道?有些枯草的味道,甚至有些清香,但绝对没有模棱两可的城市的味道。

    青海湖,中国最大的内陆淡水湖,面积简直抵得上一个朝鲜,听说青海湖的黄花鱼色香味俱佳,慕名到了湖边,农家乐较多,但尚不是旅游旺季,游客甚少。到了一处酒店,我们试着点了几条青海湟鱼,老板倒是爽快,说这是保护鱼种,最近查的不严,上几条没问题,但绝对不能被抓住,否则酒店老板罚款5000元,客人每人罚款1000元是免不了的。湟鱼上桌,,大家争相品尝,味道很是鲜美,再就着老板自己用冬虫夏草泡的黄酒,那味道更绝。

    瓜娃子游记 (第五回 格尔木行)

    一路向西,天空是越来的越蓝,越来的越高,越来的越清澈,蓝天下浮着的白云,是白的发亮,白的耀眼,这蓝白相衬,无污无杂。白得叫你无法使用如棉花如牛乳来比喻。白云在头顶飞快的流动。甚至我们120码的车速也无法跟上。

    眼前的戈壁越来越宽阔,那山也逐渐高大起来,冷峻起来,棱角分明起来。

    路是越来越宽,越来越直,甚至一眼望去笔直的不见尽头,连接了天空,进了天际。

    路上的车越来越少,司机师傅开的越来越快,已经到来150码。司机师傅说,这比高速路上都好开。一则路宽车少,二则视野开阔,三则景色无尽,没有倦意。

    路边的村庄约来约稀少,甚至一二百里不见一个村庄,偶尔的村庄也只是一两个蒙古包。但牦牛群和羊群却越来越多,  牦牛就像这高大俊伟的山一样冷静,明明汽车呼啸而来它们却慢慢的一个接一个过马路,不紧不慢,不慌不慢,就象散步的老人,就象游玩的客人,也象思考的哲人,垂下头,抬起,左右看看,昂首而过。

    青海湖真是大,我们的150的车速一小时也没有超过它。倏地,司机师傅的车速慢了下来,路边出现了一个两个的藏民。他们趴下来,匍匐着伸长身子行个长头,然后站起来行走一步,然后再趴下来,匍匐着伸长身子行个长头。他们就这样一步一磕头,一步一磕头。路边的景色与他们无关,行人牦牛与他们无关,劲风与他们无关,骄阳与他们无关——他们就这样一步一磕头的往前,再往前——

    他们来自哪里,又要往哪里去?

    他们是西宁或沿途的藏民,他们要往西藏去,要往布达拉宫去,要去朝拜。

    布达拉啊,心中的圣地。

    他们可能有的已经五六十岁或六七十岁,他们就这样一步一磕头,磨破了多少双鞋子,多少双袍子。手掌磨破了,又愈合了,长茧了,膝盖碰破了,又凝固了,长腚了。他们就这样坚定虔诚的行往拉萨的方向,行往布达拉宫的方向,行往心中的圣地——

    两千多公里的路程,他们不只行走多久才能到达。也许,春往冬来,也许,草枯叶绿。一些老妪要行走五六个月甚至七八个月才能到达圣地拉萨,或许他们就在沿途死亡,灵魂继续追随着天神。他们的内心,伟大的圣灵就在心头,就像千年不变的高山一样不可动摇,就像那万年不变的雪山一样纯洁。

    是什么力量让他们如此虔诚?

    瓜娃子游记 (第五回 格尔木行)

    问问唐古拉山吧,问问珠穆朗玛峰吧,问问千年的积雪吧——

    到了象鼻山,山上竟然飘起了雪花,刚开车门,我们不禁打了个冷战。站在路边,使劲的撒尿,到此一游。

      象鼻山是沿途最高的山峰,海拔4451米,比日月山(平均海拔约4000米)要高出许多。在青海湖与茶卡盐湖之间。就可以看见连绵起伏的象鼻山高高地耸立在前方,像一座巨大的屏障。象鼻山的坡路较陡,大多是30-40度甚至更陡的陡坡。登上象鼻山的山口,放眼望去,美丽的高山牧场、悠闲吃草的羊群尽收眼底。

    到了格尔木,已经是晚上8时,整整行程10个小时。好在朋友已经订好青港宾馆。很好,吃饭睡觉。

    格尔木是个奇怪的地方,宾馆五月份还有暖气。白天风大,冷。这是中国占地最大的城市,是内地到拉萨的中转站,青藏铁路修通之前,这里满是兵,满是去拉萨和拉萨回来的人.这里最多的建筑是宾馆,几乎到处都是,青藏铁路开通后宾馆生意难做,一些倒闭了,一些改做他用了,发了财的内地人腰包鼓鼓的回乡了。留下的,已经不愿走了,他们把这儿当做故乡了。

    格尔木算是进了藏区,但汉人仍占多数.我们和藏人最近的接触是在火车站的一个酒吧.在这里,花上二三十块钱,就可以进入一个藏式酒吧,里面的装置布什全是藏族风味.老板似乎并不太在意赚钱.每晚都有藏族青年和少女来,在藏民族的乐声中载歌载舞.生活享受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盐湖集团有一个藏族青年,刚上了半年班,放着每月5000元的钱不挣,说要陪着奶奶念经去,请假三个月.请假的时间有点长,但领导还是批了。是啊,生孩子都随便生,请假当然可以请三个月来,谁知此人一去不复返,说是上班拘束太多,不自由.要钱没有用。是啊,藏民,心中有佛,要钱何用?生来赤条条,死去进鹰嘴,或者沉湖底。何必要用时间的枷锁控住自己的身,用金钱缠住自己的心呢?

    对这个想法,瓜娃子到也非常理解.比如:一条鲍鱼和一个土豆有什么区别?皇帝说土豆好吃,叫花子说鲍鱼好吃,小孩子说烤洋芋更好吃。最普通的土豆连吃三天可能没有什么,但鲍鱼连吃三天就可能就难以下咽了。上帝,给每一个子民,关上一扇窗的时候必定打开一扇门。

    瓜娃子游记 (第五回 格尔木行)

    所以,多少年来,佛教终归没有消亡,原因何在?这就是人生的极终目的,就像瓜娃子一行。瓜娃子的上司带队来投标,上司一路上要操心大家安全,要操心大家的饮食,要操心住宿,点菜时还要操心那个好吃,那个大家都爱吃,晚上躺在床上,还要思考明天投标的事,开标时还在想能不能中标,中标了还想着怎么签合同,在那个酒店请甲方吃饭,不中标还想着回去如何给更大的领导解释。瓜娃子就不同,糊里糊涂的,领导叫走就走,领导说停就停,领导点了什么菜吃生么,领导要了什么酒就喝什么酒,上了床就睡,管它明天中不中标,这些都与瓜娃子何干?日月的轨迹年年如此,人生的轨迹辈辈如此。千万不要让尘世的东西裹住了人类的心灵。看看汶川吧,几万人在生前什么都放不下,放不下子女,放不下事业,放不下金钱,放不下权利。好了,地震一到,什么都放下了,放的彻彻底底,干干脆脆,无牵无挂。所以啊,活着就活着,死了就死了,活着是死亡的一个序曲,死亡是活着的一个归宿。

    存在即合理,一个人在佛前面自杀,自杀是合理的,所以佛含着笑,不阻挡.如果你在佛前面杀人,杀人也是合理的,所以佛依然含着笑。人之初性本善,只要坚持之初的本性,做到内心宁静,这便是佛。这就是瓜娃子数次去往格尔木,对这雪山隔戈壁和那磕头行千里的藏传佛教徒的感悟。

    这一行瓜娃子的上司有收获,中标一千万。上司高兴,瓜娃子却不高兴,因为此次投标的法人代表授予了瓜娃子,这下把瓜娃子愁坏了,不但如此,瓜娃子后来还四上格尔木处理这笔合同,暂且不表。

    第二天行程一个小时,来到一片草原,草原有一个农家乐,有大院,有湖,湖里夏天有鱼。

    点了土鸡,狗肉狼肉,据说是狼肉,第一次吃,谁晓得。点了草原湖里的鱼。恩,味道真不错。主人说,格尔木是个兵站,格尔木人口中当兵的占百分之七十。来这儿主要是部队中层。在格尔木喝酒得悠着点,这儿空气稀薄,身体若不强健都感到头痛,如果感冒了很难很快痊愈。那天瓜娃子五人喝了六斤青稞酒,瓜娃子喝醉了,吐了一路,吐得呕心沥血,吐的荡气回肠,这一下,瓜娃子的酒功废了,从此一斤变为三两了。

    狼在这儿是经常出现的,就是熊偶尔也从大山里钻出来到城市边上浏览,就在瓜娃子一行在驻留期间就有一个黑熊在将军广场将一个晨练的老翁拍死了.

    九月份,瓜娃子奉上司指令,坐火车赶赴格尔木投标。晚上住在盐湖大酒店,四星级,格尔木最高档宾馆,价格不菲。但晚上旁边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一夜不得安眠。四星级徒有虚名。第二天赶快转至青港宾馆,此宾馆价廉物美,建议去往格尔木的朋友入住。

    晚上上网,忽然电脑跳出一条新闻:拉萨暴乱。第二天下午,但见绿色的有军车一辆一辆经过,车内两排军人,持盾而坐,约摸通行了三四个小时尚完。

    特殊的时间,敏感的地方,听说格尔木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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