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风来 之花境相逢
刘七走进莫白临走前原样的房间。深蓝的海洋色窗帘搭淡粉色床单,莫妈一直觉得不合时宜,现在终于有机会换成她自己觉得搭配的蓝色,除此之外她也很乐意为新来的客人做这些微不足道的琐事。
刘七每天清晨醒来,拉开窗帘总能被眼前白色的单行书架上,用清水养着的黄色小野菊给吸引。书柜是莫白的爷爷两年前亲手打制的,刷白色的漆,独一无二。黄色的小野花在外婆的家乡随处可见,雏菊是莫白钟爱的花,清新淡雅不惹尘世的模样。
一个月前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莫白带回那些花,悉心的一草一叶的打理之后用清水养着,陪伴着他们的花期结束,花叶调零。离开了它原本生长的那片土地的一天天后,变的不再年轻,近日来颜色暗了许多,旁边椭圆形的风信子是后来的邻居,却刚在萌芽,可见一星半点的绿意。
刘七每一个惬意的清晨从这里开始,阳光透过玻璃散在书架上,这时候黄色的雏菊满脸醉意。他惊喜那满身遍野的野菊会以这样好看的姿态出现在异乡。
在这个房间里随处可见都是莫白的痕迹,书架上可能是莫白最喜欢的书籍。书桌上摆放着小浣熊的台灯,干枯的紫色香草,白色的手柄瓷杯,是一次在超市买酸奶的赠品,也许她不是很喜欢那款酸奶的味道,但那款杯子她第一眼便相中了,就固执的买了足够的量,得到了杯子,别人用不得,自己就算用的很少,但看着很舒心。
时空正如电影情节般用浪漫的镜头交错在一起,画面里,里面莫白就躺在床的另一边相对的位置,与他近在咫尺。房间里莫白的脚印被刘七重叠着踏过,他们两个开始重叠的不分不止是脚印,还有特定环境里的记忆。
莫妈这几日,对刘七新添了几分热情,不知从何而来。像是他们早就认识而先前失忆的部分又从莫妈身上找回来,让刘七受宠若惊。她没有对刘七的事,过多的提问,一副了然于心的从容。
刘七不知道从何说起,曾经朝夕相处的那个人忽然失踪在刘婆死的那一天,自己再次被抛弃,这真像个玩笑。
莫妈对刘七的生活处处关心。小到牙刷,大到内裤,都购置的妥当。莫妈忙前忙后,莫白离家后的空挡完全被刘七占领。
当莫妈领着刘七经过墙角的那张照片时,,指着哪里说:“诺,这就是她小时候,很可爱吧。她那个时候还很调皮,长大了也没让人省心过。”莫妈不由的轻叹着气,眼神放空,被记忆拉走。
往往这样的对话都是以莫妈自言自语的方式进行下去的,她毫不介意,自己这份对刘七与生俱来的热情用的是否妥当。
“阿姨,她叫什么?”
她没想过刘七还会提问题,回过神来,开心的回答道:“哦,叫莫白,莫白。”
刘七手双手捧着照片,直勾勾的看着,照片里十岁的小女孩。莫妈已经介绍到其他的地方。
背后的刘七偷偷的将照片收起,生怕凭空消失了似的。
刘七在与莫家人同吃同住,同进同出的这大半年,虽不多招人欢喜,也没招人厌烦。他总是做的多,必要说话时才开口。在他工作的圈子里人就有给他使绊子,轻视他的人,他全然视而不见。他从不像别家的工人,私底下尽是抱怨,好偷懒,他从不多言,任由调遣,工作之余也是,尽管如此,也是吃不到什么大亏的。
初到广州的第一份工作,对于莫白来说,除了期待中的好奇,就是紧张了。大好的青春被重复再重复的工作给替代,一生似乎也像是看到了头。
收拾好行囊,无需告别,一张车票,就能远离眼前的生活。这次回家是她一个人也是第一次,凡事懒得问旁人,只能一个人在心里嘀咕。转车到广州火车站的时候,只知道跟着厚重行李的人走,七转八转的,竟也没走错路,顺顺利利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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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从未想过家里会多出一个这么有趣而奇怪家人,自己对着他笑的时候,他却一副痛苦的表情。而刘七也没想到,八年前在绿池见过一眼之后,就让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女孩,这一刻就出现在她眼前。刘七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眉头缩紧了一下,从那一刻起他的眼神就再也没没有从莫白的身上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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