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阳台,楼下树叶绿了,绿叶从小小的嫩芽越长越大。
站在窗前,此时莫名地想起了那个心尖上的小小的人儿。
那时也是这样,每天站在阳台的窗前,等着那个小小的人儿,从我们家楼下单元门走出,走进那片越来越茂密的小林子,连蹦带跳着。
自己总是在那时,站在阳台,踮起脚尖,不断挪动着位置,从片片绿叶缝隙中寻找那个小小的人儿。
直到看到那个小小的人儿走出那片浓密,绕过一堵墙,走到另一条上学的路上,走到楼房遮挡处,走到自己再怎么看都看不见的地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小学二年级下学期直至小学六年级毕业。走过最让人挂心的一条路。走过每天一直在期盼的那条路。
小小的人儿从小便那么独立 、那么懂事。那时,那么期盼这个小小的人儿快快长大。
见过儿子的人,都说儿子独立、懂事。我想,也许是因为他有一个喜欢偷懒的妈妈吧。
此时望着楼下又一年新长大的绿叶,那个小小的人儿却已长成少年!已经到了离妈妈更远的地方求学,每周只能见一次,相聚那么短。
今天望着这片绿叶,那个欢快地、连蹦带跳的身影,就这么轻轻地浮上了心尖,想起了那个小小的人儿。不知不觉中,竟已是泪湿双颊。觉得此时的自己,竟是那么脆弱、敏感又矫情。
龙应台的《目送》,很久之前就已读过,却从没有如今这般了悟: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只是,哪怕再明白、再了悟,在自己的人生中,有些感情总是无法控制的、揪心的、扯痛自己的,就如曾经那个小小的人儿,无论他是否已经长大,无论他是否在自己身边,他总是自己最深的牵挂。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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