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十年

作者: 不吃饭的桃 | 来源:发表于2019-01-18 12:54 被阅读26次

1

世间有一守护神,以梦相伴,直至被守护之人能独当一面。

而这世上,每个人从出生之日起,便有自己的守护神,却不知,有的人,一生都未梦见自己的守护神。

2

亦欢自记事之日起,便渴求有一守护之神。于是梦里出现独角兽。

冬日雪花纷纷扬,小区里来了一个超级可爱的小男孩,他的笑容同亦欢梦里的独角兽一样,一眼便能让自己所有的不开心全都消散。于是她叫他洛辰。

亦欢小时候总会跟在洛辰身后,因为他总有各种吃不完的糖,各种好看好玩的玩具。洛辰总要求亦欢笑给他看。在亦欢每次难过时,他都恰到好处的出现,并变着法子寻亦欢开心。

当亦欢不想要学习时,洛辰会在每一本书上夹着亦欢平时最爱书签,说:“欢欢,当你看到这一页时,这漂亮的书签就是你的了,我还会奖励你一个冰淇淋哦。”

亦欢闪动着双眼,去看书。

亦欢上初中时,数学最差,她几乎为每次的数学考试发愁。洛辰总会找来火箭班的学霸给她复习。久而久之,亦欢的学习也渐渐名列前茅。洛辰慢慢的发现亦欢总会讨厌比自己努力比自己优秀的身边人。她希望自己在玩的时候别人也在玩,嫉妒心也渐渐加深。

亦欢总会对身边的人暗讽。洛辰总会去开导她,一次两次亦欢还听得进去,时间久了,她开始回避洛辰,她希望洛辰不再跟着她。她开始对洛辰充满敌意,每当洛辰试图开导她时,她都会对他翻白眼。渐渐的亦欢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洛辰从亦欢讨厌她的情绪之日起,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少。

一直中考后,亦欢望着其他同学都有成群的伙伴相送离开,自己便开始想拥有这样的感情,她向同学打招呼,同学都满脸笑容的回应她,却没有一个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开始想念洛辰,眼泪也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许久未见的洛辰,像变了一个模样,肌肤若雪,深色蓝眸给人一种高贵而又飘飘仙人之感。洛辰开口说:“欢欢是因为什么哭泣呢?”亦欢一直哭而不语。洛辰将她拉到空无一人的教室,“欢欢是不是也想有纯真的同学情。”亦欢抽泣着点点头。“可欢欢如果不改变自己的性格,那么,没有谁会与你交心。”

亦欢说:“我性格很好,是你们的问题,你们都不理我。”

洛辰一针见血道:“一个看不清自己弱点的人,总会暗自将周围的人看得同自己所想般狭隘,可总忘了去正视该正视的一切。有时,又将这一切归因于他人,于是日日复日日,你成为了连自己都讨厌的人。”洛辰眼里疼惜而又继续说到:“欢欢你不敢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善妒与小气,害怕别人超过自己,欢欢的嫉妒心太重了,再不改,这辈子怕是要孤独了,也遇不到自己心尖尖上的人了。”亦欢大吼道:“坏洛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再也不要找你了。”亦欢冲出教室。洛辰也再没有出现。从那以后,亦欢每当发现自己的嫉妒心出来时,便努力说服自己要平静下来,要对别人的进步而高兴,不要做一个心念善妒的女生。久而久之,她像换了一个人,心界也开阔了,朋友也多了。也慢慢的忘记洛辰了,曾经的同学问她洛辰,她都毫无印象。

亦欢却不知,在自己的心底深处搁浅着一个叫洛辰的少年。

晶莹玲珑的露珠,掩映着一双深色蓝眸,俊俏模样一点点变化,长成仙人模样。

3

十年后,亦欢家中服装生意如火如荼,在每一次来到店里的路上,她总会察觉有人跟着自己,内心却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冬日夜晚的街道寒风彻骨。亦欢在店里未离开。关了灯的店,格外宁静。她被窜动的火苗和刺鼻的糊焦味惊醒,迷离的双眼对上蓝眸,余光瞥见他手中的火光。而后眼前的人影越来越多。她不知在自己的无意识里唤醒了洛辰,他摊开双手,将肆虐的火苗收于掌心之中。再醒来时,亦欢的父母双眼含泪,却只字未提。亦欢说她见着了放火的人,并报了警,警察对着监控一遍又一遍的看,未发现与她描述相符合的人。半个多月过去,亦欢心有余悸,不再去店里,父母这几日去外地进货。她每晚开着灯睡觉。每天夜里,洛辰在她的床边守护着她。

看着亦欢熟睡的模样,他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她的样子。他沉睡在千层的冰川之下,一个小女孩天真烂漫,用一块坚硬的石头一锤一锤的砸着冰层,她自语:小鱼儿,等我砸出一个,窟窿你就可以透气了。妈妈说,不听话的孩子,是不会有守护神保护的,可我这么听话,为什么没有守护神呀。她继续砸着冰层。她不经意间回头时,看见白色独角兽,一双蓝眸,冲着她微笑。她的笑在洛辰万千银装的世界里,开出一朵七彩的花。他化作一个小男孩,陪着他长大。时间渐久,洛辰开始害怕,害怕亦欢心念的消失。

天空飘飘然起雪花,川流不息的车辆,没有一个在她伸出的手下停留,她站在路边,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她身上。洛辰望着这疾驰的车辆,闭上双眼,寻到了与亦欢有着割舍不断的情缘男子,他将他们的相遇提前了很多年,转换了一个空间。

文锦飞快的开着车,毫无意识的停在亦欢的面前,将车上的伞递给她。亦欢,初见车上的男生,也便一眼,就印在心里。车在她的视线中渐渐模糊。她走到另一个岔路口,回头看见蓝眸俊俏的人。

文锦是个医生,对于那次毫无意识的停车将伞给那个脸蛋通红的姑娘,他总觉得像是被谁操控着,却又心喜那姑娘。在每一次亦欢回家的路上,她都会与文锦相遇,一路说说笑笑,亦欢眼里像是入了万千美景。也在亦欢每一次转角的路口都会遇见蓝眸男子。在每一次与文锦的约会中她都会毫无意识的将文锦叫成洛辰,而又疑惑洛辰是谁。

文锦青涩一笑。

4

时光之久,晃过眼中的光阳,一日日落,一日日升。蓝眸之眼的洛辰常常出现在亦欢的视线里,但并未引起她的注意,她曾说,每个人的来与去,就像注定好了一样,该来时来,该离开时离开。洛辰的身影若明若暗。

时间转来春天,文锦对亦欢的喜欢也渐渐转淡,终有一日,亦欢亲眼见着文锦的手边牵着另一个女孩。她大哭大闹,删了文锦所有的联系方式,来到了另一个城市。她每晚都会在房间里买醉,每晚睡眼迷离是都会看到蓝眸俊俏男子。男子一步步远离她。亦欢含着泪说别走,眼泪再也止不住的留下来。洛辰满心欢喜。

亦欢喝醉的每一晚,对洛辰的心念,时隐时现。

第二日,亦欢在上班的路上,遇到蓝眸少年,他对她笑,像月光,倾泄到她心里深处。“叫我洛辰吧。”

亦欢说:“好。”洛辰等这一好字,等了很久。

自此后,洛辰日日待在亦欢的身边。

亦欢生病时,洛辰整夜守在她身边;亦欢参加同学集会时,要让洛辰扮演她男友,洛辰每一次出场便会成为众人目光之焦点。

一次亦欢过马路时,迎面而来的车子几乎快要撞上她,洛辰掌心合十,救下了她,并消去所目睹此刻之人的记忆,包括亦欢。而这一刻也注定了洛辰的消融。

洛辰陪着她在陌生的城市度过了最煎熬的两年。

亦欢难过时,洛辰会帮助她走出悲伤之中,她面试屡屡失败,甚至想要放弃生命。洛辰总会给以她坚强的倚靠,告诉她:“欢欢,这世上,还有很多人,都如你一般受着身心折磨,他们却乐此不彼,知道为什么吗?”亦欢嘟囔着嘴,一语不发。

“因为在他们心中有一个地方,一群人,一些事成为他们所要承担和肩负起的责任。欢欢有没有想要照顾的人呢?那么,对着今晚灿烂的星河,都一一说出来吧。”

亦欢对着天空吼道:“我要爸妈以我为荣,我要成为一个潇洒的人,我要爱我所爱,照顾我所想照顾的人。纵使一次不行,还有两次,两次不行,还有三次,我总会成为我期待已久的人,我还年轻,一切都遥遥可期。加油!”呼喊后亦欢顿感轻松。洛辰宠溺的望着她。

5

亦欢慢慢地向着一个优秀的自己靠拢。她身边的追求者一个接着一个,她每次都问洛辰,哪个最好,洛辰说,你喜欢就行。

亦欢在一次旅途中遇见了一位摄影师他有着洛辰一样的笑容,对亦欢展开猛烈的追求,一来二去,这位摄影师成为亦欢的正式男友。

亦欢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有名的插画师,并拥有着三百万的粉丝。每当亦欢和摄影师男友一起回家时,洛辰总会对摄影师摆脸色,亦欢总会暗中警告洛辰。摄影师有着超级强的探索欲,对亦欢的喜欢并不纯粹。经过与亦欢的接触摄影师开始发现了洛辰的不同寻常之处,每次亦欢提出约会时,摄影师都会说外景拍摄太累,想呆在家里,呆在亦欢的家。

他开始在洛辰的房间安装摄像头,对亦欢的行为也越来越大胆,在亦欢的社交网络上发出的言论,导致亦欢饱受争议,并将此嫁祸给洛辰。亦欢的粉丝直减剩一百万。洛辰常常让亦欢与摄影师分手,亦欢说:“我与他分手,你会向我告白吗?会一直陪着我吗?”洛辰双眼摇摇头。

亦欢与洛辰大吵。亦欢已有一月之余不理洛辰。洛辰深色蓝眸泛着泪光轻声的对洛辰说道:“欢欢,答应我,不论在怎样,都不要让我离开好吗?”纵使亦欢在生气,都没有说让洛辰离开。两人也和好如初。

洛辰察觉到自己的被人在暗中监视中。眉宇间尽是忧愁之色。亦欢生日那天,洛辰为她做了好多菜,只是亦欢却将摄影师带来,摄影师从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倒在水杯中,让洛辰喝,洛辰不喝,尴尬的氛围凝结在空气中,亦欢接过去一饮而尽。

摄影师望着洛辰的蓝眸说:“不知道洛辰这双眼是天生的还是自带美瞳的效果。”洛辰说:“戴美瞳。”摄影师笑而不语。他当着洛辰的面让亦欢喝酒,亦欢离上次喝酒已是两年前的事,加之胃病缠身就拒绝,摄影师动之以情,最终,洛辰替亦欢喝下。喝下酒的洛辰全身出汗,亦欢并未察觉,而这一切都尽在摄影师的眼中。

亦欢慢慢察觉到摄影师对她的心,却也只是察觉。

6

摄影师和亦欢一同外出,洛辰跟在其后。

在阳光下,洛辰的身体出现透明,每一寸阳光似火一样灼烧着他的皮肤,他看见摄影师在对自己笑,笑的那样诡异。亦欢被对着洛辰,洛辰可以感受到亦欢对摄影师倾心爱意。亦欢回到家中,不见洛辰,一天,两天,一个月。她开始想念洛辰。她去找摄影师求他一同去寻洛辰。摄影师对亦欢避而不见并对前来的亦欢冷嘲热讽。亦欢心弦崩溃,但不再如曾经一般,任由情绪发泄,转而狠心花高价买平时最爱又最贵的东西,而后在慢慢厘清自己的思绪,让自己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几个月的时间她都没看见洛辰。她不知洛辰,在一个她无法看见的角落,洛辰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

因亦欢的思念,洛辰也慢慢从阳光灼伤之中恢复。

摄影师在网上发布了一组白色独角兽和洛辰的照片,仅在一分钟之内点击率以万来计。亦欢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梦,梦见自己砸冰层,梦见一只独角兽,围在自己身边,变化着各色的花,各色的彩虹,露出的笑容让她所有的不开心全都散尽。此后,摄影师又将亦欢夜晚入睡时,一只白色蓝眸独角兽的卧在她床边的照片放在网上,并将自己特别调制的酒与洛辰喝下酒之后的反映的视频发布在网上,又掀起千层浪。亦欢与洛辰成为网络的热度话题。污秽的言论遍布全网。摄影师日赚千万,发布的照片越来越多。亦欢的住处收到了泄露,她不得不离开,可又该去往哪里。她默不出声的哭泣着。

有人安慰的每个悲伤时刻,像月光倾泄千里,赶走阴云。

一条陌生的短信发来,亦欢,别害怕,我是文锦,不要在意网络上的话,我会来找你。

亦欢已分不清这世间人情的真真假假。

第二日夜里。亦欢打开门,文锦出现。他什么也没说,紧紧的抱住亦欢。亦欢将这几日的泪全都流尽。

文锦神情悲伤,他说:“两年前,我并非爱上别人,那天晚上,我去房间看你时,有个人趴在你的床边,而这个人就是你曾经叫过的洛辰,我望着这情景十多分钟,真想冲进入打他,可后来他由人化作了白色独角兽,留下一滴滴眼泪。当他发现我时,再化作人形,我很害怕,害怕他伤害你我。后来他对我说,每个人出生之日起便有自己的守护神,而有的人一生都未曾遇见它。它会守护主人。他将我们的相遇提前。他说,每个守护神只有一次消除记忆的机会,每一个使用这一机会的守护神,都将永久的消散在人间。我也曾想过去接发它,将它公布于众,他希望我不要揭发他。我想了很久,失去洛辰的你,一定会比失去我更难过,我想如果我离开,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亦欢哭泣着说:“谢谢你。原来在情绪低落时被人安慰,就像雨后遇彩虹,温暖舒畅。”亦欢想起每一个自己不开心时的洛辰。她的脑海里只有洛辰,他的蓝眸,他的样子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拒绝了文锦,来到乡下,网络关于她与洛辰的热度不断。

亦欢每日绘画,每一张画里都有守护神与女孩日常生活的各种模样,每一幅画栩栩如生,入眼的人皆被守护神的圣洁和赤诚,女孩满面笑容所感染。

众人不知,这世上,每个人从出生之日起,便有自己的守护神,亦不知,有的人一生都未遇见。

她决定不再躲避,再次来到城市,找到摄影师,摄影师内心一幅险恶,表面又装出一幅楚楚可怜,对亦欢深情款款模样。见过的人都信以为真,亦欢已学会分辨这世事的真假。并未戳穿他的面目。她依旧待在摄影师身边,揭发他的伪善。

摄影师每天都会问洛辰的事情。

“亦欢,你见过洛辰变化的过程吗?”她撒谎道:“看见过,白团团的咻的一下变成了人。”亦欢心里的洛辰像仙人一样。

“他吃什么?”

“吃果子,葡萄,苹果,香蕉都吃。”亦欢默念,他最爱吃糖。

“他怕什么?”

她心痛道:“怕我不开心。”亦欢眼睑低垂,他最怕我让他离开。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相处的?”

她自以为撒谎道:“从小,他有好多糖,好多玩具,他会督促我学习,教会我做人。”

“是吗?”

“不对,他很凶,很可怕。”摄影师满意这个答案。

“你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出现吗?”

亦欢摇摇头摄影师笑道。

“加了硫酸的酒。”

亦欢想起自己过生日时,洛辰替她喝的酒。心中如刀割。她在等,等摄影师的虚伪露出水面,她要让摄影师身败名裂。

“要是我喝下去怎么办?”

摄影师回答:“我赌对了。”

那天窗外飘落了很多树叶,网上掀起了对异种人的研究。摄影师自然成为这一重要人物,名利双收。

文锦一直打电话让亦欢离开摄影师。亦欢说,还没到时候。

7

每天夜里亦欢睡眼朦胧时,看见洛辰围绕着她,一睁眼,漆黑的房间,一切都在沉睡之中。渐渐的,网上对这一事件的热度下降。亦欢从摄影师的房间里慢慢发现,这个摄影师其实并不是摄影师,而是痴迷于生物种类研究的生物学家。这人不是别人,正式亦欢初中时给她补习数学的学霸。他目前正在读研究生,迟迟苦于无论文发表,又醉于诺贝尔奖。

亦欢的脑海里想起了她与洛辰的每一件事。开心的不开心,现在都想花儿一般,在她的脑海里散发着岁月的清香。

亦欢与摄影师相处,愈发发现他的狂躁症,天天在网上引导舆论,这自然使他的名声如日中天。

亦欢苦笑,真真假假,以假乱真,真假相交,芸芸众生,不过一个个过眼看客罢了。

她每日里并未消极懈怠,而在摄影师离开后搜集他所研究的资料。

文锦见过几次亦欢,他说:“亦欢,我等不了你了。”

亦欢说:“洛辰曾说过,该道别时,好好道别。这样往后再遇时,才算是久别重逢。文锦,谢谢你在曾经岁月给我美好的回忆,也愿你往后,一片真情护你一生,。”

文锦笑了,眼角眉梢尽是苦涩。

深夜,亦欢被摄影师吵醒,他喝的烂醉如泥,他说:“亦欢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凭什么你就有守护神庇护,而我什么都没有,初中时,洛辰让我辅导你数学,我的理由是,如果他能将我妈妈的照片给我,我便答应。第二日,他拿着我妈妈的照片给我。可是,我妈妈在我出生时就死了,她一生从未照过相,又怎么可能会有呢。”

亦欢打开手机录音。

“其实,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异类生物物种,大众真是太好骗了,什么都信,在你们房间了我什么异常也没发现,不过倒是发现洛辰对你倒是一片真情。我就突发奇想要是我将这一幕换一种当时发到网上,会是怎样。”亦欢停止了录音,她开始有些可怜眼前人。

摄影师又说:“不过洛辰或许真的是异类,那杯酒下肚竟然无事。不不不,他一定是异类,对对对我要去好好研究。”摄影师狂笑后离开。

亦欢想要将音频发在网络,让世人看看摄影师的丑陋嘴脸,正准备按确认时,她想起洛辰说的话:欢欢长大了,该有大人的思维和眼界了,可也别执拗在世俗中忘记了自我。于是亦欢便删去先前的录音。她恍惚间又觉得,人本就是一可怜人,又何必伤害可怜人。

这时,洛辰出现了,他闪动着弯弯的睫毛说:“我的小欢欢长大了。”

亦欢眼里闪烁着泪光,走向洛辰,并紧紧的抱住了洛辰,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让她觉得洛辰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

摄影师就在此时拿起相机录下了,洛辰出现的全过程,他狂喜地说:“我要写论文,我要出著作,诺贝尔奖终于是我的了。”洛辰皱着眉头,牵着亦欢的手走出了房间。出门后,房间灯光全灭,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亦欢从未问洛辰关于守护神的事,洛辰也从未向她解释。又是一年的冬季,亦欢一直担心摄影师会将他的录像发布出来,打破自己刚恢复平静的日子,却一直未见网上有任何波动。倒是流传着摄影师患有严重的精神躁动症和臆想症。网上又纷纷呈现各种言论,再也没有人对亦欢进行语言攻击。

这一天的雪花有六瓣,每一片落在洛辰的身上,结成一个个水晶体的六瓣雪花,他将一个个水晶雪花撒向亦欢,一个个亦欢成长的影子在空中散开。洛辰内心却蔓延着悲伤。

8

亦欢在工作中成为一个佼佼者,她更加依恋洛辰。生活中洛辰将一切为亦欢打理的井井有条,亦欢似乎一切都顺风顺水。

经历过顶端再丢入谷底时,没有多少人能承受的住。

亦欢因自己的失误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被公司辞退,她开始痛恨那个在她背后使绊的人。她想要报复那个人。那几日,她身上的戾气太重,洛辰在她身边的次数随之减少。家中的碗摔碎的越来越多。亦欢蓬松着头发,她坐在化妆镜前,摄影师的模样映射在镜子中,她将手机杂向镜子,完整的镜子裂开了众多细细的缝,亦欢仔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憔悴衰败的面容,她想起了洛辰以及洛辰给人的高贵而又充满仙气之感,她趴在化妆台上哭,她说:“洛辰,我该怎么办,如今什么都没有了。”空旷的房间,无人应答。

她慢慢的变自己的心态,对先前的事也不再埋怨。

她又有着新的期待,期待着每一天的自己,每天的太阳东升西落。她又一切重新开始。如往常一样上班,如往常一样交友。每隔一段时间给家里人打电话。每一天,在她的内心深处,都盼望着着洛辰的出现。

家中放满了洛辰最爱的糖,她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的演习着笑容,她希望洛辰再次出现时,自己的笑容能永恒的保存在他的心底。

春天又一次来临,亦欢依旧练习笑容。

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润物细无声。洛辰走在亦欢家的门口,他的脚步再也无法移动,一双瞳孔拼命放大以求看一眼立个在窗户里的人,他渐已失声,。再也叫不出他最爱的欢欢的名字。他身上开始融化,鲜红的血液,流在地面化成一滩滩清水,与细细春雨相溶。他最后一个念想是,愿欢欢再难忆起洛辰,这样欢欢就不会有痛苦的回忆。

窗内的亦欢心底里浮现出洛辰的笑,这一抹笑成为她心底里尘封已久的最美景色。

亦欢摸着自己的胸口,无声的哭泣着。

枕边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亦欢的妈妈把她叫醒:“欢欢,快醒醒,爸爸给你买了一个大大的蛋糕,别哭了,宝贝儿,一切都是梦,妈妈在这儿。”她抱紧妈妈,埋头痛哭。

这一天,亦欢十八岁成人日。

很多年后,她路过婴儿房,透过窗户,看见里面的每个婴儿满脸洋溢着笑容。这时,身边走来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拉着亦欢的手说:“妈妈,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当我回头时,什么也没看见,心里却又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亦欢摸摸她的发梢说:“那是你的守护神,他在暗中保护着你,直至你能独当一面。”

“妈妈,你见过你的守护神吗?”

她不语,心底像是被风吹起一层忧伤,眼角含泪。

9

守护神,以主人心念为生,在主人独挡一面后,与主人情感合一时为灭。守护神不可干预世人生死,不可被世人识出身份,否则,于春日落雨时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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