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盼着长大,现在又时常怀念童年。想起曾经儿时家里养过用来耕地拉货的马驴,用来致富的牛羊,用来生蛋的母鸡,还有用来看家护院的老狗……我记得屋子后面的不远处曾经有过大大小小的麦垛,麦粒脱落后的麦垛又萎靡成用来烧火的柴火垛,童年时光里许多关于躲猫猫的快乐均源于此。麦垛里有过忙于偷窃的老鼠,也有过花花绿绿的蚂蚱,更有过数不尽的童年趣事。
酸甜苦辣咸那个比较甜的童年过去的小孩儿有时候是小孩儿,有时候却当做大人。比如到了傍晚,先把猪圈里的猪伺候到肚子圆滚滚,然后赶紧赶着鸡“上架”,牛群要到家之前再准备好草料,然后拿着手工制作的皮鞭去迎接那些头上长着犄角的、丑陋无比却可以为家庭经济做出巨大贡献的黑牛。我记得我7岁的时候会烧火,是那种拉风箱式的烧火,以配合长我5岁的二姐去完成“蒸馒头”这件大事。灶子里燃烧的不是麦秸就是干了的牛粪,现在想想,这无疑是世上最节能环保的一种烹饪或者取暖方式。细细回味,我对牛这个物种不禁有了崇拜之情,毕竟它们丑陋的身体里蕴藏着无数的财富,真不愧是“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生出来的是宝”的这么一个神圣物种,况且在90年代故乡这个特殊地域,就连牛儿拉出来的都变废为宝。好多人家一年辛苦下来,就指着卖一俩个牛犊子好有些积蓄。小王家靠花牛的奶水喂养大了几个孩子,老杨家又靠多年卖牛犊子的存款帮俩个儿子成了家,老李家不小心坠入地窖的牛犊又让全村人解了馋……无论是老黄牛、大黑牛还是小花牛,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值得称赞的家庭功臣。
酸甜苦辣咸那个比较甜的童年再说说“蒸馒头”这件事吧。我们姐妹三,等差数列般的相差5岁。大姐12岁的时候学会了蒸馒头,于是二姐在7岁的时候不得不配套式的学会烧火;等到二姐12岁的时候,也学会了蒸馒头,当时仅有7岁的我,估计也是屈打成招般的去被迫烧火。不得不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等到我12岁的时候,果不其然,也学会了蒸馒头,可无奈的是父母亲生娃,生到我这儿就被计划生育政策惩罚到几乎砸锅卖铁的境遇,再无心无力给我捏造一个“四妹”来配合我去完成“蒸馒头”这件大事,好在我的自我协调工作做的比较完善,一个人便能不太完美的独立完成。更有趣的是,无论是母亲醒了多大一盆面,我始终保持着10个左右的馒头。这样的馒头个头具体有多大呢?足足够一个干苦力活青壮年的一顿口粮。当时年龄小,营养也跟不上,12岁的我估计就是现在小孩儿8-9岁的块头。我们老家蒸馒头用的是纯碱,手上力气小不能将碱面和面团揉匀,加上自己又是揉面又是烧火,时间把握不好,蒸出来的馒头常常是“花脸大饼”般的样式。好在父母亲脾气尚好,从来不会因此责备,反而耐心的纠正其中不当之处,力求下次能有所改善。馒头蒸好吃了后,赶紧再张罗着喂猪洗锅、收拾灶台,毕竟下午2:30前得赶往学校去上课。记得特别清楚的一件事是某次下午,一位老师问我,“某某同学,你是不是在家会做饭呢?”,“是的”我回答道,并且随即反问老师,“您怎么知道?”,此时的老师,认真的提醒我,“注意清理干净袖子上的那坨面,小心糊了书本上……”对于那个年龄的我,极度尴尬莫过于此。
酸甜苦辣咸那个比较甜的童年可能在旁人看来,农村孩子的童年是辛酸的,但其实不尽是如此。一直都觉得,从帮助家人劳动这件事中,收获的不仅仅是手掌里的老茧,更有劳动后迎来那份收获的喜悦。比如做饭,看到父母辛苦劳作后进门即可充饥,心里无比满足;比如去饲养家畜,看到鸡生蛋、猪长肉、牛马羊膘肥体壮生崽子,心里也会感到愉悦;再比如挑水去浇菜园子,看到蔬菜、玉米杆儿,一日比一日个头高,身体茁壮,西红柿先是开花结果,再然后果实由绿变红……对于年幼的孩童,从这些事情里得到的远远比现在城里孩子浸泡在塑料玩具、泡沫游乐场所、电子影像设备的童年,欢乐多。不管有幸读过这篇短文的你是否有同感,但我的的确确是如此认为,毕竟陪伴我成长的,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活物”,是玩具,亦是日日相守的好伙伴。这样的童年,仿佛色彩斑斓。生活总是夹杂着酸甜苦辣咸,而我的童年,比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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