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涅阳三水
上次端午的时候，我在家摔了一跤，膝盖上的淤青，三天后才出现，直到现在还没有消失下去。
这阵子连续几天的高温，担心着父母的衣服洗不出来，就一路飞奔，赶了回去。
进屋的时候，母亲在喝茶，父亲坐在摇椅上悠哉悠哉的睡觉。
母亲嘟噜着说，父亲一天到晚睡死到那里躺椅上，除了一天三顿饭，别的什么也不做。
我叹了口气，走到父亲身边，果真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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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父亲身边：“你的收音机，怎么不拿出来听听呀？”
父亲这才睁开了眼睛：“躺着一会儿就着了，还听啥呢？”
在父亲被判出患了食道癌以后，连续三次进医院，精气神儿就大不如从前了。
初次从医院出来，精神还好，也没有任何反应，每天还在乐呵呵的做着家务。
再次从医院出来，化疗的反应特别强烈，一天到晚的恶心呕吐，什么东西也吃不进去，整个人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三次从医院出来，感觉还好，用了中药贴了，没有恶心，没有呕吐，忙碌的时候看不出来，一旦闲下来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感觉就是很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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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有四次进医院的，因为疫情被搁置了，没有班车了，所以也就不去了。
那是从去年年底12月份开始，就没有再到医院去。
守在家里等父亲，照看着母亲的饮食起居，按部就班的过着既定的日子，整个人的精神气儿也算说得过去。
但是每一次回去看到父亲的模样，就感觉着很颓丧，没有原来看着那样的精神了。
也许是经历了一次大病之后，格外惜命，除了必须要做的事情之外，父亲什么也不肯干了。
因因为他的疾病，母亲已不敢再嘟噜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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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述说着父亲的不是。
母亲的手有了窟窿，两个大拇指因为类风湿关节炎的问题，特别弯曲，平时做的琐碎工作，出力特别大，就有了明显的创口。
从春节到现在，半年的时间就没有消停过，一边涂药一边忙碌，就没有见好。
每天早上用开水洗脸洗手，洗过之后再涂药缠上胶布，即便如此，因为大拇指的用力，还不断脱落，就导致了要不断为大拇指的胶布忙碌。
母亲的衣服，母亲的毛巾，都需要父亲去操劳。
母亲说，让父亲洗毛巾，父亲把香皂打上之后，闷在那里忘了。在母亲要的时候直接就拿了过来，母亲在脸上一擦，擦了一脸的香皂沫。
母亲说父亲这一病，病得她不敢埋怨，不敢侮辱，不敢指使了。
在讲述这些的时候，母亲泪眼往往，我听着，又该如何回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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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母亲床上的被褥全部揭了起来，换上了夏天用的凉席。
要给父亲床上的被褥也洗一洗，结果父亲说人家已经洗好了。
因为拆洗被褥，学会了使用家里的全自动洗衣机。
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天热，开了空调。
也许是换了床，极大不适应，睡到半夜的时候开始肩膀疼。
刚开始还以为是空调吹着了，后来才意识到，这种疼和之前的岔气一样，随着呼吸，吸气呼气的时候，肩膀就疼。
这种疼，没办法在父母面前说出，吃过早饭，清洗了最后的被单之后，我提出来要回学校。
担心这是肩膀疼痛的症状，对父母发觉，从而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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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睡了一下午的觉。
没有深呼吸，感觉着肩膀好了很多，起来已经到了黄昏，出去吸气的时候肩膀依然在疼。
没办法出去包了岔气的药，希望吃个几包之后，肩膀的疼痛能够好转。
晚饭后，打雷了，有下雨的征兆。
打了电话回去，家里依然晴朗，后院里晒的床单，被套，父亲也都已经收了回去。
听着电话当中父亲朗爽的声音，感觉这依然是那个没有生过任何病的父亲。
吃晚饭的时候，才意识到今天是父亲节。
回家扭了一趟，看了一眼父亲，心里也是挺舒缓的，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经常看到父亲的康泰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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