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一个陌生人走进酒馆。酒馆位于夏利街一个十分隐蔽的巷子口,平时来这里喝酒饮茶的都是熟客。老板平从来没见过这个人。陌生人选了一张座位坐了下来。
“一碟花生米,两瓶啤酒。”陌生人吩咐道。
平老板把东西拿了上来。
“不行,我要青岛啤酒。”陌生人把手一推,桌子上的两瓶啤酒被推倒边上,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好好,就来。就来。”平老板赶紧应和着,一边支会在后厨藏了半天的伙计到外面去买啤酒。老板特意嘱咐了好几遍,一定得是青岛啤酒。就这几个字,生怕伙计忘了似的。
陌生人开始吃盘子里的花生米。平老板不停地用布擦着柜台,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半盘花生米吃完了,啤酒还没有来。陌生人锤了两下桌子,咳嗽了一声。平老板顺从地走过来。
“你的伙计怎么回事?”陌生人说。
“可能路上有点堵,您不妨再等等。”平老板替陌生人倒了一杯茶。“您尝尝这茶,这是今年的新茶。”
陌生人呷了一口茶,脸上的肌肉开始放松下来,没有再说什么。平老板撤掉盘子,又重新端上来一盘花生米。
平老板瞅了一眼外面,他隔着玻璃窗看到那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稀稀疏疏的有几个人影。他又焦躁地看了一眼表,那些熟客怎么还不来。
陌生人大嚷一声,把嘴里的花生吐在灰色的桌布上。
“牙差点被咯掉了。”陌生人埋怨说。
平老板赶紧又给添上了一杯茶。陌生人没有喝,把杯子推到一边。
“你们怎么回事?”陌生人把手腕上的表指给平老板看,平老板正看着,他又一下把手腕举到平老板的眼前,生怕他看不清似的。
平老板又轻轻地把茶放回去。
“您再等一会,我出去看看。”平老板和颜悦色地说道。“我担保你在两分钟之内就能喝上啤酒,肯定是青岛啤酒。”
平老板解下围裙一溜小跑出了酒馆。陌生人把头转过来继续吃花生米。
又过了三十分钟,陌生人把剩下的花生米一一摆成两瓣放在桌子上。他朝着后厨喊了一声。接着陌生人又喊了一声。
厨师是一个肉嘟嘟的胖子,身体套在那不合身的衣服里,走起路来那些赘肉一晃一晃的。他的眼睛很小,眯缝着。他看起来心情不好,一脸哭丧相。
“怎么了?”厨师问道。
“我在等啤酒,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陌生人说。“你们这儿的啤酒是现做的吗?”
厨师慢悠悠地转过身,在柜台上拿起两瓶啤酒。他正准备慢悠悠地再走回去,谁知他刚刚侧过脸,就瞧见头顶斜上方飘来一个东西,重重砸在他的头上,接着又是一下。要说第一下,他还有些意识能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二下砸下来时,厨师彻底晕了过去。胖身子砸在地板上。
陌生人在厨神身上厌恶地踹了一脚,然后走到柜台,把锁砸开,把钱全部装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黑色袋子里。他朝着天花板眨了一下眼,然后不慌不忙地走出酒馆。
次日清晨,有人在巷子边上的一个铁皮屋里发现了两具尸体。这二人便是酒馆的老板和伙计。饭馆的厨师也半躺在地上没了气息,地上积了一滩血。负责此案的警员说几十年来都没有见过性质如此恶劣的杀人案件。他们认为此案有两个现场。铁皮屋是老板和伙计的死亡现场,但是使他们困惑不解的是老板和伙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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