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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槐花开(南墩往事)23

刺槐花开(南墩往事)23

作者: 余生有爱 | 来源:发表于2019-04-23 08:09 被阅读5次
    刺槐花开(南墩往事)23

    孩子上学去了,兰花就坐大爹爹旁边,漫不经心纳着鞋底,时不时用针在头发上擦拭几下,边擦边斜眼瞟瞟大爹爹。这爱国,啧啧,好阔气的男人啊,有模样,长得端方四正;有力气,一身肉疙瘩鼓鼓的。

    兰花心里想着想着,就忽然想到了男女那事上面,脸上飞起了两道红霞。

    大爹爹督见兰花一个人有些忸怩地笑着,也不知她为哪般,边刨着刨子边说,“兰花,昨晚捡到了么好东西吧,这样乐滋滋的?”

    “你们大男人晓得么个?”兰花有些妩媚地望着大爹爹,“昨晚做了个好梦。好梦晓得不?”

    大爹爹嘿嘿一笑,“是好梦好梦。”不敢再搭话。他怕这兰花万一口无遮挡,说出些风流的话,他爱国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

    中午的伙食依然丰盛,大爹爹准备盛饭,兰花硬是替大爹爹斟了一小玻璃杯,说是做木匠活累,喝点酒解解乏。大爹爹一杯酒下肚,也就来了话,“难为兰花你啊,搞这么多菜,像是来了天皇老子样的。”

    “大哥你比天皇老子还老子啊”,兰花边吃边笑咯咯地说,“我这人就这德性,认定某人好,就是把头给他也愿意。”

    “你也太抬举我了,手艺人,把人家的事当自家的事做是应该的。”大爹爹谦虚着。

    “我晓得你爱国哥好,”兰花忽然动情地说,“我家死鬼在时,就一直说你好。死鬼的后事,也亏了你出老力哦。”

    “那应该应该,本家弟兄,该帮忙应该帮忙。”

    风应该从河里来,应该还带着河水的气息,它从兰花家的大门里悠然进来,就凉爽了。它吹到兰花的头发上,又吹到大爹爹的脸颊上,这不光给大爹爹带来一阵惬意的凉爽,还带来一阵迷人的香味。这香味显然是兰花身上散发出来的。

    女人身上的香味就是男人的迷魂药。大爹爹大胆地望了一眼兰花,见兰花也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仿佛是在玩味着某件东西一般。大爹爹喉咙里咕咚一下,有种说不出的东西被他吞进了肚子里,继而膨胀,下坠,膨胀……

    孤男寡女是一个陷井,真的。大爹爹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他忽然想占有身边这个女人。他从对方那双水汪汪桃花潭般的眼里,也看出她对对方也有着占有欲,甚至更强烈。她的眼瞳在放大,松散,柔和,迷离,这是中了情欲的毒,只须稍碰,便一触即发。

    门外有人驮着锄头经过,朝屋里望了望。大爹爹猛地一惊,回过神来,有些词不搭意地对兰花说,“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呢。这天是热了点,落点雨也好。”

    “是啊,是啊,降降火,这田里要水。”兰花也附和着。

    望望太阳偏西,只离树梢丈许,大爹爹歇下手上的活,说,“我回去了,家里贵荣不在,鸡鸭要人讨猪食。”

    “那中午还有许多剩菜怎么办?人少吃不下去,天又热,不就馊了?爱国哥,不管怎么地,吃完饭才回去,啊?”

    经不住兰花软磨硬泡,大爹爹勉强答应了。他原本想去趟县医院,看看梅花现在怎样了,一个星期都过去了,再不去看,他这个当伯伯的不称职啊。那就明天吧,也不在乎这一天,明天扫尾,收工应该早些。

    二楞从田畈里回来,经过兰花家,又闻到厨房里飘来莱香,只是昨晚已厚脸皮讨了一餐饭,总是去蹭,也不好意思了。他无限留恋地使劲用鼻子猛嗅一通,回家熟豇豆沙饭糊弄了一餐。

    兰花见二爹爹一个人端着酒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到厨房的柜里拿了一只玻璃杯,给自己斟上了浅浅的一杯,说,“一个人喝酒孤单,没味。昨晚二楞陪,今晚我陪你啊。”

    “啊?你也会喝酒?”二爹爹来了兴致,眼里多了一丝颇感意外的高兴,“好,我敬你!这两天前前后后的辛苦了!”

    “么事辛苦?就不是烧点饭?自己不也是要吃的嘛!平时请你来都不会来!”兰花端起洒杯舔了一口,秀眉微蹙,“香是香,就是有点辣,你们男人不晓得么事都好这。”

    “这东西好啊,”大爹爹笑着说,“舒筋活血,提神增智,益寿延年。”

    “还滋阴补肾呢。”兰花抿嘴笑着,用戏谑的眼神斜睨大爹爹。

    大爹爹感觉那眼神里充满了暧昧,暖融融地飘来,像春风化雨,滋润着那越冬后的田野一般。眼前分明是一枚杏眼含春的俏佳人,在慢等红罗帐内鸳鸯的承欢。

    兰花让孩子洗澡上床睡觉去了,客厅里就剩大爹爹与兰花两人轻言软语对饮,桔黄的光晕将兰花映衬得更是娇态可人,粉面含羞。兰花见大爹爹一杯见底,拿起酒瓶,笑盈盈地又往杯中倒去。大爹爹连忙说,“不行不行了,一杯正好。”

    “你不行?我还行呢。就是这天气有些闷热,”兰花媚笑着,用手招招风,“来,爱国哥,让妹妹还斟一杯。”

    大爹爹伸出手想支开兰花递过来的酒瓶。兰花就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大爹爹手摁住,“别动嘛,人家的好意一点都不领情,怕我灌醉吃了你啊。”

    那兰花的手可是导火索,大爹爹这下真的触电了,白天那干活的劲头呼啦啦地涨满全身。他轻轻地将兰花的手有意或者无意地一带,兰花的身子就像一团泥,软软地倒在了大爹爹的怀里。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俩人顾不得许多,顺势搂在一起,顿时一个粗喘如黄牛,一个娇啍如野猫。

    兰花收拾了厢房的床,放上竹席,铺上床单,两人滚到一起,卿卿我我,如鱼得水。大爹爹仿佛觉得自己是那做木匠活的凿,准确无误地朝那木器的洞眼凿去,又仿佛是那刨,在白条条的木板上任性地地刨来刨去……

    二楞一手拿个扁篓,一手拿了电筒,随着灯光一晃一晃地,走在河埂上。晚上他要到田畈的稻田里照黄鳝。别看这二楞好吃懒做,但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比谁都在行。二楞子走到兰花门口,咦,这兰花,今天怎么早早地熄灯了?爱国晚上不在这吃饭吗?

    二楞子停下脚步,将电筒光减暗,猫脚轻轻走到窗根下,侧着耳朵听。

    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二楞子有些纳闷。再仔细听,似乎后屋传来隐约的响动。他顺着墙壁,就绕到了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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