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家大女儿和妹妹同岁,那时候我们三个经常在一块玩。我们一个比一个调皮,没少跟外公捣乱。
傍晚,夕阳西下,炊烟袅袅。外公难得休息一会儿,坐在门前的石头上吸着旱烟,我们就在旁边,不停的向他问这问那。只要我们停下来,三个人一嘀咕,就有坏主意出现。
我们藏在麦垛后面,把红薯叶、树叶揉碎,放到外公的烟袋锅里,边放边笑。外公越是不允许,我们越是放得起劲。他从不高声批评我们,只是不停的叹气,唉!唉!
老公年纪大了,后背容易发痒,他坐在石头上吸烟的时候,就让我们给他挠痒痒。
刚开始,我们还好好的给他挠,用力均匀,他说哪里痒就挠哪里。可过不了一会,就开始胡闹。
我们把手弯成锄头的形状,把他的背当成地面,用手指在他的背上锄地,锄一下笑一阵。后来,就变成了有节奏的咚咚咚咚,就笑个不停。
这根本不能止痒。外公说,别捣乱,好好挠,好好挠。但我们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哪里听的进去。
血缘关系真是奇妙,虽然外公不善言辞,不会哄我玩。但我自然和他亲近,把他当成我的保护伞。我采迎春花差点掉下悬崖那次,外公到了我才停止哭泣。
当时,我和姐姐们睡在大舅家厢房的里屋,外公睡在外间。有时半夜,我不知为什么不停哭闹,姐姐们怎么也哄不好。只要外公把我喊到外间,睡在他的脚头,我自然就停止哭泣。
我有时虽然顽劣,但对外公还是有无限爱意,从心底敬重他,想保护他,不允许别人伤害他。因为外公,我还恨了六姐一段时间。
我上小学四年级时,大舅家承包了村里的苹果园,果园离他家只隔一个小沟,非常近。
那天,六姐在苹果园里干活,我和外公在这边坐着。姐姐对外公说,爷爷,我给你扔些苹果吃,话音刚落,六姐就开始往这边扔苹果。我慌着去拾。
忽然,啪一声,一个苹果打到了外公的额头上,顿时就渗出了血。刚好三姐从此经过,赶紧拿手帕按住。
六姐也从果园里跑过来,看到外公脸上的血迹,竟然笑着说,怎么这么准?恐怕专门瞄准,也不会这么准?
我感到她跟讨厌,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外公的额头都流血了!她不知道问问外公疼不疼!还笑!
我真想凑她两下,可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也就此做罢。只是在心里很恨她,恨她伤害了外公…
我上小学之后,当时学校有书法家,老师让大家练习毛笔字。我在家,时常拿旧报纸装模作样的练习。有一次外公到我家,我知道他毛笔字写的好,就请他给我写字。
外公说,写什么好呢?我说,写什么都可以。外公提笔写下: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可能是外公对们的寄托吧!想让我好好学习。我如获珍宝,把它悬挂在显眼的位置。可惜很久以后,不知所踪,没能保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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