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渐宽终要悔 零落成思尸骨寒 七

作者: 苦海远航 | 来源:发表于2019-04-09 06:22 被阅读9次

          可惜,那时候中国哪里有变性手术呀,即使做不成女人,做李静孩子的保姆也绰绰有余,就让李静在样板戏的天地玩命吧!而养育的责任非我莫属,而她的样板戏表演天分即使有朝一日踏上美国的好莱坞,那才是我的历史之路的归宿与真相,也是出中国记的摩西有约情结的实现。由此而来,我的这种身份与角色转换,转化为贤妻良母的使命,再正常不过了,在那个时代也算是轰轰烈烈的独家新闻,连江宁都轰动了,她竟然多次给我打电话,意思是终结试婚并不影响与承担共同养育孩子的道德使命,但是可惜的是,她的这种好心好意还是被我拒绝了,不是我看不起她出卖我男女关系的丑闻,或者报复江宁什么,而是我认为她作为一个官人,不必把她的政治使命与命运绑在我的历史之路的战车上受苦受难,而应该光明正大的发给她的官人命运的解放证书才是正理。而更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张果老抓住的我的道德问题,在这种时候也悄悄松绑了。是呀,人心都是肉长的,人的角色无论多么复杂,多么变色龙,归根到底人性还是有底线的,而人性自然远离兽性,张果老见到我又做爸爸又做妈妈,心里酸溜溜的直吐苦水,差一点为我的冤假错案平反了,甚至很关心的问我,你本来是有才华的,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而我无所谓的说,没什么,吃一件长一智,要怪就怪我是自食其果的,人能超越自己的角色,却超越不了命运,我的这种选择是罪有应得,是对我的命运赎罪的关照,而且人的某些自由的丧失正是以人的不自由为代价的,人的所谓思想的解放也必将与人的奴隶相伴而行。当然我的这种抽象表示对于张果老的认知背景纯粹是画蛇添足,于是,我趁热打铁换一个话题,我如实向他坦白从宽了,说这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假设父亲的孩子,是因为我与李静有过颠鸾倒凤的床上的历史,所以我作为孩子的父亲天经地义。然而,我的这种坦白从宽的天真说法竟然让张果老在我面前异军突起,竟然让他泪流满面,谁知道我的这种坦白从宽的这种说法,怎么会触犯他的得志更猖狂的神经呢?竟然对我的人道主义的道德大发慈悲,不仅一本正经的解除了对我的小道消息传播的审查,还给我安排了一个永世不得翻身的工作,从此,我心甘情愿又咬牙切齿的做起了海关大门看守人的工作,我自然以为这是我的历史命运的一次不见经传的转折,我在失去猎取思想圣殿的同时,也获得了一个不可缺少的读书机会,而拼命的读书与写人生检查也是我进入写作之路的风向标,一个必须跨越的思想积淀与知识积累的台阶。而对于这样的命运的转折就算是我的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一次实验吧,虽然我的命运转折打上了历史之路的烙印,可是我不想活的那么累,那么提心吊胆。想想那时候的生活方式一天到晚的在外轮上偷猎思想圣殿,这样的生活岂不是等于偷听敌台广播?这样的生活方式虽然满足了我的历史之路的嗜好,可是我的人生哲理与人生之路总不能这样拉满弓弦呀!总不能没有回头箭,我需要休息,需要整理我的思想资源的积累,需要换一种让他们解除对我监控的生活方式,虽然我清楚我做了海关的苦命人与看门人,我也明知这显然是张果老与小投机策划的,我也认了,毕竟历史之路压不住地头蛇,因为我不能再拔地而起了,不能再拔高我的历史之路了,不能再挖空心思的探索我的思想走向的新的思想作为与范式了,我的确累了,我作为文化大革命的垮了一代的先驱者,已经无法选择新的突破点,抵达思想的无限风光在险峰的境界了,以至于我在心灵转向的引导下,不知不觉的相信上帝了。是呀,相信上帝,走上帝指引的路,这对我的人生终极关怀来说安稳的多,舒服的多,而相信上帝存在的伟大,相信上帝的理智与仁慈,这是对人类天性的唯一的不可替代的拯救,这同时对我的道德,对我的历史之路的拯救,尤其像我这样一个大悲者,像我这样的思想探索与追求的受难者形象来说,还是让上帝的悲天悯人的形象驻足在我灵魂更安稳些,而对社会上的文化大革命的风风雨雨,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突变 ,对海关的这种充满官人的尔虞我诈的环境,我讨厌透了,除了远离与逃避,我没有别的选择。而且我在这个世界看破了红尘,看穿了一切道貌岸然心里藏匿的邪恶,也就心安理得守住海关看门人的角色不动摇,而且我看破文化大革命的红尘,也就远离了文化大革命,也就再也不响应毛主席的关心国家大事的如雷贯耳的号召了,这意味着,你张果老与小投机在这个时代具备倒骑毛驴的本事,具备得志更猖狂的整人意志,那就由你们的胡作非为关心国家大事吧,不是林彪也很关心国家大事吗?他的官做的越大越高,就越糊涂,结果死无葬身之地。当然在你们认清林彪的本来面貌后,不会紧跟林彪后尘浪迹天涯的,也会大骂林彪死有余辜,充其量继续沿着文化大革命的政治舞台浮上浮下,而在我的心目中,我沉醉在海关看门人角色,沉醉在对上帝终极关怀的追寻,沉醉在对历史之路的沉思,是体验与想象如何以撒旦的诗篇抵达对文化大革命的远离,是在无可选择的挣扎中强化我对历史之路的痴迷,从而启动我的作家之路的降生,重要的是对文化大革命的解释下,追求一个不可缺席的心灵伴侣,这在我看来是人的生命意志的终身支柱,不管人的存在方式干什么,如果失去这个心灵伴侣与灵魂支柱,人活着,人的一生,人的整人,人的投敌叛国,还有什么意义呢?林彪那样的政治家因为没有甚至缺乏心灵伴侣,所以他的权力意志过于超前了,触怒了毛主席的威风凛凛的权威,只好逃向国外途中不幸而亡,所以我宁愿在看门人的思想视野中,让上帝的慈爱之心永驻我的心灵伴侣,也不为海关的权势集团的整人意志添砖加瓦,因此我让我的存在方式走向了我行我素的不合作主义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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