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可能并非仅仅是过去所解释的、所熟知的「阴阳二分」。之所以有这种疑问,一方面在于,通过「天地之数」与《河图》的对比,可以看到内部核心的决定性的结构形态;另一方面,通过「太极」的「裂变」与「道善性」的「孕育」过程,可以确切的解读宏观与微观的相逆互动。
要点在于,以上所及,客观上都已经突破了「阴阳二分」的藩篱。也就是说,现实提出了客观的要求,需要做出新的、更加本质、更加包容、也更加适当的诠释。
「动静二分」是《系辞》坚定不移的叙事原则,从头到尾不见有丝毫的悖逆。因此有必要借此探寻这个原则与「两仪」可能的联系。一方面考究它究竟脱胎于「古之遗言」哪些相应的原理,也就是渊源何在?另一方面探讨是不是置基于客观的现实,也就是说是不是「易」的本身属性或者说现实世界的真实情形?只有同时契合理论与现实两个方面,才可能产生合理的、有效的、同时也是令人信服的恰当结论。
就文字的特殊性来说,「易有太极」的这个「有」字,与其它概念的表述不同。《系辞》以此专门指出了「太极」与「易」非同一般的关系。「太极」是诸多「易」的其中之一。因为现实的世界就是「三极」的世界,所以《易经》刻意对这个结构给予特别的关注,并加以专门的分析。
「太极」在《系辞》里面的位置,虽然只出现一次,但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例举,而是刻意的推出。「太极」与诸多的「易」并没有太大的原则区别,所以无需额外例举,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太极」之于「易」,也无法作为例举来说明其它,因为即使只是「极」的世界,《系辞》也没有办法仅凭语言来说清楚,而必须借助符号和图示的辅助,尤其是其中的各种演绎的过程,非得符号的参与才能勾勒出。实际上,符号以及「易」的结构,都是对现实的模仿,是最早的、原始版的「看图说话」。
看来十分自然,其实极端奇怪,《系辞》通篇说「易」,但是关于「易」有几种,却讳莫如深。如果按照现有的介绍,将「易」、「简」理解为两种不同的「易」,客观上有可能会混淆局部与整体,导致整个理论构架的崩塌。
反过来,「太极」是「易」的几种之一,《系辞》依然没有做过多的、详细的说明,而是一句「易有太极」,一带而过,瞬速跳到了「通用的」四象与八卦,可见同样是噤若寒蝉。
「有」并不仅仅只有数个选一的意思,还有量少或者偶然的含义。也就是说,「太极」很有可能不仅仅只是无数的「一」里面的一个,同时也只是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才会出现,不是常态。甚至可以说,仅仅是因为解释「三极」的需要,才特别提出「太极」,即「大一」。真实的情况,也许是无数层级的「一」的无穷重叠,一就是一,无所谓大小。
与此同时,「是生两仪」的表述,也具有故意强化「是」的特殊之处。这个「是」定向性十分明确、干脆,就是仅限于「太极」。这个表达的深层内涵,是其它种的「易」并不一定存在「两仪」,也不一定必然有「二分规则」。
「太极」生两仪,「生」字的使用同样非常重要。所谓的「天下之大德曰生」,就是因为「生」是「天下」本源的属性。在「易」就是「太极」的情况下,「太极」的意义就在于「生」。
「生」按照本体与之体的关系,区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孕育」,本体孕育出之体,也就是有两个「体」存在,而且各种独立。现实世界这种情况不胜枚举,人的存在与延续,靠的就是这样的「生」。可以通过一个类似的词「变生」来表达这样的「生」。
「生」的另一种情况是「裂变」,本体在不停的分解过程中,逐渐长大,最后定型。在这种情况下,本体在不间断的改变,之体并不是通过「体」的方式来表达,而是本体的缩小版的「镜像」,层层叠叠,以至无穷。人的个体的成长,整个过程都是这样的「生」。也可以选择一个类似的词「化生」来表达这样的「生」。
「变生」与「化生」的区分,基于《系辞》固有的内容。《系辞》将「阳」动生「阴」,也就是「刚」生「阴」称之为「变」,《系辞》特别解释「变」属于「进」。就是因循了现实的世界演化趋势。是对「易有太极,是是两仪」这整个运动过程的延续。也就是告诉我们,当下所在的现实世界,是一个正在「进」的过程,因为二者同样是相对的。
「化」特指「柔」动而为「阳」的情况,《系辞》称之为「退」,也就是说,这个方向与现实世界的演化方向是相反的。局部的逆向而行。
「变生」与「化生」所处的发展阶段,都是成熟的「卦」的阶段,换句话说,《系辞》所谓的「进退变化」,是对三极世界物质演化的介绍。而「阴阳二分」的解释,本质上仍然处于「元素」的阶段。关于「两仪」阴阳二分,无论是单极的阴阳二分,还是单纯「易数」的阴阳二分;也无论所讨论的是「极」的典型结构,还是「核心组成」的具体因素,都并非是对「三极」的表达。
这里涉及到了「易」的「核心组成」,与「易」的「典型结构」之间的区别。「天地之数」或者《河图》,就是对核心组成的介绍。我们又称之为世界结构模型,比较通俗的对应关系,可以参照人的DNA双螺旋结构模型,那就是生命的核心组成。
易的「典型结构」,说的是「卦」,代表万事万物的八个「三极」。这是外在的典型构成。人从头到脚的结构情况,就只是外形,不涉及内在核心组成,那是「天地之数」的领域。
电子游戏世界的核心组成,是二进制「数」的组合,且不存在「三极」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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