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陈丹青《局部 3》感记 1

作者: 为鹿刺青 | 来源:发表于2022-06-24 09:07 被阅读0次

        1 艺术的天择


        不谈天堂,只说人间。不论神仙,只就人的心神、精神和神志。

        因此,也只有进化的视角。进化,实在是用物竞探证天择。就像孩童各种举动,只想知道父母到底有多么爱他。爱怎么会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呢?即便放大到全世界的、每个年代的,孩子、父母和爱。

        艺术也是如此。所以,天择只是一种底限思维,超乎其上便可以了。仅此而言,天择倒像是地择。是了,艺术领域里没有什么能以天的面目出现。

        如果艺术是一束光,实在不必强求发光的到底是灯烛,还是雷火。不择于物,这可以“文艺复兴”时期绘画、音乐和诗歌背后纷乱而衰落的历史为例。而且,火灭了,光还在传播,就像我们遥望夜空所见的星闪一样。

        如果艺术是一束光,就必然要求那一种光通流明,足以璀璨闪耀。须择于人,这也是古代绘画的师徒制传统所揭露的一个道理。凡是艺术中可以学习、练习的部分,由此慢慢地丰沛、准确而又深刻起来。

        万物皆有其艺术感。却必得借助人的眼、心、手合一,才足以成为我们认为的艺术品。关于艺术的天择或者地择,便是如此:不择于物,须择于人。

        这种选择不可能出离,因为被扣锁在人心开化、时代变迁、历史演进的进化链条里。须知政治与社会的影响,古往今来无处不在,人头上是有天的。对于人,一向以上限来要求,可叹上限以下没有成功者。但艺术里,正确与否不是问题,因为处在底限之上都没有错。所以,艺术可以“看见另一种可能”,但其他领域却没有这样的可能。这也是“文艺复兴”时代的艺术呈现出美丽、灿烂、圣洁的面貌,能致力与被容允的缘故吧。

        这是对艺术的底限和对人的上限如何摆布的问题,是选择中的选择。陈丹青讲“艺术厉害,还看背后的文明。”

        同时,这也是一个通过艺术的面貌看时代的面貌的问题,是观看中的观看。知面不一定知心,所以很多时候只是就艺术品的面貌说面貌而已,只怕已忽视了太多“都被郑重其事画进了大壁画”的内容。

        而人心开化、时代变迁、历史演进总在发展。有昆德拉所说的“下半时”,也有相对应的“上半时”;有一遍遍端详的过去时,也有一次次想像的未来时。这在一个人身上,在一个画家的某一个创作阶段,并不能泾渭分明地截然分开,只是处于变化之中的混杂态,这便是Fantasy(异想)之源。

        异想,即便“所谓现代人,全都是启蒙运动和法国大革命的后代”,也不例外。比如,绘画持续着,也在变化着,就像神来之笔和败笔,或者沿袭与变法,早有起因,但会在哪一瞬间落实,又会如何被理解和评价,并不能预测,仅抱以热忱的期待吧。

        ——2022年6月8日,如兰之州。引文来自陈丹青《局部 3》之一“回望文艺复兴:十五世纪的城邦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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