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我孤身一人在路边遇到了小混混,正巧被你母亲撞见,她设计将我救下,又见我无亲无故便带我来到了这里。”她顿了顿,找了就近的沙发坐下。
“我很早就是个孤儿,于是便一直留在这儿跟着你母亲。她是个聪明而美丽的女人,这儿的一花一木,都是她生前悉心照料的。自从她走后,我就替她照看着这个家,等着你回来。”
“你是说我母亲已经......过世了?”喉咙不由得梗塞。
只听她有些沙哑的声音娓娓道来:”你的父亲本是琅东集团的总裁,上市之后不久你就出生了。你的父亲喜出望外,把你抱在怀中视为掌上明珠。”
她的眼里似乎装着满满的回忆。
“但好景不长,不久之后你父亲传出涉嫌行贿被判入狱,在不久之后就染病去世了,随后这个家就散了。自此之后,你母亲常常夜不能寐,因忧伤患了恶疾,也跟着去了。”
她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而我就是在那段时间被师父接走的......”我喃喃自语。
“祁祁,你的父母亲如果现在能看到你在这儿,定会很高兴,你小时候,他们只盼你能健康快乐地活下去。”
“知道了,乔姨。你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极力克制住自己因悲痛而发抖的双手。
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一瞬间全钻进了心底。我怎么能够不知道我的父亲母亲呢?
母亲的眼里,满是温柔,想起小时候父亲望着母亲和我的眼神,尽是疼爱。
我当然相信父亲。我的体内流着他们的血,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和情感,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啊!
禁不住泪流满面。
但那又如何,此生再也无法相见......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回到房中,久久无法入眠。曾经也想过自己的身世,但更多的是逃避。
想来过去二十年,实则是一场空。
往日的悠闲,逍遥,自在,统统都是一场空。
上天可能是眷顾我,有意让我离开这现实生活二十年。我在山涧长大,逍遥自在,尽享山水之乐。
曾经偶尔也会急着长大,想马上去体味未知的一切。
殊不知,老天其实早已安排好一切,等着我一步步亲自揭晓。
看着这间别致的屋子,突然觉得它亲切了不少,这里至少有过父母曾经居住过的痕迹。
次日清晨,忽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一缕干净的阳光射入眼球。
不知是谁在门外,听见乔姨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的声音响起:“请问箴祁在吗?”
这个声音仿佛在哪儿听过。
“她还没起来,你是哪位?”
“她上次有样东西落在我的车后座上了。”
是叶靖,那天开车送我来的人。定是师父给我的手串在他那里。木质的串珠,闻着有淡淡清香,可让人神清气爽。
一直以为在行李的哪个角落,想来该是那天从包里拿东西时不小心掉出来的。
我一个激灵爬起来,心里悔恨得不得了。
想到师父他老人家说,见到此串就如见到他本人,现在犹可回想到他一脸的庄重,似乎是把他自己交到我手里了。
可如今,别说丢了好几天没发觉不说,还一直没想起这回事儿,罪过罪过啊。
如若他此时正在我对面,定会背着两只手,惯常地挑动一下他的眉眼,然后再狠狠地瞪上我一眼,罚我到那极寒之地多泡上几日。
边想着边跑出门外。门口的身影被阳光拉得修长,看不见他背着光线的脸,却只见他见我一出来,便尴尬转过身,双手不自然地插进裤兜。
自己却是一头雾水,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半透明睡衣,没留神就一咕噜跳出房门。
我差点儿惊呼出声,立刻溜回房间,真想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师父,您老人家给我的报应来得太快了些吧,此刻真是欲哭无泪。
每回碰见他,总是要沾一身霉运。即使他并非有意,那就是我与他冤家路窄。
利索地换上一身衣服,这回着实是包得严严实实的了。
他已在门外的竹椅上候着了。强忍着尴尬,顺势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今天天气不错啊…...”试图分散方才的注意力,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时地用手捋着头发。
“每次见你,都会给我惊喜啊。”略过他的眼神,明显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深吸一口气,硬是憋着没吐出来。
“把东西给我吧。”见他丝毫没留情面,就开门见山吧。
“东西可以给你,但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你和许东是什么关系?”
他是如何知道这个人的名字的?许东不正是师父的名讳吗?突然间恍然大悟,想到那串珠上刻着的字。
“请你回答我!”看他又是一副冷酷的表情。
“不知道。”我假装随意地回答。
“那珠子上刻着这人的名字,你竟不知道?” 似乎一见到我,就会点着他没完没了的怒火。
“这珠子只是一件玩物罢了,刻的什么画的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偷瞄了他一眼,却见他深锁着眉眼。
边说着,趁他思忖着一把把东西夺了回来。
看样子,他似乎和师父有什么过节。
我收好手串,欲转身进屋,没想他跟着我进了门,大大方方地在餐吧前定坐了下来。
“你这是要干嘛?”
“我有的是时间,只要你说出许东的下落,我就离开,不然就别想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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