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只安静的丑小鸭
何老汉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赤身裸体瘫坐在地上的漂亮女人,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内心将要爆发的火山,可仍旧还是忍不住的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在慧香的脸上,却深深地烙在何老汉的心里。
我救了你,给你吃,给你喝,给你穿,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何老汉说话的时候几乎是带着哭腔,他捂着满是沟壑的脸,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何老汉失望极了,比面对村里人的闲话还要失望。
慧香摸着红得发烫的脸蛋,眼泪失控了一般哗哗的往下流,当初要不是你害死我未出世的孩子,我至于这么处心积虑的不让你留后么,是我太天真了,以为你会接受这个孩子像接受我一样容易,才喝下你送来的安胎药,可谁知道你毒蝎心肠竟容不下我那没爹的苦命孩子,是你自己罪孽太深,怨不得我。
慧香说这番话的时,歇斯底里的吼叫就如同是挣开了铁链的疯子一般。
月光如水,屋里的人如鬼。
我何老汉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孩子掉了我也难过,可不是我害的,那是你那爱财如命的娘害的,她收钱做事,往安胎药里撒堕胎药,你怨不得我,要不是怕你伤心有这么一个心思丑陋的娘,我犯得着瞒着你么。
何老汉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门,留下这么一席话和愣了神了慧香。
后来俩人再也没有提那晚发生的事,日子就这么过着,何老汉还对慧香还跟以前一样,而慧香却对何老汉有了些许愧疚和敬畏,她再也不提心吊胆的喝那苦得要命的汤药了,只是肚子仍旧没有隆起的迹象。
俩人寻思着,真怀不上就领养一个吧,可能何老汉命中就是注定留不下一丝血脉吧。
就这样,俩人四处打听的,这天,那个脸上有块红色胎记的丑陋女人带着一个有些洋气的小男孩来到了何老汉家,何老汉拿出一堆皱得不像样子的零钱给了那个红色胎记女人,那女人走的时候迁走了羊圈里唯一的一只母羊。
那些零钱不知道是何老汉起早贪黑的卖了多少药材挣来的,那只羊也不知道为何老汉带来了多少收入,这么他平时宝贝的东西,到了此刻仿佛一文不值,他毫不心疼,甚至红色胎记女人携带这些东西走的时候,他都没有多看一眼。
此刻,何老汉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个显得有些洋气的白净男孩身上,何老汉那蹩脚的基因即使混着慧香的血脉也是绝不肯能生出这么俊的男孩的,何老汉像捡了个宝一样的看着这个沉默不语有些淡淡忧伤的男孩子,他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手足无措,他何老汉终于有儿子了。
和老汉叫来了新来村头小学教书的周先生,周先生一来到何家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他望着慧香的眼睛里绽放着奇异的光彩,慧香似乎也有些热泪盈眶,何老汉一心只在自己的白净儿子身上,丝毫没有觉察出俩人异常举动。
周先生给这个不爱说话的孩子取得名字叫何缄,何缄就是这样来到何家的,也是这样和林霜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何缄早在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养母慧香和周先生的猫腻,但他谁都没有告诉,默默地帮着养母隐藏着这个秘密,俩人心照不宣。
慧香和周先生这样偷偷地往来自这一天起就再也没断绝过,一开始俩人只是在外边偷偷摸摸的见面,后来何缄上了小学,周先生来何缄家也就名正言顺了,他们在何缄的眼皮子底下约会亲热,说一些让何缄脸红的话。
所以一开始周先生告诉大家他心爱的女子的时候,何缄就知道这个漂亮女子,这个窈窕淑女不是别人,就是和自己和养父何老汉一起生活的慧香。
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他也不在乎慧香是如何的背着养父跟周先生鬼混,他的心里只有林霜一个人。
何老汉起初只知道周先生经常来家访,并不知道周先生是借着家访的名义来和自己的妻子鬼混,他以为是养子何缄太过优秀,周先生过于重视,可是后来他发现他错了,大错特错。慧香给他戴的绿帽子已经有些绿得发紫了。
何老汉发现奸情的时候何缄已经十岁了,来到林家已经五个年头了,也就是说,周先生和慧香已经暗地里厮混了五年何老汉都没有发觉。何老汉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那天,他卖完药材早早地回家了,还带两串糖葫芦,一串给何缄,一串则给慧香,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三个人的世界顿时灰暗了,在他和慧香睡觉的床上,躺着俩个赤身裸体的人,俩人呢喃自语,甚是欢乐,突如其进来的何老汉,仿佛是当头棒喝,俩人茫然不知所措,就连衣服也穿错了。
何老汉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那座沉寂已久的死火山就这样被唤醒了,喷薄而出的火焰伤害了三个家庭的人。
他把俩人锁在屋里,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就往俩人身上砍,一个是许久不干农活的慧香,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在这一刻,在何老汉挥舞的菜刀下,统统倒进了血泊之中。
何老汉跪在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前,透出一个清明的笑,他觉得当初他不该救下慧香,这都是他自己做得孽,此刻只能他自己来承担。
围观的乡亲们越来越多,人头攒动下,何缄望着眼前的一幕,吓得躲进了林霜的怀里。
何老汉被警察带走了。
此后,何家再无慧香,村头小学再无教书匠周先生。
他们当初的诺言似乎兑现了,他和她,生不能在一起,死后却能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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