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夜风来了,多么舒服啊!虽然维心不喜欢无休止的农作生活,但她很喜欢乡村碧蓝的天空,清澈的河水,芳香的泥土味儿。安康的三年城市生活,除了购物方便,实在没有其他的什么好。
“哎哟!"维心叫了一声。啪的一声,她向脚上痛的地方打去。蚊子在她的脚上吸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她的手心被血染了一大块。刚才被叮咬过的地方,又痛又痛,她使劲挠了几下,稍微好点。她站到门墩上去,从门边的墙缝里取下一把艾蒿来。这是端午节的时候,家家都采来治皮肤"风蛋"的必备之物。维心将其点燃,又吹灭,放置脚边,用烟雾熏蚊子。虽然烟雾不时会随风跑到她的鼻子里,眼睛也有些不舒服,但总强于被蚊子叮咬。
维力回来了,彼此间都没有打招呼,就像熟悉的陌生人。他端了一把椅子,一杯茶,在一旁坐下了。兄妹俩也不说什么。过了一会,维心站起身来准备进屋睡觉。
"你等一下,给你说个事。"维力说。
维心重新坐下望着哥哥。
“我今天听人说,你要想分个好点的学校,就得给文教组的人送礼。我们哪有钱送啊?你上学的贷款还没有还呢!"
维心的心陡地沉了下去,回来才两天,虽然她热切地想盼望着工作,好脱离这个家,可是她压根就没有想到工作分配的问题,也没有想到工作分配还有这些猫腻。她肯定是要分配到茨河区,茨河区所辖几个乡,都在茨河流域。只要不分到最上游的南河乡就行了,其他都不要紧。茨河小学与茨河中学是茨河区最好的学校,离家也最近,她也不奢望了。南河乡是茨河区最偏远的一个乡,据说没有一个师范毕业生被分配去了的。那么差的学校,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子,应该不会“发配“到那里吧?
维力见维心在出神,就回屋睡觉去了。母亲端来洗脚水,母女俩洗完也睡了。
月光照在窗上,透过塑料纸,房间内有微弱的白光。小荷早就睡着了,母亲上床没说两句话就"吭一一吭一一"地扯起了鼾声。维心却难以入睡。被子里的"鬼"又开始作祟了,掀开被子吧,蚊子疯狂作案。今晚是不可能再做美梦了,这一个假期才刚刚开始,天啊!
也许是看到维心快要参加工作了,所以维力对她的态度好多了,很多时候都是面带微笑说话,虽然在维心看来,那笑有些勉强。大约没带回东西的事也不会再提了吧?这让她紧张的神经舒缓了许多。对其他家人衣然是皇帝对奴才的威赫。
维心在地里帮父母干活,皮肤被晒得黝黑,膀子上都掉皮了,手上磨起泡了。有时实在受不了暴晒,也会听父母的話,在家里歇一两天,帮着嫂子做家务。在每天的劳作中,她也在想着分配的事,也不不知向谁去问,只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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