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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小慧初中毕业以后便辍学在家,母亲劝她还是再继续读下去,好歹混张高中文凭,将来也好找个好一点的工作。可是卞小慧无心读下去,用她的话说,看见那些数学符号,她头都大了。母亲说,不读书是你自己的选择,将来可不能怨父母。卞小慧说,谁怨你们呀?
父亲虽然不说什么,但一个姑娘家成天呆在家里总不是个事儿,他的脸上有时便挂不住,这让卞小慧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混个人样,不让父母操心。一晃两年时间过去了,赶巧这一年亲戚中有个表姐去南方打工,卞小慧觉得自己应该出去长长见识,打工挣钱。
卞小慧很快进了一家电子厂,刚开始的一个月,她一切都觉得新鲜,可是时间一长,她觉得流水线的工作太单调,太累了。上班时她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直接造成了产品报废,为此她遭到了线长的严厉批评。卞小慧不以为意,不但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背地里埋怨线长管理太严格。不久,当卞小慧再一次犯错的时候,线长忍无可忍,找到卞小慧的表姐说,“人是你介绍来的,可是你表妹做事实在太粗心,不适合在咱们这儿做事,你还是把她领走吧!”
表姐知道,工厂有工厂的规定,虽然她向线长求情,可依然无济于事,表姐只得带卞小慧离开了电子厂。就这么回去吗?卞小慧心有不甘,她在城里还没有混出个人样呢,怎么有脸回去呢?于是她又主动去一家餐馆里做服务员,只是这份工作并不轻松,抹桌、洗碗、拖地、端菜,样样活儿都得做,有时一天下来,她累得腰也伸不直。这些卞小慧都能忍受,她不能容忍的是,一些客人见她长得漂亮,颇有几分姿色,言语上对她戏谑调笑,甚至动手动脚。这让她又羞又气,她感叹找份工作怎么就这么难呢?她想起了母亲对她说过的话,或许她真的错了,如果自己念完大学,情况或许就不会这么糟。
在那家餐馆里干了两年,卞小慧身心俱疲,她想,服务员的工资太低,即使是筹够自己的嫁妆,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她决定换份工作试试,一位朋友告诉她说,眼下干家政比较赚钱。卞小慧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便辞掉了餐馆里的工作,开始到一家家政服务公司上班。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很骨感,外面的钱并不好挣,条条蛇咬人。在业主家里当保姆,卞小慧经常要看业主的脸色行事,稍微出点差错,便要受到主人的诘责。她意识到即使自己做得再好,也始终无法融合到主人的家庭里,他们甚至像防贼一样防着她,她感到自己的人格受了侮辱,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缺钱呢?
尽管卞小慧处处小心翼翼,可是有一天到底还是出了事。女主人的一副金项链不见了,家里四处找遍了,也没发现项链的影子。女主人便怀疑是卞小慧偷去了,言语间便有些夹枪带棒。卞小慧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与女主人大吵了一架,继而愤然辞职。
从业主家出来,卞小慧一个人走在城市的街头,她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道,她觉得自己终究是一个外乡人,始终无法融入到这个城市当中,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有钱,所以才会被人看不起。现在工作丢了,她还能再去干什么呢?
卞小慧心绪不宁,一个人郁郁寡欢地走着,忽然发现眼前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40多岁的样子,正微笑着上下打量着卞小慧。
“美女,你有什么心事吗?或许我能帮到你!”中年男人主动搭讪说。
“走一边去,我又不认识你!”卞小慧有些嫌恶地说。
“不要生气嘛,我们这不就认识了吗?我叫潘宏宇,你可以喊我潘哥!”男人笑嘻嘻地腆着脸说。
“还潘哥呢,叫你老潘还差不多!”卞小慧扑哧一乐说,她看见男人额头上的皱纹,心想这人不大自己20岁,也差不了多少。
“老潘就老潘,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老潘无所谓地说。
“既然你问起,不瞒你说,我工作丢了,现在是无业游民一个!”卞小慧直言相告说。
“咳,我当是多大的事呢?你这么年轻,工作丢了再找一个呗!”老潘轻描淡写地说。
“有你说的这么轻松就好了,现在找份体面一点的工作哪那么容易?”
“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到制衣厂里上班呢?一个月四天假,月薪3000元!”老潘说。
卞小慧眼前一亮,兴奋地说,“这是真的吗?我愿意去,可是……他们会要我吗?”
“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劳力怎么不要?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制衣厂里管招工的人力资源部长!”老潘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不无严肃地说。
“那真是太好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制衣厂?”年轻的女人有些雀跃地说。
“你明天就可以去!”老潘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卞小慧一张名片。
第二天,卞小慧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制衣厂,见到了老潘,正式成为了制衣厂的一名工人,这时的她刚满23岁。经过一段时间的实习,卞小慧很快适应了制衣厂的工作。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她感慨万千,觉得自己这一次一定要珍惜机会,好好干下去。
领到了第一个月的薪水,卞小慧觉得应该感谢一下老潘,请人家吃个饭。卞小慧与老潘一说,老潘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吃饭的地点选在一家酒店的包间里,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桌上的菜肴很丰盛。为了表示诚意,卞小慧还特意点了一瓶好酒。卞小慧原本不胜酒力,但经不住老潘一再相邀,也是因为高兴,她便破例喝了两杯,很快两颊上便浮起了红云。恍惚之中,醉眼迷蒙之际,老潘又给她加了两杯。
临走时,卞小慧准备去前台结账,却发现头晕沉沉的,脚下像踩了棉花。老潘一把拦住她,大着舌头说,“这账我来付,今天我请客!”卞小慧说,“那怎么好意思,怎么能让潘部长破费呢?”老潘说,“没关系的!”又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我打车送你回宿舍!”卞小慧嘴里说“没事”,人却一下瘫在了沙发上。
卞小慧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宾馆里的一张床上,身边躺着光着上身的老潘。她的情绪一下崩溃了,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她捶打着老潘斥骂道,“你这个衣冠禽兽,你为什么要害我?”老潘悠悠地吐出一串烟雾,慢条斯理地说,“女人嘛,总有第一次,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卞小慧一把穿了衣服起床,拖着哭腔对老潘吼道,“我要去告你,让你身败名裂!”
“你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你去告我’,人家会相信吗?再说这种事情宣扬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将来还怎么嫁人?”老潘晓以情理地说。
听了老潘的话,卞小慧一下懵了。这时候,老潘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又从盒子里取出一副金项链,挂在了卞小慧的脖子上。卞小慧有心避让,那一刻,整个人又像泥塑木刻一般。
老潘说,“小慧,我是真心爱你的,你知道,我常年一个人呆在厂里,体会不到家庭的温暖,跟家里那个黄脸婆没什么感情!如果你愿意,咱们就一起搭伙过日子吧!”
“你想得倒美?欺负我一次还不够吗?”卞小慧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余怒未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要不这样?咱们对外就说,你是我请的保姆,负责我的饮食起居,咱们一起生活一年,作为报酬,年底我付给你10万元!”老潘信誓旦旦地说。
“10万元?你没诳我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倒可以考虑考虑!”卞小慧说,毕竟尽快挣到一大笔钱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你要相信我的承诺,我这个人吐口唾沫就是个钉,说话算话!”老潘发誓说。
“要我按你说的做也行,不过你得写个字据,证明你届时不会食言!”卞小慧说。
“好吧,我答应你!”老潘说着,取过纸和笔,洋洋洒洒就写下了一张字据,上面写明:卞小慧是潘宏宇请的住家保姆,服务期一年,费用10万元。
老潘将那张字据递给卞小慧,年轻的女人瞟了一眼,便将那字据收入囊中。从这一刻起,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发生了新的变化。
第二天,老潘带着卞小慧住进了外面的一间出租房里,两个人同出同进,回到家里,卞小慧就负责洗衣做饭做家务,在外人看来,两人就是一对普通夫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年的时间到了,眼看临近春节,卞小慧预备拿了钱回家过年,就向老潘讨要那10万元的服务费。没想到这时老潘却支支吾吾,推三阻四。卞小慧一下火了,她指着老潘的鼻子说,“姓潘的,别忘了,当初你对我是有过承诺的!你千万不要反悔,惹急了,兔子还咬人呢,姑奶奶也不是好欺负的!”
老潘一下哭丧着脸说,“都是我一时色迷心窍,我那点工资还要养老婆孩子,哪还有那么多钱给你呢?”
“你这人渣,我早料到你会有这一出,还好我手里有你的字据,咱们法院里见,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卞小慧疾言厉色地说。
老潘听了,耷拉着脑袋,一下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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