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疫情仍在持续,周遭环境仍未恢复活力,每天打开新闻都是铺天盖地的“负能量”,“杭州、四川杀妻案”“张玉环冤案”“山东董事长XQ儿媳”“南京女大学生被男生骗到云南杀害”……还有各类抑郁症自杀事件,看得人不自觉地压抑。而其实我个人,今年以来,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充满了无形的抑郁和压力,消沉和丧时不时来敲门。
前不久,收到一久未联系的朋友小A自杀未遂的消息,对我冲击很大。了解后得知,三年前,她姐夫意图对其进行侵犯,虽然幸运地得救,逃过一劫,但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而最让她心寒的是,她姐姐的态度及处理方式,痛骂了对方一顿,但提出大事化小的建议,也希望小A不要声张,给他改过机会。小A出于对亲人的怜惜,选择自己默默扛下了。之后,他们两人便像没事发生过一样,继续过正常的日子,为小A的生活却再也回不去了。更让人气愤的是,后来他姐夫也没停止过对她的骚扰,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她会告知姐姐,但得到的结果都跟第一次一样,不了了之,她一次次在惩罚恶人与顾及亲情之间权衡,痛苦不堪,患上了抑郁症,多次尝试了结生命。
那晚,我莫名失落,整夜失眠,不但为小A感到愤愤不平,也在别人的故事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再次揭开了尘封已久的伤疤,无比挣扎,但无法跟人诉说,只能深藏在心中,此后很多天,每天人前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下班回到宿舍,卸下面具,很丧的念头就会一遍遍闪现,能量完全被抽空。于是,我试着转移注意力,为自己找点乐子,《脱口秀大会》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开始一集集刷着,看那些自己特别喜欢的脱口秀演员说着各种“解恨”的段子,沉浸其中,烦恼暂时全忘却,甚至会想象自己也站在台上,把所有不能说的秘密都以玩笑的形式倾诉出来。过程很尽兴,却偏偏笑不出来。每当从虚幻的综艺世界里抽离出来后,又会被一种无助感包围,只能悻悻地去洗澡睡觉,第二天依旧早早醒来,去面对“该死”的现实,根本无处可逃。
02
这种丧压得我惨不过气。上周,给远在加拿大的闺蜜发信息:“曾经的阴影又回来了,近一周很颓废,失望失落愤怒……种种感受夹杂,平时挺自律的一个人,突然只能每天靠看脱口秀来麻痹自己,你说我是不是病了?说好的坚强,不念过往,咋就做不到呢?”
她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没多问,只回道:“抱抱你,不要要求自己过度坚强,你已经比很多人都独立坚强有思想,有时要允许自己不坚强,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失落后爬起来继续往前走。谁都是这样,悲伤的时候就想逃离,但相信总会想通的,然后回归正轨。”
我没再回信息,自己坐在落地窗前发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给自己打了鸡血:
别慌,不顺,是生活的常态;顺利,仅仅是努力后得到的一点点奖励。伤心时,就让自己逃避一会,给自己一些时间和空间。用情绪去抵抗悲伤,只会让自己更受伤。
03
说到逃离,不禁想起脱口秀第三季里的王勉——我特别欣赏的一位表演者,个子不高、花衫短裤,吉他是标配,用说唱吐槽是亮点,每次表演都炸爆全场,自弹自唱的《逃避之歌》,更是让人捧腹大笑,那是我在宿舍里真正失态的一次,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分不清是笑出来的眼泪,还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全然不知。不想上班、不想回家陪女朋友,带女朋友爸妈吃不放“子鸡”的辣子鸡,不想结婚、不想改PPT、不想听爸妈唠叨、甚至懒惰到连下楼倒垃圾都不想……这种极度丧的段子,道出了多少社畜的心声,每一个槽点都是“可望不可及的美好愿望”。我是对着屏幕边拍手叫绝:“天哪,说得太好了,我也特别想呀。”
闺蜜在最新的信息里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我幡然醒悟:“我懂你的痛,人这一辈子,都在跟悲伤并行,在情绪的世界里,硬碰硬只会伤上加伤,转移注意力、暂时回避,是可以缓解焦虑与郁闷的。等情绪平复后,再去面对,也许一切就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接受了,切记,不要自我折磨,不值得。”现实中困顿时刻无处不在,生而为人,一方面想逃避,一方面又得鼓起勇气去面对。一直有各种声音在告诉我们同一个道理:这个社会总需要有冲劲的人,不能脆弱、不许失败,直面问题往前冲,逃避的人都是loser。鲜少有人跟我们说,你可以允许自己偶尔不努力、不勇敢的。我们都忘了,适时地逃避,不算是一种消极,只是一个缓解内心冲突的过程。
04
身在大城市,别人看你可能是光鲜亮丽,朋友圈高大上,但他们不会知道,处在社会的洪流里,有苦不敢说,有泪不轻流,想要逃避的东西多到一张清单都写不完,只能藏在自己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所以每当产生共鸣,心中那道防线就会被击溃,所有的心酸和难过毫无顾忌地释放,那一刻,才是最真的自己。尤其这几年,过了三十岁,最深的感触是:有很多事情想做,有很多想法想坚持,不乐意被安排,不喜社交,静静独处,留出足够的空间,呈现最real的一面,生活反而舒适和自在。
这两天,心情基本恢复平静,也重新投入“战斗”状态。最后我想说的是:假如生活亚历山大,不慌张、不心急、不苛责自己,用适度逃避的态度敬这个悲伤的世界,弹性地面对难题,正如歌词唱的那样:“想不通就不想,得不到就不要。”时而自律紧绷,时而放松“颓废”,实属正常,学会调整自己,保持对生活的掌控感,那就是最佳的状态。
世事千帆过,前方终会是温柔和月光,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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