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至诚无息。(《中庸》第二十六章)
至诚无息。息,停顿,间断。至诚这种境界是没有停顿的,绵绵不绝,只要一间断就不是至诚了,私欲妄念中断至诚的境界,因此至诚是非常纯粹专一的,没有一丝私心杂念。朱子说:“既无虚假,自无间断。”
不息则久,久则征,(《中庸》第二十五章)
不间断,所以长久;长久所以徵验。
朱熹注,久,常于中也。征,徵验,朱熹注,征,验于外也。至诚不息,常保未发之中,这就是久;长保未发之中,则必有已发之和,这就是征。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中庸》第二十五章)
这第二十六章是赞美至诚境界的,文字似乎都认识,但要辨析其精确的含义很难,白话文运动以后,我们用文字进行交流变得更方便了,但是字义的精确性也被忽视了,特别是很多形容词,相互之间的界线越来越模糊,而且普遍有夸大其词的倾向,因此现代人读文言文,要理解他的含义有时很难,要准确地翻译过来更难,像本章的悠远、悠久、博厚、高明,我们读来都差不多,所以很难精确地理解子思要表达的涵义了。
悠远是时间概念,博厚是空间概念,时空是具体的,高明是抽象概念,指智慧,我们不妨理解为知至。智慧是跨越时空的,它将时空融为一体。
朱子说,以上都是讲“征”,郑玄说:“至诚之德,着于四方。”未发之中久,则验于外者悠远而无穷。悠远,故其积也广博而深厚;博厚,故其发也高大而光明。
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中庸》第二十五章)
因为博厚,所以能够承载万物;因为高明,所以能够笼罩万物。因为悠久,所以能够成就万物。朱子说,这是告诉我们圣人的作用可以与天地并列。
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中庸》第二十五章)
配,匹配,类似。至诚之博厚像大地一样,至诚之高明像天穹一样,悠久而无边无际。朱子认为,这是说圣人与天地同体。庄子说:“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因为同体,所以同用。
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中庸》第二十五章)
达到了如此的境界,则宇宙尽在掌握之中,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章,通彰。不见而章,不出户而知天下事。不动,指心念,不是真的不动,确切地说是率性,率性而行而参赞万物。无为,不是不作为,而是循道而行,遵从本心而为。
子思的这几句话,和道家的见解几乎一般无二,可见道最终都是相通的。
朱子说:“不见而章,以配地而言也。不动而变,以配天而言也。无为而成,以无疆而言也。”我还没有找出它们的内在逻辑关系。
------《中庸章句》审读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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