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一整天,林夕都和顾子晨在一起,中午饿了,顾子晨就在海边抓鱼烤给林夕吃,就像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全村的小孩儿都跟着大人叫林夕小克星,他们不敢和林夕走得太近,怕被她克到。那时只有顾子晨愿意和她玩,林夕曾经问过顾子晨为什么愿意和她玩,顾子晨说有一次在灯塔边看见林夕一个人坐在那里,瘦瘦小小的特别孤单,那时他就下定决心要和她交朋友。
顾子晨就是这样,他见不得别人难度,见不得别人哭,也不知道他的这种善良是好还是坏。
顾子晨说很喜欢林夕的头发,长长的,香香的,他喜欢在海边让林夕骑自行车驮着他,他喜欢林夕的头发吹在脸上痒痒的感觉。
到了晚上,顾子晨偷偷的把林夕带回家里,趁着父母都睡着了,顾子晨和林夕蹑手蹑脚的钻进顾子晨的屋里。
“子晨啊,是你吗?”顾子晨的爸爸睡意朦胧的在卧室里喊了一声。
“爸,是我,我回来了,你快睡吧。”顾子晨吓的声音颤抖着说。
“这孩子,玩这么晚,快睡觉吧。”顾妈催促着顾爸。
”嘘,没事。”顾子晨转头对躲在身后的林夕偷偷的笑了笑。
两人终于安全的进到了顾子晨的屋里,林夕终于松了一口气。
“顾子晨,这样好吗?”林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来都来了,有什么不好,不然你还要睡在灯塔屋里,再冻感冒,然后我再去给你送药吗?”顾子晨小声说,他拍拍床边示意林夕坐下。
“那,那我睡哪啊,你这就一个床。”林夕指了指顾子晨的单人床说。
“内个,我。我睡地上,你睡床。”顾子晨结结巴巴的说。
林夕憋住笑点了点头,两个人就开始偷偷的铺床。
“那我关灯了啊。”顾子晨看着已经躺下的林夕说。
“恩”林夕有些紧张的抓着被子应了一声。
两人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深夜才渐渐入眠。
天才刚刚亮,顾子晨就把林夕叫醒:“林夕,林夕,醒醒。”
“恩?几点了?”林夕迷茫的问。
“4点了,他们起的早,你再不起来就该被我爸妈发现了。”顾子晨小声说。
“哦,我现在就起。”林夕听到顾子晨爸妈的名字立刻就清醒了不少。
两人快速洗刷,林夕偷偷摸摸的在厨房拿了几个凉包子就出去了。两人跑啊跑,跑到离家很远的地方才停下。
“给,有点凉,凑合吃吧。”顾子晨把一个包子递给林夕。
“谢谢。”林夕接过包子冲顾子晨笑了笑。
“喂,顾子晨,你看,日出,我们又看到日出了。”林夕指着太阳刚刚升起的地方激动的说。
“真好看,林夕,以后每个日出我们都一起看吧,好吗?”顾子晨扭头问林夕。
看着顾子晨真挚的眼神,林夕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好啊。”林夕低头吃着包子。
应了顾子晨的要求,今天早上林夕骑着车驮着顾子晨上学,顾子晨在车后座上,把林夕的头绳轻轻的拿了下来,一头长长的秀发吹在顾子晨的脸上,顾子晨一脸满足的笑着。
到学校后,林夕把从顾子晨借来的三百块钱交给老师,她和老师承诺学费一定会在一周之内交齐,老师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第二节课刚下课,文艺委员任向彤就气势汹汹的来找林夕。
“林夕,你知不知道,本来顾子晨是要在文艺晚会上弹唱歌曲的,他的旧吉他坏了,本来我已经和他去琴行看了新的琴,就因为你,顾子晨把买琴的钱都给你了,现在他都没办法在晚会上唱歌了。你知道他为了这次文艺晚会练习了多久的吉他吗?”任向彤生气的把书拍到林夕的桌子上,许多不明原因的同学都围了过来。
林夕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见林夕沉默,任向彤就更生气,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你为什么总是把顾子晨对你的好当成理所当然,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说了这么多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别说了,我本来就不想唱了。”顾子晨看了一眼林夕,制止住任向彤继续说。
任向彤白了一眼林夕,便回到座位上继续和王晓白她们讨伐林夕。
“她也太不要脸了,她怎么勾引上顾子晨的啊?”王晓白斜眼看向林夕。
“你不知道吗,顾子晨和她是一个村子的,可能就着这便利条件呗。”卢曼猜测说。
“好失望啊,本来还想着能听到顾子晨唱歌呢,听说他的吉他弹的可好了。”任向彤故意大声的说。
顾子晨回头看了看林夕,林夕低头在写东西,好像对他们的话没什么反应。
“呦,我们这位小白脸,干什么呢?哎,这不会是那个女人给你买的吧”潘羽拿起方沫的钢笔挑衅的说。
“还给我。”方沫冷脸说。
“怎么,真的是啊,你这买卖做的够值的呀,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们也介绍介绍,是吧,哈哈哈。”潘羽给雷开使了个眼色。
“是啊,方沫你帮我们问问有没有年轻一点的啊,哈哈哈”雷开捂着肚子笑。
方沫是在开学的第二周才来上课的,因为长相清秀,很多情窦初开的女生都对他感兴趣。专门有些八卦的人特意去扒了扒他的历史,结果便扒出来他小时候家庭很富有,但父亲办的矿井却在他五岁那年出了事故,死了很多人,父亲被调查,最后替人入狱。家里的房子车子都被抵押了,但还是欠下许多外债,母亲被追债人侮辱,最后跳楼自杀。
五岁的方沫只有一个眼瞎的奶奶,他们子孙二人靠着爷爷留下的几亩地和政府补贴活着。上完了九年义务教育,奶奶家再也负担不起方沫的高中学费,方沫便不再上学。但是因为方沫初中成绩特别优秀,一个有钱人愿意资助方沫上高中和大学。
那个有钱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女性,结了婚之后,丈夫死了,留下了大笔遗产和一家公司。没多久这个消息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大家都说方沫是小白脸,说方沫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难听的话如洪水猛兽般向方沫袭来,这比以前在初中的时候别人说他父亲是杀人犯,说他母亲勾引追债人被发现跳楼自杀还可怕。
但是方沫听多了便也不觉得什么了,他又能做什么呢,他控制不了别人的嘴,他能做的只有忍,总有出头的一天,总有他站在高处傲视别人的一天。
“快点给我。”方沫站起来要抢潘羽手中的钢笔。
“就不给,你有能耐来拿啊。”潘羽把钢笔扔进了垃圾桶里。
方沫咬了咬牙,握紧拳头,瞪了一眼潘羽,最后还是从垃圾桶里把钢笔拿了出来。
“哈哈哈哈,方沫你有种,你还真捡啊,哈哈哈哈。”雷开指着方沫大笑。
林夕默默的看着垃圾桶前的方沫,只见他面不改色的走回到自己座位,拿起书来翻看着,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林夕觉得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做到那样若无其事,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终于等到了中午吃饭的铃声,大批大批的学生鱼贯而出,有急匆匆跑着去的,有不紧不慢走着的,还有为了减肥不吃饭直接回宿舍的。
林夕紧紧的跟在顾子晨的身后,犹豫着到底该不该上前找他。
“哎?林夕?吃饭去吗?”顾子晨突然回头看到了身后的林夕。
“顾子晨,我找你有事。”林夕皱着眉头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先去吃饭吧,快走,一会儿菜都被抢没了。”顾子晨说着便拉着林夕的衣袖向食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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