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

作者: yetong | 来源:发表于2016-09-09 10:19 被阅读39次

    是否每一个青葱岁月的少女都会有那么一段暗恋的感情?我猜想都会有过吧?尤其是我们那个年代。社会还不曾如此开放,在我们那县城学校,男女生间的交往是那么隐晦。

    那是1983年,我读高一。

    那时大多数同学都来自全县各个地区。交通也落后,所以大部分同学都住校,只有少数几个县城里的学生走读。那时的高中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在乡下,有许多女孩是不读书的,更何况我们是县一中,是重点中学,女生更少。因此我们女生宿舍是每个年级在一栋大房子里,是个大通铺,一个年级四个班,差不多有四五十人住在一起。同一个班级的女生床铺是靠在一起的。

    无论怎样的年代,青春的情怀总是相似的。女生间很快就结成了一个个小圈圈,三三两两,吃住上自习都同行。我和敏便是这样的闺蜜。除了学习外,我们也一样的会顽皮淘气甚至会无法无天。我们会偷偷地逃自习去看电影《雷雨》,《泰坦尼克号》。会在上课时间偷抄歌词。会为了追看《血疑》《上海滩》电视剧晚上翻墙溜回学校宿舍,(因为当时电视机很少,县城里的同学家有)。我们青春着,懵懂着,向往着,涌动着……敏是个腼腆羞涩的女孩,突然有一天她在我面前沉默了半天才抬起头艰难地对我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敏喜欢的男生叫辛,175的个,略显瘦,黑黑的。那是高一时元旦年级晚会上,辛抱着吉他在晚会上唱了一首歌。从此敏的目光就有意无意的会搜寻着辛的身影。那时的校园恋爱还是个禁忌,更何况我们都不是那种疯狂的女孩,尤其是敏,本就羞怯胆小。直到高二下学期开始,要分文理科了,敏选择了文科去了文科班,而辛留在了理科原来的班级。直到毕业,他们依旧只是同学关系,敏说,她暗恋了三年,很苦,很累却觉得有种心甘情愿的美好。

    我后来选择读理科,班级里的女生更少了,加上学业的沉重,我和敏接触的也没那么多了。有一天下自习,我和敏一起散着步回宿舍,敏开玩笑地说,你怎么了?好像变得深沉起来了。我紧了紧抱在怀里的书本,望着远处月色下蒙胧的校园轻叹了一声:我的成绩在下滑。敏说为什么?

    我:因为锋。

    敏:你和我一样。

    我:嗯。

    我们都沉默了。

    锋是我们的班长,是县城里的人,走读。成绩一直很好,个也很高,是个低调沉静地男生。是我的前座。

    敏:影响很大吗?

    我:锋是城里的孩子,我是乡下的姑娘,而且他成绩那么优秀,我赶不上他的脚步。我难过地对敏说。

    我关注锋的一切,即便我低着头,从脚步声便可听出是他。我想我们都不木纳。后来锋似乎感觉到了我追随的目光。他也主动和我说两句话,当我问他疑难问题时他也会帮我讲解。一天,上生物实验课,用显微镜观看洋葱切片。那天,我突然发现自己腿上好多紫斑,当时正在追看电视《血疑》,我慌了,怕自己会生了白血病,突然想到了死亡这个字眼,想到会离开同学离开锋,我难过的留着泪,我也惊诧自己,尽然不担心自己的父母兄弟和家人,第一个想到的竟是会离开锋。锋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走过来问我怎么不准备材料做切片,并拉我去他那台镜前看他做好的切片。当然白血病的笑话很快在校医那终结。只是那天不小心爬上铺时脚没踩稳磕的,只是当时疼了下没其他感觉忘了而已。那段时间我很开心,成绩也上去了,期中考试,锋的成绩却下降了。也许是老师找了他,家长批评了他?我不得而知,只是从此我们又形同陌路般的只是前座与后座,再无交集了。我心里终究明白他将有他的去处,那里与我无关。只有祝福。

    本以为三年很漫长,可以肆意的挥霍,没想到很快,快到不敢相信高考就结束了,那时没有电话没有手机,同学分别了许多就此失联。所有同学都买了记念册让同学留言,我是唯一一个没有的。不是不想记住,而是所有的都在心里,不需提醒,更不敢碰触。……

    而今同学虽天各一方,但每年都会有同学三五个的聚会一下,其中有不少同学的信息,唯独没有锋的消息,只知道他当时考到了北京,后来工作分配到了武汉,再后来没人知道了。今年是我们毕业30年。许多同学都聚了,依然没有锋的消息……

    愿我们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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