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8年,东渡日本的轮船上。一个青年正在甲板的躺椅上,惬意地看着《地心游记》,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摞书,有《时间机器》、《最后的人》、《负重力的故事》......。青年是第一次接触这些西方科幻小说,看得非常入迷。
这些书是隔壁一个带着女儿的少妇借给他的。此时,少妇带着女儿来到甲板晒太阳。一袭对襟的素花半袖短衫配上长摆的裙子,一双皮鞋,明显的没有缠过足。少妇风姿绰约,女孩古灵精怪。
青年起身将少妇接过来,绅士地安排少妇和女孩坐下。自己找了个椅子坐在旁边,欠起身子对少妇说:“夫人,您借我的书,我一时还看不完,这些书我以前是从来没有看过。故事都光怪陆离、匪夷所思。但是,就好像为我的世界重新打开了一道门一样。”
“哦?我的先生也说过这样的话呢。”少妇名叫王霏,并不像当时的中国女人一样叫什么什么氏。她在上船的时候就邂逅了这位青年,闲聊的时候,将一些西方科幻小说借给了青年。
“您先生呢?夫人一个人带着孩子游历,难道您先生不担心吗?”青年仍然挺值了腰板,礼貌地和漂亮的女士说话。
“我先生啊,他恐怕已经到达了另一个世界了。”王霏说着舒服地躺在了躺椅上。开始讲述她的丈夫。
我的先生叫杜冰,我是在柏林遇见他的。他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早就把来自中国的辫子剪得干干净净的,平时穿一身脏兮兮的粗呢西服。那时,他到德国是为了研究亚特兰蒂斯文明,德国是这方面研究最强的国家。而我,成了他的翻译加秘书。
那段时间真是美好啊。他每天笔耕,写着自己的小说,我就为他整理手稿,帮他翻译文献。有时也陪同他去拜访有关方面的专家。闲暇时我们在莱茵河畔漫步,在幽幽的黑森林野炊。
他时常对我说:“我始终相信着,一定存在着另一个世界,它的入口很隐秘,唯有那些提着笔幻想的作者才能找到,他们坐在那个世界的草地上,唱着大多数人都听不懂的歌,漫天的絮云落到他们身上,他们都睁着好奇的眼睛。”
“我渴望着有一天,能够离开地球,到达那个世界,躺在那片草地上,什么也不做,只看着云朵来了又去,风偷吻了又走,然后任由野花悄悄地将我埋葬。”
“那一刻我必将面带着微笑重生,亲爱的朋友啊,不要试图唤醒我,且让我在那梦想的国度里安眠。”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身上罩着光环。本来乱发脏衣的猥琐汉子,突然就象是天上的神一样。我知道,我是恋爱了。
直到有一天,他对我说:“霏儿,我想和你一起去那个世界。”我太激动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没有婚礼,没有仪式,我们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我们有了女儿层层,生活非常幸福。不过,我先生的小说一直不被人重视,他用西方科幻模式,写华人的故事。西方人看不懂,华人更看不懂。
后来,国内开始了变革维新,新政府其中一条召令,就是邀请旅外的华人回到祖国,为维新服务。于是我们一家人就回到了中国。
我们紧赶慢赶的回到祖国,维新已经失败了。而我的先生没有参加过一天维新,却被当成维新党给抓起来了。
王霏象是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并没有一点波澜。而听故事的青年却微微一动。
“您的丈夫后来怎么样了?”青年问。
王霏看了看青年,给小女孩喂了一块冬瓜糖,继续着她的故事。
我去看过他,他说这是他的命数。我们是崇尚西方科学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居然相信命数。他跟我说,这些是科学,命运就是无形的手,是更高级的存在,操纵着提线木偶。
我很伤心,我说我和女儿怎么办?
他对我说,你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世界吗?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我的死并不是真实的死,是在去往那个世界的路上。你要好好带大女儿,我们会在那个世界相见的。他又对女儿说,层层你要好好的用笔写作,打开那个世界的大门,不要偷懒。
后来,他被当街斩杀。还有好多人蘸了他的血去做了人血馒头。
青年已经听完了杜冰的故事。躺了下来,思索着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这些书,我还没看完。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看。而且,我很有兴趣阅读您先生的大作。”青年对王霏说。
“这些书本来就是给你的,我先生留了一封信给我,让我把书都给你。”王霏坐起身来,又从布手包里拿出了一叠稿纸交给了青年。“这是我先生生前写的小说,记述了中国的过去和未来。”
青年得到了这部手稿,阅读后觉得有很多匪夷所思和不可能,就按自己的意愿修改了手稿,在1902年整理出一部自己的小说《新中国未来记》。
2098年。在星际旅行的游船上,杜冰惬意地晒着星空。听着来自1998年的一首歌《相约98》。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
相约在温暖的情意中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在一九九八,杜冰并没有遇见王霏。于是杜冰开始了写作,希望通过世界之门和王霏重逢。2014年,杜冰在简书创作,并接手了专题“奇思妙想”,招募了大量幻想的写手写着各种样式的幻想小说。
直到2016年,他碰见了一个写手,名叫层层。杜冰想,她是那个层层吗?
在一个下午,杜冰通过微信问层层:“你知道王霏吗?”对方沉默一会儿。回道:“我们已经打开了那个门。”后来,层层就消失了,再也没给专题交过作业。
杜冰知道,时间还没有到。于是将自己冰冻了起来。直到2098年。
飞船上,一个女士饶有兴趣地听着杜冰的故事。
“你知道亚特兰蒂斯吗?”女士问杜冰。
“我知道啊,我就是研究这个的。”杜冰胸有成竹的说:“亚特兰蒂斯是消失在大西洋底的史前文明。”
“不,你不知道。亚特兰蒂斯不是独立的文明,凡是打开那道门的人,都是亚特兰蒂斯。”女士笑了笑对杜冰说。
杜冰从椅子上一弹而起,“你!你是层层!”
“快!快!带我去见王霏。”
“不!打开那一道门,你还缺一个步骤。”层层笑了笑,亲吻了一下自己的父亲。
“带着微笑重生吧!你还要经历很多苦难的。”层层一挥手,打开了一道门。
一个古装青年笑盈盈地看着杜冰。拍手说:“我终于请来了神仙。”
“神仙神仙,大唐天子召我去演算未来,你能给我指点迷津吗?”
这是唐朝?杜冰回到了唐朝。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杜冰问。
“我叫袁天罡,这里是益州成都府啊。”
袁天罡!杜冰知道又一次经历开始了。杜冰于是连夜书写了未来两千年的大事,送给了袁天罡。袁天罡还想问,再往后的事。
“没了!没了!我就知道未来两千年的事。”杜冰也不知怎么跟这位卜算大师说。
袁天罡赠与了杜冰几百两白银。
杜冰也不知来到这个时代干什么,就信马由缰,一路西游。路遇一个大和尚,自称从东土大唐到西天极乐世界取经。
西天极乐世界?在那里应该能找到打开那个世界的大门吧。于是杜冰就追随大和尚往西天去了。大和尚为杜冰赐法命“悟空”。
杜冰一边西行,一边继续笔耕,用幻想的手法写下了西行的见闻。有时,杜冰会抬起头来,遥望夜空。“王霏,你在哪里?”
网友评论
以及接下来的故事是不是都是手稿中的内容?
前半部虽然貌似是讲述杜冰的故事,但是存在感很弱,后半部分突然成为了主角,这个跳跃又有点大,个人感觉这种处理方式在短篇中不是很合适。
奇撕团.天蝎座.刀 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