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不定的人生（四）

摇摆不定的人生（四）

这是一家小饭馆，装饰简陋，客人稀少，张华说：兄弟们，由于我们刚毕业经济还不宽裕，只好先苦点儿了，今天我们就在这个简陋的小饭馆吃点儿，等我们发达了，天天去吃大排档。

三个人一起笑起来，随便点了两个凉拌菜，一碗鸡蛋汤，然后一人要了一碗面。

郑汉涛说：我们的编制问题也得注意，我上次工作那个学校就蒙我了。咱们都是笔试、面试一轮轮过来的，而且招聘的时候说的是有编制的。但我今天问管人事的副校长，他竟然支支吾吾，鉴于前面的教训，我现在心里直犯嘀咕。

张华说：要是敢跟老子胡来，老子就干他。

林浩然听他们两个说着，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感到前路茫茫，不知道是黑暗还是光明，反正让人看不清。人们对未知的生活总是充满期待又充满担忧，心里没底。

他说：咱们呆的这个小地方招聘还不太规范，我听说很多地方，尤其是大城市，南方沿江沿海较发达地区，公开招聘已经相当规范了，就像考公务员，都是政府层面的制度在支撑、在规范，没有人敢胡来的。不管是考公务员还是考老师、医生等等，都是公开招聘，对外透明，逢进必考，这是个趋势。

他们两个听着林浩然的高见，觉得很有道理，但眼前自己要面临的情况却不属于此类。他们是学校招过去的，说是向教育局要编制，这在那个年代在他们那样的小县城是常态，是正常的。公开招考什么的，还远没有实施，只是听说。

菜、面、汤都上来了，也许是饿坏了，三个马上就要走上工作岗位的年轻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会儿就吃得一干二净，肚皮滚圆。AA制付过账后，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宿舍睡觉去了。

回到宿舍，林浩然狠狠地把宿舍打扫了一遍。他想，虽然比较简陋，但好歹也是一个人一间，自己看书、写作什么的，完全能够满足了。大学时好像表面看起来住宿条件好，但还是六个人一间，每每想写点什么都还得到图书馆去。这样想的话，现在可比之前好多了。

这样想着，他便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起床，张华在门外边喊门：浩哥，快起床，校长叫咱们三个7:30到他办公室一趟。

林浩然应到：不是8:30去培训嘛？怎么又成7：30到校长办公室了？

张华说：两码事，8:30照常培训，7:30到校长办公室是校长现在临时加的。刚教学主任张老师打电话通知我的，要我赶快通知你们俩。

林浩然睡眼惺忪，抬起昏昏沉沉的头，一看时间已经七点过一分了，一下子吱愣起来，抓紧时间洗漱。他想，果然工作后不比上学时，这以后得随叫随到啊，自己往后的日子过得有多被动啊。

三两下洗漱好、穿好衣服，直奔校长办公室。

校长室开着空调，好凉快。关校长人到中年，发福比较明显，面带慈祥又略显严肃，这让人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回应之。关校长忙招呼他们三个坐下，旁边站着教务主任张主任，张主任和关校长体格正好相反，人很瘦，但很精神，表情略显严肃。

关校长说：一大早把你们叫过来，是想趁着我这两天在学校，给你们开个短会，一来我们相互认识一下，二来有几个事情需要你们做。等两天我就要出差了，外出学习，怕下次见到大家会很长时间以后。

接下来关校长先从教师法讲起，又讲到学校的规章制度等等一大通。林浩然不甚明白，但总体感觉就是要听话，学校让怎么做就怎么坐，否则很麻烦。关校长讲完，张主任说：有可能等两天开学要请在座的各位做班主任，请大家回去考虑一下，等几天我们再作进一步的沟通。等两位领导都讲完了，差不多快到培训的点了，幸亏本次新教师培训就在隔壁的教师进修学校，骑车五分钟就到了。

张华说：今天没时间吃早餐了。

郑汉涛接道：培训中途可以溜号出来买吃的。

三个人相视一笑，抓紧时间往培训地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