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清晨,迷蒙的水雾像一层轻纱,朦胧地笼罩着村庄,太阳大爷披着红衣,正跃跃欲试。
每逢到了周末的日子,母亲都会和以往一样,准备好蜡笔,白纸,安顿好爱鬼画符的我,匆匆去赶集。
我对着家里的老柜子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旁边的两盆小黄花,自我陶醉地照葫芦画瓢,沉醉于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
突然,窗外一片混乱的叫嚣和急促的脚步声,把近乎忘形的我,拽回了探索热闹的小世界。
我火速地拉开门,大半个村的村民们,像出穴的蚂蚁,一片黑压压,往村里的诊所涌去。
我们这个村,衔接附近几个小的自然村,因为我们村的人口和占地面积多一点,又靠近国道方便一些,我们村幸运地设置了学校和诊所。
来不及收拾本子和笔,我屁颠屁颠地跟着村民狂奔,这种像开闸的洪流壮观场面,一点也不亚于古惑仔干仗,只有走最在前面,住我家不远的老人家,哭天叫地,哀鸣的震天响。
事情没有落到自己头上,永远无法切心地感同身受,别人的感受。
我们就像一群无畏的勇士,浩浩荡荡地杀到了现场。
小乡村就是这样子,哪里有一点风吹草动,哪里就有村民们的现身,我们到的时候,前一拨的村民,已经把诊所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还好我人小,猴子乱蹿是我的老本行,我拨开了一层又一层的人群,挤身最前排列,这种积极的态度,远远比我的学习,有而过之。
这不是刚才那个老人家的女儿吗?我惊诧了瞳孔,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了,我知道她是我们村,嫁出去的女儿,三十多岁的她,论辈分,我应该称她叫姑姑。
“人都死了,还抬来做什么?”医生骂骂咧咧不停。
“什么事,这么想不开,要去喝农药喔…”一部分围观的村民们,欷歔地直摇头。
围观的阿姨们揪心寡言,抹泪不止,也许同为女人的她们,对彼此的柔软深处,感触最深,毕竟能让女人为难的不是金钱,而是感情。
不过现实生活里的爱情,有时候就好像在看电影,看完之后,醒来才发现它是虚幻的,但、电影可以NG,生命不可以。
她一双上小学的儿女,闻讯赶来,趴在墙上,哇哇哇...哭的不能自己,一声声“妈妈”的呼唤,终唤不回生命复活的奇迹。
她的父亲老泪纵横,跪在她身前,掰开了她紧握拳头的双手,抚下她那双未盖下的眼皮。
趁机我再一次端详了,还没来得及进诊所的她,我倒吸一口凉气,除了震惊胆颤,当年不懂事的我,不解人世沧桑悲凉,只是感觉她青绿的脸,紧咬着牙齿,狰狞的表情,好像很痛苦,穿着毛呢套裙的她,依然窈窕端庄,但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
她的丈夫轻抚着她的脸,悲痛的把自己的手咬得血肉淋漓,他自责不已,向她的家人哭诉她这几日的来龙去脉...
天空变的黯淡灰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命运女神就这样把她带到了另一个世界,但愿那没有悲伤,没有消极,不再执拗,无情的离别。
人生总是要面临不同的抉择,通往幸福的路上,本来就九曲八弯,不同的抉择,我们就应该调整不同的心情对待,积极地换一种态度,勇敢地面对未来的生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