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腊月真的很冷,可不是虚无缥缈的描写,刺骨的寒气就像针似的扎着每一寸露在外面的肌肤。
太阳汕汕地冷笑着,每一道光芒里都清白寡淡,残雪沧桑的堆在路基两旁的柳树和松树干的周围,路两侧隐隐盖着一层薄冰泛着灰色的光,偶有三五麻雀不畏严寒跳上舞下用尖尖的嘴巴在冰面上钳动着吃食儿。
人和麻雀一样,天气再怎么冷也得出来刨食儿,更何况马上过年,备年货是必须要的。
从家里出来,走出小区。迎面走来的街坊邻居们戴着口罩,手上已经提着大袋子小袋子回来了,相遇相互眼睛眯了眯算是打了招呼。
估计大润发购物人少不了,想着一些家务事,脚极不自然的在冰面点着碎步扭动。左手拉着老年购物车,右手胳膊尽量甩开些找平衡。
其实半个月前就买了猪肉,排骨和肉馅,炸了丸子和爬肉条。儿子买了十多斤牛肉也煮出来一半留了一半小炒。一周前又买了些羊肉卷和羊蝎子。今天只是买一些蔬菜和鱼及一些配料。
大润发的人可以用熙熙攘攘来形容,过道的手推车只能随着人流前行,不能掉头。转了好几圈才挑选了蒜苔,丝瓜,彩椒,西葫芦,黄瓜,洋葱,长线茄和几桶沙棘汁,葡萄汁,桃汁及酸菜鱼调料。
卖鱼的人特别牛气,想买鱼让顾客自己从玻璃柜里捞,而且商家说不管sh鱼,更别说刮鱼鳞掏腹部。踌躇半天还得买,因为过年。
问商家:“鱼装袋子里慢慢缺氧就sh了吧!”商家说:“是的”,但我看到欢蹦乱跳的鱼,心里紧张。怎么能让鱼命运断送在我的手里呢?于是我和卖鱼的另一个女士说:“你帮我捞一条黑鱼,我不敢捞。”售货员说:“等一会儿,”我说:“好的,”随后售货员捞出来鱼,把渔网从地上摔了两下,鱼不动了。我心里默念:“罪过罪过,都是我要买鱼才让鱼遭遇此下场,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但还是买了。
结账的时候十多个收银台前排着长队,排队的年轻人推车堆积如山的零食和奶类。不由得想现在人真幸福啊!
记得小时候家里备年货。每年的后半年母亲就舍不得用肉票了,攒到了年根多几张肉票。母亲早上早早就去商店门口排队,然后挑选一些不带骨头而且是肥一点的猪肉买几斤,肥肉出油可以炒菜,菜无非就是土豆、大白菜还有几斤粉条。瘦一点的切馅,年夜饭包一顿饺子。然后买两斤瓜子、两斤大豆,两斤糖果,两斤黑枣,两斤柿饼,这就是全部的年货。
结了帐回来的路上,心中一直想着往事。寒气似乎把思绪冷僵了,满脑子都是回忆。走着走着直到手指腹麻木且开始阵阵疼痛,才结束乱想。不由得放下年货,握握拳头、哈哈口气、搓搓手掌,捏一捏手指头,稍微缓和一下换一只手拉车,继续大步前行。
春节已经临近,大街小巷的红灯笼已经高高挂起。彩旗也迎风飘扬,如今我们的日子就如着高高挂起的红灯笼,一年更比一年高,红红火火,日新月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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