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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一个曾在雷州半岛打工的外省朋友,告诉我一个让人扼腕叹息,令我深思的故事。
朋友说,他们村里有一个老人,年富力强之时,脾气暴躁,性格野蛮,心也很野,没有一点自控能力,对其妻更不懂得珍惜,动辄辱骂,拳脚相向。其妻隐忍不过,喝农药了结了年轻的生命。
其妻谢世后,他沉默,沉寂了。天天起早贪黑,去垦荒种地,养猪,象牛一样劳作,将儿女送往城里读书,将他们培养成人,在城里有了工作,成家立业,生活过得好好的。
可他们恨自己的父亲,恨他让自己从小就失去了母爱。他们不但没有将他接去城里一起生活,连一点赡养费也不给。
老人不敢抱怨儿女,依然默默地拼命劳作,每年都给儿女一人养一头猪。每至深冬腊月,便请人将猪宰了熏好,等待儿女归来将熏肉取走。
也只有腊月,儿女才回来一趟。偶有懂得人情道理的儿媳或女婿过意不去的,背着老公或老婆,给他买一套衣服,一双鞋袜,带一袋麦乳精,一点其他食品,悄悄的塞给他三两百元,他手颤抖着接了,眼泪就忍不住一滴滴往下掉。
那怕只有一袋麦片,一点零食,这老人也十分的欣慰,高高兴兴的拆开,一小包一小包的挨家挨户的送给人家,对人家夸奖自己的儿女有本事而孝顺。
其实,孤苦伶仃的老人,孤单寂寞,有苦难言,满腔悲痛,咬碎牙齿,两眼苦涩的泪水,也只能暗暗的往肚里吞。
朋友说,如今,那老人快80岁了,行动日渐不太方便,拄着一根石竹拐杖,在村巷或通往外面世界的村路上孑然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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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7日,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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