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营帐里,赵铭看着对面劲装打扮的弟弟叮嘱道:“因为要保密,这次就只有万山跟着你去,你们此去定要万分小心,切记勿露了行踪。沐风的夫人在永丰县有一座酒楼,叫久香居,你可去那里等沐风,我已经传信给他了,他听到消息,会来找你的。”
赵钧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多谢二哥!我会小心的,我会尽早把事情办完的。我不在军营的时候,还请二哥保重自己,也照顾好父亲。”
赵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会的!你们还是趁着现在天快黑时人少了赶紧走,免得等明天天亮了人多眼杂的,若是遇到熟人,就说我让你去巡城的。”赵钧点头应了,带着万山趁着天黑出了军营,穿过城门,一路往永丰方向去了。
赵铭站在军营的哨塔上,看着远方慢慢沉寂下来的夜,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再看不到那两人两骑疾驰的身影,才叹了口气,转身下了哨塔。其实前几日收到沐风送过来的信时,他就想让弟弟出一趟军营了,他知道弟弟很想念远在都城的未婚妻,只是因为身在边关战场身不由己。他给沐风的信上除了解药的事,也提了想让沈姑娘跟弟弟见面的事,只是不知沐风会不会同意。但愿他会同意吧!
万山透过火堆映出的光,望着对面沉思不语的人问道:“公子,我们刚刚明明路过一个小镇,为什么不在镇上休息,要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来呢?”
赵钧一边拿过火堆旁边的面饼递给他,一边低声说:“此行有要事,还是小心些好!”
万山接过面饼咬了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听二公子说,我们这次是去见沈家的二公子。我听说这沈家二公子如今可算是江湖中人了,不是说江湖中人都讲究快意恩仇吗?我们这次去,他会不会为难公子,毕竟沈小姐苦等了公子这么多年,听说沈家的几位公子把这唯一的妹妹当成宝贝,生怕她受一点委屈呢!”
赵钧闻言拨树枝的手顿了一下,许久都没有说话,就在万山以为他不会回他话时,他沉声说道:“我既然来了,不管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担着。终究是我有愧于沈家,辜负了沐雪这么多年,就算他为难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万山看着对面在火光的映照下明灭不定的脸,回想到从前神采飞扬的少年,只觉得一阵难受,他有些后悔说这些话了。“公子,你也别太担心了,只要沈小姐不怪你,想来沈家的人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再说了,咱也不是故意的,都怪那该死的西戎。咱们在边关这么多年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被战火波及吗?”
赵钧抚上胸口,那里静静的躺着一个精致的荷包。那荷包本是依着规矩,由她绣来准备在新婚之夜送给他的,可后来他们终是没来得及成亲。那一日她在送他西征时,亲手把这荷包送给了他,笑着说会等他回来。温热的荷包里装着她送过来的那方丝绢,上面写着她的誓言,她说这么多年,她不怨,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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