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啥味道呢?是香香甜甜的吧!看,要过年了,主妇们忙着磨粉做年糕,米团,摊饭糍干,煎冻米糖,芝麻片,印糕饼。而最最不可或缺的是腌制腊肉。
冬至一过,哪怕日子过得最怎么捉襟见肘,也得腌制一点腊肉,最起码一个酱蹄膀要腌制的。
儿时,每当要过年了,父亲总归会买回来一个蹄膀,一块肋条腌制。蹄膀是除夕那天才能吃的,肋条偶尔会割一点点,切成薄薄的片在做饭时炖一炖,给我和妹妹打牙祭。
土地承包后,村民除了打理自家的责任田,还家家户户养猪的。冬至一过,村里的土屠夫就忙开了,今天这家,明天那家杀猪。而我家从来不会杀猪过年的。八十年代中期,农民渐渐的富起来了,可是我家却因为父母不和,打理不好责任田,生活没有好转。他们自己不改过自新,而是把责任推给我,逼我找女婿。
那年的国庆节我放假回家,见家里有人在帮忙搭猪棚,场院也用混泥土浇筑好了。心里暗暗的欢喜,父母到底是爱这个家的。哪知,这是他们的未来女婿的开场白。为了家,我便默认了。婚后第一年,我家也养了猪,杀猪过年了。
事先约好土屠夫,那天一大早,他就叫我起床烧水,土灶的两个锅都放满水,两个锅同时开火。他自己叫来舅舅和叔叔一起捆绑那头生龙活虎的猪。猪见到主人拿着绳索,好像也有灵性的一样,在猪圈里东奔西突,就是不让主人靠近。可是到底敌不过逼向它的人的,周旋几个回合后还是被捆绑住了,猪只有哇哇哀嚎。他们个个像残忍的刽子手一样,铁石心肠地把猪抬到事先准备好的木板上,死死的摁住猪,猪拼命的做垂死挣扎。屠夫拿出屠刀银光落刃,猪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就无力的垂下了头,一股鲜血汩汩的流进木盆里。于此同时,我把滚烫的水放进准备好的一口大缸里。血放完后,他们就合力把猪放进大缸里,屠夫开始给猪褪毛。褪完毛的猪粉嘟嘟,红润润。而后,他们合力把猪拉出来,从新放在木板上,屠夫开始破膛挖肚。割一点猪肝,一点肉,开始做中饭。他们则和屠夫一起处理猪肠子,把整猪分开来。一头猪分解成一堆肉,送掉一些后,都待腌制。腌制腊肉也不容易,一块块肉的里里外外都要仔仔细细地摸上盐,厚实的部分还需用剪刀啄开一个洞把盐塞进去。然后把腌制好的肉码进缸里,用重物压紧。一周后,取出来。做风干肉的直接在太阳底下晾晒。做酱肉的,先把肉用清水洗干净,洌去水分后放进酱油缸里。隔几天,要把肉翻一下,尽量让肉酱得颜色差不多一样油光程亮。整个冬天,可以做咸肉菜饭,酱肉菜饭,酱肉河蚌,大雪纷飞的日子,炖上一锅大骨头,下一些粉条,白菜,寒冷的冬日就可以这样滋滋润润的过了。
而后,我家也基本上每年要杀个猪过年了。土地流转后,养猪的人家不多了,杀猪过年的也不多了。不过,腊肉,风干肉,酱蹄膀还是做一点的。
年味或浓或淡,深深浅浅,咸咸甜甜始终在记忆深处沉淀,在年复一年里飘香。
儿时的年味《年味》儿时的年味《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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