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至味是清欢

人间至味是清欢

文/零简

白茶清欢无别事，听潮起潮落，我在等风等你来。

“ 旧铁皮往南开，恋人都已不在    就老去吧，孤独别醒来…… ”火车发出汽笛声，缓缓向远方驶去，你最终还是带着那些狼狈不堪的回忆逃离了这座城市。我知道你累了，你是该抛弃尘世好好休息了。

你只是想逃离目前生活的现状，但是如果你战胜不了自己内心的恶魔和恐惧，逃到哪里都是徒劳 且无济于事。

你会发现他的影子随时随地都在跟着你，你注定一辈子都走不住困境。

“你渴望的离开，只是无处停摆。”  谁都不愿意将自己破败的内心赤裸裸地展露于世。

有些故事像寄存在站台的行李，不需要领取，于是融化成路途的足迹。

白茶恋爱那年，我才八岁。她比我早到这个世上整整十年，看尽人间百态。年龄是有差距，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情谊。

初见咖啡的时候第一印象特别差：放荡不羁，不成熟不稳重，虽然衣着干净整洁，却也掩盖不住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流氓气息。她在我耳边轻轻耳语：

“安生，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他。你知道吗，他就像清晨里温暖的阳光，逆袭着照进我黑暗的心扉。”

我哑然，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那时候流行网聊，白茶就是在QQ上认识咖啡的。虽身处同一座城市，但他们并无任何交际，仅限于网聊。

后来不知道咖啡那混蛋给她施了什么魔法，他们就见面了，从那以后，白茶就沉迷于他无法自拔。

我看着她一步一步陷入深渊，却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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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冬末的雪花，安静等待清晨的阳光将你融化。

再次见到白茶的时候，我看着她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她的改变让我大惊失色：精致的妆容，亚麻色大波浪的长卷发，一袭红色连衣裙裁剪得非常得体，黑色高跟鞋搭配她高挑的身材，简直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女神。

面对她的改变，我竟有些无所适从。

我还是喜欢从前那个学生头白衬衫牛仔裤帆布鞋  笑起来像小天使的干净白茶。

我困惑她一学生为把自己装扮成这样？她笑着说：“这样和咖啡走在一起的时候才般配啊，他把我带出去也不会有失面子。”

我没承想他会让你此后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我们都曾在年少鲁莽的时代喜欢过一个人，或喜或悲。

白茶开始逃课，每日化着精致浓艳的妆容，带我穿梭于各种灯红酒绿的场所。

每次我都在身旁默默陪着她，看她娴熟的跟形形色色的人喝酒。我的任务则是找准时机借口把她送回家。

我从未见她喝醉过，她说她需要时刻保持清醒理智的头脑。女孩喝醉的时候往往丑态百出，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咖啡行踪不定，网吧是他长待的场所，通常一打游戏就是通宵，白茶就静静地陪在他身旁。

我特别心疼她，这个把脆弱收搁起来伪装成强者的女孩，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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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无力吹散阴霾苍穹，那就放任游走吧。

秋末之后严寒很快袭来。我陪同白茶参加她一朋友的生日宴，她给我化了个淡妆。门外寒风凛冽，吹得我瑟瑟发抖，忽然打了个寒颤，强烈的预感，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席间我催促她回家，她说朋友要到12点切蛋糕，不要想扫了大家的兴。我只好默声许诺。

然而一场噩耗如期而至，预感很准。果不其然，切完蛋糕就出事了。

在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白茶一脚把洗手间的门踢开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她那样发狠，从未想过她力气如此之大。

她扶着咖啡从洗手间里出来，咖啡手上头上全是血，现场一片混乱，在场的人躁动不安。

她把手机狠命砸在地上摔了个震天响，盖过了还在播放的音乐声，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得令人后怕。

她似乎忘了我还在，无暇顾及太多就和几个朋友送咖啡去医院了。我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混乱的生活以及她处理问题的方式。

白茶再次回到包厢的时候已是深夜，我依旧在原地等她。她抱歉地看着我，我笑笑，替她把散落在耳际的碎发别到脑后，告诉她：“没事了，处理好就好了。”

看着她单薄的身体和冻得发紫的脸，我不免有些憎恨咖啡。之后我们一群人去了广场。

深夜2点半，到处黑得不着边际，地面有些潮湿，好像在飘着雪花。

白茶在和那群人说着什么，我冻得不行，默默退到一家不知什么店的角落里，蹲下去蜷缩起身体把自己包裹起来。

武装得再好还是有冷风灌进身体里。

我的思绪飘散到九米开外，白茶现在的生活有诸多状况，整天生活在这种混乱的圈子里难免会丧失了自己的本质，我不知道未来还会把她折腾成什么样。

突然一声巨响，思绪被打断。一群人在广场上打了起来，我一惊，心提到了嗓子眼。拨开慌乱的人群，还好白茶安然无恙，我舒了一口气。

只是另一个男孩受伤了，他手上拿着打碎了一半的啤酒瓶。

借着昏暗的路灯，我看见鲜艳得明晃晃的液体顺着他的臂弯一直往下流，滴答滴答……随即在偌大的地板上开出一朵心形的血花。

旁边的女孩顿时吓傻了眼，泪水绷不住的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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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猜到所有事都跟那场生日宴有关系。可能因为之前的事影响了情绪难以释怀，各寻己见互不退让。

于是那些滋生的情绪在少年胸腔无处释放逐渐蔓延开来，一旦周围有不识趣的人触碰到他，那个人就成了引发导火线的原始人。

莽撞的少年将心中没抹平的愤怒火焰全部转移爆发到原始人身上。其实原始人是无辜的。只是少年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宣泄他那些无处安放的坏情绪。

他们的事太过复杂，岂能是我一个单细胞雌性生物能领悟透彻的，也只是猜想罢了。

接下来事情还没就此结束。白茶的哥哥来了，把正在打得不可开交的两帮人拉开，所有人又把地点转移到白茶她哥哥开的酒吧。

我已经困得不行，只想带着白茶快点回家。白茶的哥哥对着一个少年说教，都是一些我听不懂的字眼。

少年眉头紧皱，手臂上青筋暴起，拳头攥得特紧。我看到少年起身悄悄拿了一个空酒瓶藏在身后，表情怒不可掲。

我顿时困意全无，再这么闹下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事情必须到此结束！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出其不意一把抢过少年藏在身后的酒瓶，完全没考虑后果。

果然，少年把怒气全部转移到我身上，面目狰狞可怕，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情绪大爆发。对着我一阵怒吼，随手抄起桌上的花瓶就要朝我砸下来，我没有一丝畏惧感，好好地看着他。

心想这场声势浩荡的宴席终于要结束了。就这样，快结束吧，快结束吧！

花瓶并没有如期落到我头上，白茶握住了他的手，大着眼睛愤然瞪着他。他咬着牙把花瓶放下，很识趣的走了。

我很感激白茶，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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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努力简化成各自的模样而去，谁爱着谁出版成品。

和所有情侣一样，一开始白茶和咖啡是幸福的。而我早已猜到好景不长，果不其然。

白茶开始夜不归宿，我见不到她了。融入咖啡的圈子后，事端和麻烦也不断上门，她好像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问题。我感觉得到她很累很疲倦，我多次劝说未果。

她只是无奈的自嘲：“ 任何人任何事，你喜欢，就甘愿。”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而我始终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咖啡最终还是做了对不起白茶的事。劈腿，跟不同的女人，一次又一次。

最后白茶都原谅了他，我说：“因为你的无限容忍无原则无底线，所以才换来他的得寸进尺 愈发放肆。”白茶亲手去打了小三。

这又是何苦，错的人一直都是咖啡。白茶，这一次，我不会再袒护你了。

熟悉的默契以过期，用力挣扎也显得无济于事。

最后一次见白茶是三年前。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黑眼圈和眼袋并重，双目空洞没有一丝灵活的气息，显得特别憔悴。

平时女强人的模样消失怡尽。

目前的她，像极了一只被猎人打伤的兔子，伤痕累累无力挣扎。

我很难过，白茶怎么变得如此脆弱了。我问她：“咖啡人呢？你这个样子他也不管管吗？”

听到这个名字，她就像身体上的某一根神经被触动了一般，突然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继而目光又逐渐低垂下去变得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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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依旧死性不改恶贯满盈。

咖啡进了监狱，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白茶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全都付诸于他，她一直认为咖啡是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白茶这才意识到她所认为的爱是有多么不堪重负。

我多希望白茶能大哭一场把心里的苦闷都发泄出来。

可她只是每天静静地盯着咖啡的照片发呆，不说话不吵闹，就那样安静地待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跟人交谈，封闭内心与世隔绝。

我没想到咖啡带给她的伤害如此之大。这种状况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咖啡的爸妈给她送来一封信。咖啡求白茶原谅他。一句原谅就能终结吗？真可笑！

爱是用心不是敷衍；失望是一点一点攒来的，不爱也是。

好像就是看完这封信之后，白茶一瞬间就释然了。

她开始疯狂的交新男朋友，一任接一任。我以为她会好起来的，可是却越来越脱离了最初的她。

我们的交集逐渐被泯灭，她对友情爱情都由衷的麻木了，我深感无望却也不愿放弃她。

她好像毫无征兆的人间蒸发了一般，我再也找不到她。

后来再听到有关白茶的消息，是她准备结婚了。我并没有成为她的伴娘，没能亲眼看到她幸福的样子，最大的遗憾。

无论怎样，知道你安然无恙，就一切都好。

如果你一贫如洗，我将是你最后的行李。

世上什么东西都有保质期，没有比心存感激更好的保质方法，庆幸曾经有那么一个你温暖过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