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丘壑万千,愿涓涓而始流
(日更21)故乡瘦了一圈上海交大学子发起,全球828所高校参与,大赛主题是“人生总要写首像样的诗”。2014全球华语大学生短诗大赛。
特等奖
过故人庄
(彭彪湖北美术学院)
我在外面流浪,回来时
故乡瘦了一圈——
墩子叔走了,门前的池水
干了一半。
屋后驼背的柳树
头发散落了一地,
老房子蹲在坟边,屋顶的白云
仍在风中奔跑。
解读:
谁的故乡不逐渐沦陷,谁的故乡不逐渐荒芜呢?沦陷的不止是故乡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荒芜的不止是田地,更重要的是人。人无法忍受人的荒芜,却又无能为力。
那些记忆中年轻的、笑脸相迎的人在一次一次回乡后变得苍老,变到没有,替代的是仿佛相识的面孔。于是,你觉得那再也不是你的家了,再也不想回去了,即便回去了也不再熟悉了,陌生到留下去不安宁不踏实。也许这就是年轮,这就是人类的宿命。我的村庄,我的房前屋后以前家家都是热热闹闹,老人孩子中年夫妇,出门打不完的招呼。过年过节家家忙里忙外,谁家做了好吃的总要这家尝尝那家品品。孩子们四处跑,串这家串那家。现在呢,孩子们都讲求个去县城住宿上学,年轻人都不在村里的厂子上班,去城市里打工。挣钱买了房的把老爹老娘接走享福去了。房前屋后冷清了许多。地租给了别人。人们也许已经厌倦了曾经有过的生活方式。
刘亮程在《荒芜家园》中写道:“一年一年的种地生涯对他来说,就像一幕一幕的相同梦景。你眼巴巴地看着庄稼青了黄、黄了青。你的心境随着季节转了一圈原回到那种老叹息、老欣喜、老失望之中。你跳不出这个圈子。尽管每个春天你都那样满怀憧憬,耕耘播种。每个夏天你都那样鼓足干劲,信心十足。每个秋天你都那样充满丰收的喜庆。但这一切只是一场徒劳。到了第二年春天,你的全部收获又原原本本投入到土地中,你又变成了穷光蛋,两手空空,拥有的只是那一年比一年遥远的憧憬,一年不如一年的信心和干劲,一年淡似一年的丰收喜庆。”
“每一条路都通往故乡,而我们却正背向它,行走在消逝中。”特等奖获得者,来自湖北美术学院的彭彪说,“这首《过故人庄》中死去的‘墩子叔’可以是我们熟悉的一个人、一段历史,也可以是东方式的传统乡村。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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