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土路

邨夫说：（徐水旧事  十八 乡村的土路）

    家乡的熟人，都在渐渐老去，家乡的新人，我都已经不认识，家乡的物，已是沧海桑田，我们无处寻觅旧日生活的痕迹，好在还有家乡的景，村旁的河，田里的麦苗，村边的杨树、柳树、槐树、榆树，它们都还在。

    二十年前在我的记忆中乡村也算热闹，可如今呈现的却是沉沦的无奈。对乡土的记忆，是互助、友好、淳朴、宁静、和谐的田园生活，今日乡村却以道德沦丧、消失、没落而存在。

  说到乡村，自然离不开土路。

乡村土路到底有多古老？无从考究。反正姥爷的姥爷时，土路就已躺在那，乡村土路究竟有多长？无法丈量。只见它从遥远的山谷河川逶迤而来，又向陌生的村庄集市绵延而去。它们不是特为哪个人或哪群人所修，而是由一代又一代的乡人用带着泥斑的脚板一步步踩踏而成。它们纵横交错，宽窄不一，或坎坷或平坦，牵起一道道沟坡，挽着一片片田垄，抱着一个个村落。它们犹如人体里的血管，分布在冀北平原上，连接着每个人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土路上，渲染着一个又一个孩子向往和梦想的烙印，闪耀着一代又一代乡村人的诚朴、节俭、勤劳的美德，撒落着一滴又一滴乡村人希望和幸福的血泪与汗水，土路是乡村的本色。

  其实现在乡村的水泥路、小楼房、小汽车都不能把村民与土地分开，只要村民手里有土地，乡村的本色就没有变。当那成片的土地变成机器隆隆的工厂，袅袅的炊烟变成巨大的黑色烟柱，村民失去了土地，乡村才真的不再是乡村了。

  很久都不曾用脚步在乡村行走了，或是没有足够的闲暇，现在偶去乡村也是以车代步。真正用双足去踏步乡村的田野，用两眼去观察乡村的物事，用身心去感知乡村的变迁……今天竟然成了一个夙愿。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