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古言】绝爱.情惘【29】
又是崎岖的山路，雪影都不知道自已多久没走过大道了。山路上，曲曲折折，凹凸不平，马车走在上面一颠一颠的。让人的屁股都快颠出花来了。
想到宠儿小姐和师傅在马车里坐着厚厚的坐垫，雪影就为自己感到心酸。至于林毅嘛，那张冷淡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难道男人的屁股是铁打的。雪影好奇，下一刻的想法便是找个时候扒下林毅的裤子看看。
雪影粗线，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加上自小是和林毅一起长大的师兄妹，自然是想对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林毅性子淡，不是什么想法都露在脸上，就如此刻，屁股都要颠出花来了，他也没有露出任何异样，所以不知道雪影对着他打着小九九。
“林毅，雪影，山路上你们不会将马车驾慢一点么，我屁股都要颠出花来了。”好吧，他们不敢说的话有人会说出来。
“宠儿小姐，我们还不是因为担心师父的毒嘛，”雪影狗腿般笑道：“还只有几天时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快乐岛。”
莫怜宠哼道：“你当真是担心云尘哥哥体内的毒，而不是希望早些见到因为人人向往的快乐岛。”
“呃呃…”雪影尴尬打哈哈。突然见莫怜宠神色一凝，以为她生气了，吓得噤声。
谁知莫怜宠却不理她，看着车窗外，忽地轻轻吟唱：“刀儿弯弯，月儿弯弯，那是断肠刀，眉儿弯弯，眼儿弯弯，那是天涯客；断肠人，在天涯；弯刀断肠血溅天涯客……”
叶云尘听到这首歌谣，讶道：“你怎么会这首歌谣。”似乎有十年没人会再吟唱这曾震遍江湖的歌谣了吧。
林毅忍不住插口道：“这道歌谣在十年前很有名气的。”这首歌谣代表着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刀客。
莫怜宠没有说话。
叶云尘似乎感到一阵异常的气息，道：“小心了，有危险。”
林毅和雪影闻信立刻警惕。
叶云尘若有所思，看向莫怜宠道：“是昔日三魔？。”
“不错。”莫怜宠点头，眼里闪过兴奋之色，她安定了许久的心开始活跃起来，不停地燥动，“来的是三魔之首魔眼。”
“小姑娘有见识。”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一会似在耳边，一会似在很远，缥缈不定。
雪影惊疑道：“宠儿小姐，这个怪物在哪里？”
“你们都进来陪着云尘哥哥，我去会会这老头。”
莫怜宠才下马车，林子里缓缓出现一个僵尸般的老头，全身弥漫着妖异的气息，一双绿豆般的眼睛闪着邪异的光芒，脸上有一道很深很深的刀疤，从眉心到下巴，异常难看。
雪影不由打了个冷颤道：“这人刚从地狱出来的吧。”
魔眼冷冷瞪着莫怜宠道：“小姑娘刚刚吟了一道歌谣。”
莫怜宠笑得天真无邪回应道：“不错。”
魔眼全身边冷冷的，目中闪着可怕的光芒，冷阴阴地道：“小丫头不好运，让本魔听到了。”
莫怜宠嘻嘻笑道：“我就是唱出来给你听的，我知道你曾败在圣刀手下……”
魔眼眼皮一跳，突觉得她的笑容很刺眼，他怒道：“你凭什么如此说。”
莫怜宠笑道：“天下皆知的事，谁不能说？”
魔眼忍着怒气冷冷道：“看来你不怕我。”
莫怜宠冷笑道：“我若怕你，便不会唱出那歌谣让你听到。”
魔眼冷哼，“你以为你有本事对付我。”
莫怜宠不屑道：“你早该在十年前就该死了，当年若不是你狼狈一避，圣刀便一刀将你的脸变成两半了。”
魔眼大惊，当年一战，除了三魔和圣刀，根本没其他人在场，那一战到底有多激烈，没人知道。
莫怜宠笑得几分邪气道：“被人揭开旧伤疤会很痛的，你的脸现在一定在痛吧。”
魔眼脸容扭曲，最后忍不住暴跳如雷叫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我要杀了你。”
莫怜宠冷哼，“杀了我你也不能活，况且你不可能杀得了我。”她立刻展动身形。
“我魔眼今天受人之托来杀你们，绝对没想过要活着，本魔要死也绝对不留活口。”
两人身法好快，转眼间不知道交手多少招了。
叶云尘三人在马车担心看着，虽然他们相信莫怜宠的实力，魔眼不是小角色。场上交激烈，劲风迫人，马车也有感觉般震动。
“林毅，用你的内力压住马车。”叶云尘立刻道。
雪影看到他脸色苍白，担扰道：“师父，你身体还好么？”
“我没事，你别担心。”叶云尘柔声安慰道。
“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受劲风压迫，师父，你不要有事，宠儿小姐会怒我的。”雪影泫然欲泣。
叶云尘无奈道：“你要是哭鼻子我就不好了。”
雪影脸色立刻一正，似乎刚快要哭出来的人不是她，她挡在叶云尘面前，一本正经对林毅道：“林毅的，你别哭丧着脸，师父不会有事的。”
林毅嘴角抽了抽，眼角跳了跳，向来冷淡的脸皮终是忍不住颤了颤。
如果问林毅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就是当初答应大姐带雪影下山历练。这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下山后不知惹了多少祸，让他操了不少心，最后沦为人徒，虽然刚开始不太服气，现在觉得这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雪影这妮子安份了不少，至少他武功突破了不少。
雪影窃喜，她最喜欢看到林毅脸上那份从容崩裂的时候，明明很想发怒，却又一直忍隐的样子。
“师父，我要不要去帮助宠儿小姐。”林毅选择不理会雪影。
叶云尘道：“你下去看看便好，能看到一场这样的战斗，希望你能体会他们的招数。”
林毅眼睛闪亮，当初败在莫怜宠手上，他有点不甘心，对要拜叶云尘为师，他觉得是屈辱，后来叶云尘指点他武功，他越来越敬佩。还有在猫儿山看到莫怜宠的真正实力，他更是惊震和佩服。现在能看到莫怜宠和昔日威震江湖的魔眼一战，他更是兴奋难耐。所以叶云尘的话一落，他立刻下马车了。
“啊，马车没有人撑住不行啊。”马车失去压制，雪影惊得猛叫。
“好了，该让为师看看你的内力有没有提升。”叶云尘微笑道。
雪影神色一僵，强笑道：“若是没有提升呢。”
叶云尘悠悠道：“那就……以后不用叫我师父了。”
一会，“师父。”雪影丧着脸，一动也不敢动。
“撑不住了？”叶云尘皱了皱漂亮的眉头。
雪影咬咬牙道：“撑得住。”
“呯”打斗场上传来响声，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场上打斗二人急速分开，林毅向前一跃扶住莫怜宠道：“宠儿小姐，没事吧。”莫怜宠呼气道：“没事。”
魔眼没那么好运，直飞撞在石壁上才掉下来，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他咬牙嘶吼道：“想不到会败在你这丫头手中，‘日帝’是你什么人？”
莫怜宠冷笑道：“‘日帝’是我什么人与你何干。”
魔眼恨恨道：“丫头片子，小小年纪，出手那么狠。”
“对付狠的人，我会狠十倍，否则我江湖煞女白叫了。”
魔眼不甘心就这么败给一个小丫头，目露凶光，猛扑上前，鬼爪般的十指抓向莫怜宠。
莫怜宠都懒得还手了，把林毅拉到面前当盾，林毅忙挥手震退魔眼。魔眼已经不堪一击，倒在地下，又吐出一口血，莫怜宠眸子一寒道：“先废你一双手。”她抽出短剑，一抖手眼疾手快把魔眼的手筋挑开了，其手法快准狠。
魔眼亳无反抗之力，怒道：“我和你无仇，你若要杀要剐干脆些，不要只是动些小手小脚。”
莫怜宠笑起来，剑尖指着他脸上的刀疤，道：“谁说我们无仇，你忘了你脸上的刀疤怎么来的了。”
魔眼怔了一下，即凝声道：“你是当年被圣刀救下的女孩。”
莫怜宠俯视他，冷冷道：“你从我身上留下的三道爪痕，还没消失呢，这个仇我一直记着。”
顿了顿又她接着嘻嘻一笑，又道：“我不想你死得太干脆。”
她笑的时候，眼睛在发亮，神情十分虔诚，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魔眼打了个冷颤，这样的神情他曾在另一个人身上看过，这样的笑容在他看来，是一种折磨。
“哼”魔眼突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了下来。
莫怜宠见状，神色一冷，咬牙切齿道：“他竟然咬舌自尽了。”她提起魔眼的尸体，狠狠瞪了一会。
林毅吓了一跳，他第一次见莫怜宠这么生气的样子，竟是气得身子都有些发颤，血腥之色充满双眼，周围弥漫起杀气。
“不好，宠儿小姐这像是要走火入魔的节奏。”林毅暗暗吃惊。
“宠儿。”叶云尘的声音及时传过来，低低柔柔，如春风会融化了雪花，会吹平波光湖水，如涓涓细流，会在你心间流淌，渐渐地渗透全身肌肤，让人感到全身舒服。
林毅每次听到时也不禁呆上一会，而莫怜宠每次听到更是眉开眼笑，这次意外地没有，她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然冷冷地瞪着魔眼的尸体，五指已经掐入魔眼的骨肉内。
在她准备把魔眼的尸体要撕碎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宠儿。”声音就在耳边，莫怜宠身子一震，恍然回过神来，她眨了眨眼，渐渐地眼里的血腥褪去，四周的杀气也随之消失。
“云尘哥哥，宠儿好饿了。”莫怜宠转身挤进叶云尘怀里撒娇。
“你故意想染我一身血是不是。”叶云尘话虽这么说，语气却是宠溺的。
轻抚着怀里少女的青丝，眼底是无尽的温柔。
倾尽一世的柔情，他只愿怀里少女一生爱笑。
他也愿一生拜佛，为怀中少女洗去一身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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