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思治见石长生长得国字脸,浓眉大眼,胡子不过寸,如钢针般张开,他并不知道石长生是忌惮何凌云身上残缺的“九天玄女万应符”,也不知道石长曾对他起过杀机,还道这个大魔头如此平易近人,便说道:“何大哥,我便先去紫岳派,请你救出胡大小姐后,便到紫岳派找我们吧。”
三人商议停当,石长生便连连挥掌,只听“嘭嘭”之声不绝于耳,转眼间蝌蚪岛上的植物尽数被击倒。何凌云惊问:“先生,我们离岛便是,你却为何将植物尽数除去?”石长生怪目朝天,道:“走吧!”何凌云与闵思治无奈,只好跟着石长生趁退潮时上了岸,何凌云与石长生径自往东北而去,闵思治却是往北走,三人到了朱家镇便分道而行。
石长生一路上话不多,也不敢向何凌云用强,二人便走得有些慢了。不日,二人走到了七蛟镇,却见镇上很多人在围观什么,不时有读书人走过,脸上甚有喜色。听得旁人道,今秋天子开科选举,同时举行会试和殿试。何凌云闻言,转头对石长生道:“先生,此处甚多人围观,我便过去看看。”石长生也听到旁人的议论了,便点了点头,二人一起挤进人群中。
待二人挤到前观,却发现是一张长长的皇榜,上面写道今年仲秋前十日,皇上组织会试与殿试,请各道试中取得好成绩和中举之人,前去参考。榜后面竟然附着各道、府、县、镇、村参加会试的名单。何凌云顺着榜单往下看,找到楚庭道,见上面赫然写着“三山村 何凌云”字样,何凌云喜道:“先生,有我的名字,有我的名字了!”石长生丝毫不为所动,仍然没有表情,点了点头。
围观中有一老者,别着秀才巾,不住摇头。旁边有人道:“孔秀才,又怎么了?老是对皇榜摇头晃脑的。”那孔秀才道:“每次会试,皆在三月,为何今年却改在九月?”旁边有人道:“嘿嘿,当今皇上爱才如命,怕等不及了,便提前开科考试了。”孔秀才依旧十分疑惑,道:“往年发布会试皇榜,皆无参加者名单,此次却写尽天下三十六道的参考之人,岂不是小题大作?”又有人应道:“兴许皇上想安排学子食宿,故先确定参考人数。”孔秀才闻言,又轻轻摇了摇头,道:“以往圣上发皇榜,最多贴到县里,我当年便是去县衙看的,不料今年却直接贴到镇上,实属罕见!”又有人笑道:“孔秀才,你多虑了!天子如此直贴至镇上,便是圣命直达,以畅天听。”
那孔秀才慢慢转身,兀自道:“九月乃箫杀之月,各学子还是路上小心为妙!”路人皆以为他不在参考名单中,有些“失心疯”,都不以为意。
何凌云闻言,也未往心里去。他回想起当日在楚庭贡院的情形,暗思:“皇上虽然晕了过去,但是我使用了吕岩的锦囊,匆匆便跑了,也许后来皇上补录我为举人,也未可知呢。”思毕便对石长生道:“先生,我们早些去香阳山救胡徒儿,救人后我便要去上东京参加会试了,此番若能衣锦还乡……”话未说完,那石长生便道:“凡事随缘即可,何必强求衣锦还乡?”何凌云见石长生说了晦气的话,有些恼怒,说道:“若我不能金榜题名,便找你算帐!”石长生见他撒起了泼,也不搭话,转身推开众人,继续往东北而去。
二人越走越偏僻,何凌云感觉吹来的风都带着海水的味道,便问:“这香阳山也是在海上的么?”石长生不说话,只是表情有些凝重,继续往前走。二人走不几步,忽听前面叮叮当当之声,还传来女子的呼喊声。何凌云心头一动,暗道:“莫不是胡绥绥到此了?”便纵身朝打斗之处急窜去。
却见四、五条汉子围着一个女子急攻,那女子头发散乱,疲于抵挡。只听一名粗壮的汉子喝道:“说,你师父现在何处?”那女子却不答话,紧守空门,细密防范。何凌云见五人联手的功夫,高出那女子许多,五名汉子似乎不想要这女子的命,于是便持杖在旁边观看。
六人战多一时,那女子更是力不可支,剑招也变得绵软无力了。何凌云细看那女子的剑招,却与火木夫妻的招数十分相似,也跟姬冲剑法几乎一样,心头暗道:“莫非又遇到了火木夫妻的弟子?我与他夫妻二人甚有交情,若这女子遇险,我便出手相助才是。”
又斗了几招,那女子气喘吁吁,说道:“你们几个恶人,骗我来到此处找我大哥,如今却要伤我,实在是欺人太甚!”里面有一名年轻汉子,说道:“姑娘休怪我等无情,实在是我等有紧要之事找令师,若无令师相助,我等必定死于非命!”说毕又轻轻刺了几剑。那女子“哼”了一句,道:“就凭你们凶霸霸的样子,我便是知道我二位师父的下落,也不会告诉你们!”那名年轻的汉子越发恼怒,说道:“我等便是死了,也要先送你去鬼门关!”
六人又斗了几招,五名男子愈发焦燥,既不能杀了她,又无法强迫她说出师父的下落,剑招上便开始凶狠起来。何凌云总觉得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再细看之下,见那女子竟然是李春风!何凌云喜出望外,喊道:“春风妹妹!”
李春风正全心应战,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扭头一看,见来人竟是何凌云,当下身形晃了晃,便如做梦一般,剑法登时凌乱起来。何凌云见李春风连遭险着,不禁怒道:“这么多人欺负一名女子,也有脸在江湖上行走!”五名男子闻言,手头的剑便停了下来,其领头的一男老者道:“臭小子,我们有要紧事询问这位姑娘,你若想‘英雄救美’,我等便先杀了你,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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