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的旧作,请观赏者指导。
这是一部以第一人称为视角,来讲故事的小说。
这是一部双主角,而且都以第一人称形式写出的小说。(第五章,以双主角形式开始。)
这是一部语言简单,平铺直叙的小说。
这是一部整体阴郁、阳光很少的小说,整部小说呈消极状态。
不喜负面情绪的读者,请匆进入。
希 理 尔 雅 · 剑 旻
送给年青和并不年青的朋友们
第一章
这座城市在我心中已失去了光彩,我对它恋无可恋了,经过和路过每一座城市时,我都会有这种感觉。
每当我感觉生活很好或很难过时,我就有许多感想,象是吟诗又象是警世格言之类,总之是大大的感慨。
1
太阳悄悄的升了出来。
我坐在校园南墙下,深深的思索着。
现在的生活就是一滩死水,自己在里面游啊游,就是出不来。
学习是为了生活,找一个好工作。还是为了理想,储备更多的知识。
我完全陷入了深不见底的纠结之中。
秋风徐徐吹过,一阵寒意缓缓钻入了他的体內,片片落叶轻飘飘的落在他地眼前,他猛的吸了一口烟,将剩下的大半截烟扔向远处,站了起来。深深的喘了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迈步走入校园内。
空旷的车站内,古鹏和王建明劝说着我。
王建明脾气暴躁,大声嚷道:“你他妈的怎么这么固执呢!”
我很平静。
“我就这么固执,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建明气的很。 “你他妈现在 中断学业,会啥!你他妈有体力,你他妈还是会技术,你他妈什么也不是。”
“我就是不上这破学了,我觉得我学不到什么,终了不还什么都不是。”
王建明:“你他妈放屁。这且不说,就说你不念书对得起你父母吗?他们花了那么多钱,你他妈的说不念就不念,他们能安宁吗?”
“我念就对得起他们了,我念完书他们就能安心了,我觉得那样他们更费心。”
王建明:“你他妈的真是无可救药,我……”
王建明越说越气,他挥舞着拳头朝赵行打来,到了中途又停了下来。
“他妈的,算了。大鹏子,我们走。”
古鹏本想劝王建明,见王建明怒气冲冲的,欲言又止,可并沒有想走的意思。
“你他妈的走吧!狗屎。”
王建明见古鹏不走,自个儿转身走出车站。
古鹏见王建明走了,冲我笑笑。 赵行也回复一笑。
古鹏婉转的说:“我也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对是错,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道理。”
他说这话时,随手摘掉眼镜,用衣襟擦着。然后双手工整的将眼镜戴上,挠挠鼻子,回头瞧了瞧站台上稀疏的人群,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说:“怎么说呢?唉!好自为之吧!”
我瞅着他,摇摇头。
“好自为之,是好自为之。”
古鹏的话向来很少。
我拍了拍古鹏的肩膀,古鹏抬起了头。
我说:“走了。”
古鹏看着我,我心里也有些感伤。
火车要开了。
古鹏在车窗外挥着手,我也挥着手。
“保重。”
古鹏喊着,我点着头。
2
列车从这座城市飘向那座城市时,我朦朦胧胧的想了很多。
我记起了年少时候的那条小路,我总是一个人走在那条小路上。小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独处,我那时最喜欢的就是看夕阳,那红红的颜色引起我无尽的暇想,我就有了一个想法,画一幅最美最美的夕阳图,这一想法始终沒有实现。后来我还真学习了美术,但我的美术天份却极其不佳,本来童年时我是有美术天份的,不过那时不太重视什么儿童的兴趣培养,而且我又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所以我的美术天份也就荒废了,这就注定了我学习美术会失败的。高中毕业以后,我曾在一所艺校补习过美术,但成绩平平放弃了。后来考了中专,王建明也考了中专,我和他是小学同学,两家又是世交。古鹏是我在高中毕业那年打零工时认识的,没想到又上了同一所学校。本来我是不想念这所学校的,在二十世纪末遍地都是中专,虽然中专也不是很好考,可对我来说考大学固然困难,考中专还是容易的。最终还是服从了父母的决定来这座城市念了中专,原因是王建明也考上了这所中专,我们好互相照顾,我不好回绝,也就同意了。实际上我和王建明的关系谈不上有多好,虽然两家关系不错但我对王建明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少年时我们就很少来往。王建明和我不同,他能上这中专是很高兴的,他不学无术在社会上胡混根本就没上过几天学,甚至考这中专,也是找人替考的。上中专后,我和王建明的关系不错,又有古鹏在中间掺和,学校里的好事者,称我们三个为“三贱客”。但在我心里放不下地还是在艺校的时光,我这次放弃学业,也是艺校影响的缘故,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在艺校补习时,我们美术班的同仁们来自市区各地,那时纪幻、唐梦、何青锋、许波、原春画我们六个常在一起廝混。
艺校的生活很自在,自在的有些过火,那一年多我的生活大多是颠倒黑白的。我总和纪幻、唐梦在晚上去市区玩,那时他们都说纪幻和唐梦在谈恋爱,可我还是稀里糊涂的同他们在一起,有人说我是灯泡,灯泡就灯泡吧!既然他们喜欢同我在一起,做灯泡又有何妨呢!
“呜——”
一声长鸣,火车的气笛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觉得有些尿急。
从另一节车箱回来后,我开始有些坐卧不安,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可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谁盯着我。感觉另一节车箱似乎有种感觉吸引着我,就走了过去,发现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有似曾相似的感觉。
“这,这不是唐梦吗?”
“赵行,我以为你认不出我了呢!”
“那怎么可能呢?”
一阵寒暄,毫无意义。
我真没想到在这车上遇见唐梦,唐梦也真是变了样,并且旁边还有男士陪同。
“你最近忙什么呢!”
“念书,中专。”
唐梦很惊讶,“你又念了中专。”
“哈,哈,哈…想不到当初好高毋远的赵行竟然念了中专。”
我瞅了瞅他身边的男友,叉开了话题。
“别顾了咱俩说,这位是谁,介绍,介绍。”
唐梦瞥了一眼男友,懒散的回答:“男朋友。”
这时我才仔细打量了唐梦的男友。他的个头很高,身体发胖,圆脸,长着一个大鼻子,长发梳成小辫子在脑后翘翘着,穿一件黑兰色的外衣。
“你好。洪红,学音乐的。”
唐梦的男友洪红自我介绍。
学音乐的,听后我有些失态,感紧收回目光。
“我叫赵行,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准备打工去。”
“打工,你不是念中专呢吗?”
唐梦奇怪的打量着我,问了一句。
我看了一下表,抬起头开玩笑的说:
“那是五月二十日十点十分十秒之前的我,从五月二十日十点十分十秒之后我将迈出我新人生新时期新生活新思路第一步。”
唐梦一看我严肃的样子,顿时笑的前仰后合,他指着我说:
“赵行,你何时变的这么幽默。”
我一紧眉头,正襟端坐说:
“如此庄重的日子,请唐梦小姐严肃一点,否则本人将剥夺你的发言权。”
唐梦又笑了一会,才说:“别逗了,赵行。你不是念了中专吗?”
我叹了一口气,脸色由喜转忧。
“不念了,没劲。”
洪红摸了摸头说:
“中专,学那么死硬的东西,不念也罢。”
唐梦一撇嘴,歪头对洪红说:“得了吧!你以为他真和你似的,没学会跑就想跳。”
我听后觉得很不是滋味略显尴尬的笑笑说:“其实一个人是会变的,必定是感商动物吗!”
洪红紧忙圆场说:“是,是,人吗?七情六欲,根本就是多种性格的混合物。”
唐梦尖酸的说:“哼,你们男人,人前一个样子人后一个样子,都不是好东西。”
洪洪打趣的说:“那你怎么还要找男人呢!”
……
我同唐梦和洪红谈了很久,三人说着话,中间不断传来一阵阵笑声。
我本想问一问纪幻的情况,可又不便张口,再说唐梦也未必知道纪幻的情况,三人自从艺校那件事后,就各奔东西了,几年来根本就没见过。估且,那本是唐梦的伤心事,洪红又在场,赵行又怎么能开口呢!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离终点还有近三个小时的路程,三个人都有些累了,就闭着眼睛小睡。
“其实自己当初也是有些对不起唐梦的。”我想着:“况且,纪幻那小子本来就不对,怎么能拿感情开玩笑呢!朋友间相处很不错,就那么一闹,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微微睁开眼睛,瞧着睡着的唐梦,唐梦的睡姿并不好看,但也却有一种韵味。
我寻思:“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对待唐梦。”
洪红的鼾声传进了我的耳朵,我想:“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了,有洪红在,唐梦会幸福的,洪红的为人怎么样呢!”
赵行又想,以唐梦的眼光是不会错的,这洪红看来也是很有原则的人。
——就这样,我在思索中静静的睡着了。
唐梦并没有真的睡着。
唐梦也没有想到会在火车上遇见我,唐梦也想问问纪幻在干什么,唐梦还想问一问赵行以后的行碂,可她还是没勇气问。
她觉得自己和赵行似乎有那么点说不上来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她不敢往下想了。
唐梦想:“如果赵行和纪幻合成一个人就好了,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只有傻瓜才会这么想。自己或许就真的是傻瓜,有时感情可以使一个明智的人成为傻瓜的。”
——唐梦沉思着进入梦乡。
洪红也没有真的进入梦乡,他并不在意唐梦与我的关系,他想的是我这个人。
当然洪红也妒忌我,有几个人不妒忌同自己女朋友交往的男人。
妒忌缘于自私,自私是人类的本性,人类习惯掩饰自己的各种缺点,从而使用各种不同的手段,这些手段因妒忌而怀恨,才产生了各种各样变态的人群。洪红当然不同于这些人,他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有一种精神在支撑着他,那就是随心所欲的自由精神。
随着一声气笛的长鸣,火车快要抵达终点了。
我被唐梦叫醒,洪红递过一条湿毛巾让我擦擦,我轻轻的将整个脸部细致的抹了一遍,顿觉清爽。
洪红问我喜不喜欢音乐,我说还可以吧!尤其是那种另类的。
洪红问我喜欢那一支乐队。
我说中国的还是外国的,外国的我可听不懂,我现在听NO。实际上我比较喜欢较重,动感十足,暴躁的音乐,象那个中文翻译叫暴力反抗机器的乐队,而舌头乐队更对我的口味。
洪红笑了,说:“你喜欢重的。”
我说:“你以为呢!”
我们两个都笑了。
我们又讨论起了音乐,洪红问我有没有兴趣搞音乐,我说暂时没有。
我现在更大的心愿是出去到处转一转。
3
车还没到终点,我就辞别了唐梦和洪红下车了,我没有回家,就在车站小旅馆住下。 这也不是常久的办法,我的钱很快就会被花光,我决定去外地找找工作,这也是我想到的唯一出路。
我坐在通往外省大城市的列车上,心里七上八下。车外的景色很美,可我没有心情,我不知此行如何。
往事如过眼云烟般又闪过赵行的头脑。
王建明说的很对,赵行对于社会这个大舞台很迷惘,对生活的残酷性也估计不足。此时正是经济整顿时期,企业工厂都略显萧条,外出打工没有那么容易。
我拿出笔记本,那上面有唐梦和洪红的电话和地址,是洪红给我的。洪红和唐梦开了家装潢公司,想要我去帮助,我觉得去了很没面子,并且我对装潢也不怎么通。
我现在开始打退堂鼓了,去外省很没把握,回去找唐梦和洪红吧!他们会给自己一个合适地职位的。
列车‘哒,哒’的向前开着,我的心也随着列车的节奏不停的跳着,热血突的涌上我心头,不能后退,我不能后退。
“人要有独立性,闯劲最重要。”
洪红说:“人不能太胆小,否则一事无成。”
胆小这个问题主要出自软弱,软弱从小到大就是我的通病。在这个几干年古老的国度里,软弱从来都是可耻的,但从来软弱都伴随着这个古老国度的公民。
如果从尊严来看,这是一个没有尊严的国度。
尊严从来都是被侮辱的,我们的尊严从生下就被阉割,长大以后被阉割的面目全非。尊严既然没了,软弱就是可能的了。文革时人们似乎有了尊严,人胆大的同天比拼,可后果却是全民族软弱的彻底暴露。
鲁迅说中国人是阿Q,阿Q精神就是中国人的写照,如今无数的阿Q用精神胜利法支撑着单薄的躯体。我或许就是阿Q中的一员,但我连精神都漰溃了。一个没有精神的人活着也无异于行尸走肉,行尸走肉的我当然想寻找一种精神做为支柱,结果也不过是另一个阿Q。
我寻思着,连列车走在那里都无心注意了。一点哀愁淡淡的飘入了我的思绪,我觉得自己更加软弱,软弱的害怕终点的到来。武侠小说家古龙说过:情愁总是让人们软弱,软弱便让人颓废。
我一直在颓败,从生下来就开始。
4
那一年,也就是我补习美术的那年 。
纪幻和唐梦是我最好的朋友,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们变的很陌生,那是一个晚上。
那个晚上还有一个人找过我,这事纪幻和唐梦都不知道。来找我的是何青锋,他只对我说了一件事,这件事迫使我同纪幻决裂。
那天在车上我和唐梦单独在一起时,唐梦突然问了我一句:“你那日和何青锋说些什么。”
我略感一惊,忙掩饰窘态。
“没说什么,只不过是谈一谈学习上的事。”
唐梦不信,她做了个鬼脸。
“可能吗?”
我知道唐梦精灵古怪,既然她有一问,她就知道一些事。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不过你不喜欢听那些破事的。”
唐梦眨了眨眼,看到洪红打水回来,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要不是有事,你还能离开那个人,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现在很奇怪,唐梦是怎么知道的,她也许比我还清楚。
何青锋告诉我的是:纪幻在追我的女友。
我当然不信。
何青锋吿诉我,纪幻追过春渡,不过春渡不理他。何青锋又拿出一封信,信是纪幻给春渡的,何青锋让我打开看看,我没有看。我没有看别人信的习惯,既使是很重要的信。何青锋敢让我看信,就证明了纪幻为人的不可靠,我又何必去看那封信呢!何青锋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没有理由骗我,况且何青锋同纪幻有那么一点隔阂,他当然偏向我。
春渡是我曾经的女友,她与何青锋是初中同学,她总是在周五去艺校看我,纪幻曾夸她别有一番风味。春渡如今的去向我也不知,自从我在艺校补习完美术后,我就同春渡中断了关系。
我胡乱的想着艺校的那段生活,他明白了一些过去想不通的事,也把一些明白的事弄糊涂了。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崭新的一天就要开始。
列车驶进了外省的城市,夜色中的城市星光熣灿,一座座高楼此起彼伏与列车交错而过。风儿从窗逢中钻进来,赵行觉得有些凉凉的,这只是初秋。
寒冷刚刚开始。
<第一章完>
网友评论
哈哈,期待期待🌸🌸🌸🌸
谢谢!😜
对于青春或整个生活本身,就如阴阳,总是一半好一半坏,我那时的小说就想描写残酷的那一部分。人们说,快乐是一天痛苦也是一天,何不快乐的渡过每一天呢!但现实是每个人的痛苦也正在发生着,痛苦即然存在,我们为何不把他写出来,抹杀痛苦也是一种病,这世界还没有那么美好,正如你的作品不是也在写人类阴暗的一面吗,作为人我们要尽量快乐,作为作者我们要去面对,对不对,妖怪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