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水培的金边吊兰盆边缘,已新发了一小簇,它似乎被挤得无法呼吸生长。不是所有挤在边缘的花草都能挣扎开拓出自己的领地,那片蟹爪兰做到了,它已含苞待放中,光听名字都强硬三份,像是自带着锋利的武器。不似金边吊兰看起来是那么柔弱无争。
我拿了一个小盆,装了土,把那一小簇单独移栽出来,不知道后面会怎样,或许它会努力生长,也或许它并不适应独活。
进来,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什么都表现出懒怠的样子。日更文也不大上心,简友的好文也忽略不大看。
工作上,责任利益若碰撞了某个人的小算盘,那平日里的谦和就像一副假面具被卸下,若不愿争辩就只有无奈隐忍。
大家庭中理不清又无法撇开的琐事也缠绕,而往往家里的事不靠什么道理,更多则靠的是血缘道德来维系,所以清官也难断。也总会被没来由的告知你应该怎样。
愈是这种时候,愈发想空了脑袋,闭了嘴。
工作中,家事中,都会存在好心不一定有好的结果,好心也未必能被理解的情形。但还得留着好心。
之所以说理解万岁,大概就在于它太难互通。也不得不一次次把自己从灰心丧气的边缘拽回来。
这些年,一路求学工作在外,身边不乏精明能干的人,也有美艳的可人,左右都是活得疲惫,面目僵硬凝重,倒不如宽柔素淡的好。
突然想起家乡那个嫂子来,在屋前菜地里正挖青菜,她骑车笑呵呵停下和母亲闲聊。她自行车前的篮子里也放着小青菜,看着长的成色不是特别好,不是翠绿是深黑的绿叶子,矮小皱缩的叶片,拥簇一团。她自己也笑着念叨,辛苦种的菜就只长出这几棵来。
有那么一瞬间,在想,像她那样活着会怎样?
她似乎不必在意什么美貌,学识,家境。不必在意别人说什么,也或者别人说什么她也未曾知晓,只是简单朴素的做自己该做的事。
别人都笑她傻,她自己依然花裙子、遮阳帽,奔忙在乡间小路上。
别人都说她命苦,嫁过来没几年前夫意外身亡,这边公婆又给他招了上门女婿,两人也过活好几年了,她没有把命运的不幸刻在脸上,在忙碌途中遇到邻里依然笑脸相迎。
她说起孩子学习的不进取,也只是包容里略显淡淡的焦虑。
她说起她家男人吃饭挑剔时,也抑制不住因邻人称赞他干活勤快而脸上不自觉洋溢出幸福的模样。那也许是心甘情愿的知冷知热。
她埋怨唠叨的同时总带着绵柔的喜悦,没有那么硬生生的苦大仇深。
就像她车篮里的青菜一样,虽然不那么惹人爱,但一样会成为一顿饭的需要。
她让我觉得宽柔淡然,不像是所谓的认命,认命带着悲苦的无奈,她似乎没有,她看上去是平常的顺遂。家乡这样的人和事总让我想起萧红的《呼兰河传》,不知道今后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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