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祭祀（一）
祭祀
祭祀这种大道，自从有百姓以来就出现了。连豺獭都知道祭祀，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呢！所以人们知道通过祭祀思念先祖，就像是豺獭的自然行为一样，不过古代的祭祀相对质朴简略，后世程序繁杂罢了。自古以来王公都要举行群祭，到了王莽时期，《汉书》中的《郊祀志》专门有了记载，所以现在就罗列光武中兴以来举行的祭祀活动，编辑成为《祭祀志》。
25年，光武帝在鄗县继位，在城南筑起祭坛祭告天地，采用汉平帝元始年间郊祭的惯例，六宗（日、月、星、山、川、海）等神灵都被列为祭祀的对象，只是没有祭祀祖先。用一头牛犊作为祭祀天地的供品，其他对各神灵的祭品本着节俭供献。
在祭文中说道：“皇天上帝，后土神祇，眷念百姓，降下天命，托付苍生，交给刘秀。为民父母，能力有限，不敢担当。群臣百官，不谋而和。都说王莽，篡权弑君，窃取帝位，刘秀发愤，兴举义兵，昆阳之战，大败王邑，百万之众，灰飞烟灭，诛灭王郎，除掉铜马，扫荡赤眉，消灭青犊，贼寇灭绝，天下平定，海内蒙德，上顺天意，下和万民。谶记中说：‘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即使这样，我仍然再三推辞，群臣都说：‘皇天大命，不能拖延。’我又怎敢不敬承天命呢！”
26年正月，朝廷开始在洛阳城南七里开始建造郊祭的祭坛，其样式参照鄗县，采用汉平帝元始年间祭祀的惯例。修筑的圆坛设为八层台阶，在中间筑起一个高坛，天地的神位在高坛上面，全面朝向南方，以西为上。高坛的外面是五帝神位：青帝位于甲寅方位，赤帝位于丙巳方位，黄帝位于丁未方位，白帝位于庚申方位，黑帝位于壬亥方位。其外面是围墙，重生环绕的营坛全部为紫色，象征天帝居住的紫宫；有四条通道作为门：日月在中营内的南道，太阳在东道，月亮在西道，北斗在北道以西，都另外设有神位，不在群神行列中。八层台阶的每层有五十八个醊（音zhuì，缀）位，合计四百六十四个醊位。五帝所在的陛郭，每一帝的陛郭有七十二个醊位，合计三百六十个醊位。中营有四个门，每个门有五十四个神位，合计二百一十六位个神位。外营有四个门，每个门有一百零八个神位，合计四百三十二个神位。神位全都背靠营面向内。中营的四个门，每个门有四位封神，外营的四个门，每个门有四位封神，合计三十二位封神。总计一千五百一十四个神位。营就是围，封就是封土垒筑。背向中营的神位有：金、木、水、火、土五星，以及中官星宿、五官神和五岳神灵等等。背向外营的神位有：二十八宿外官星，以及雷公、先农、风伯、雨师、四海、四渎、名山、大川等类神灵。
31年五月，刘秀诏令三公说：“汉朝应当郊祭帝尧，现把有关事宜交给卿大夫、博士们商议。”当时的侍御史杜林上书，他认为：“汉朝的起源并非起自于帝尧，所以应当和殷商、周朝有所区别，旧的制度是高帝配享。何况现在朝廷军师在外，可以暂且按照建武元年的郊祀惯例行事。”刘秀采纳了杜林的建议，其建议记载在《杜林列传》中。
陇、蜀等地区平定后，随后扩大了郊祀规模，以高帝配享祭祀，神位在中坛之上，面朝西，以北为上。天、地、高帝、黄帝各用一头牛犊献祭，青帝和赤帝共用一头牛犊献祭，白帝和黑帝则共用一头牛犊献祭，总共使用六头牛犊，日、月和北斗星共用一头牛，四营群神共用四头牛，合计使用五头牛。祭祀时演奏的乐曲有《青阳》《朱明》《西皓》和《玄冥》，舞蹈有《云翘》《育命》。中营的四个门，每个门用十八张席，外营的四个门，每个门用三十六张席，合计用席二百一十六张，都是莞草席和竹席，大致是三个神位享用一张席。日、月、北斗星的神位没有陛郭和醊位。送完神灵后，在祭坛南面巳地方位焚烧礼器上盛放的祭品。
54年二月，群臣上书说，刘秀继位三十年，应当封禅泰山。刘秀下诏书说：“寡人继位三十年，百姓怨气满腹，我又能欺骗谁呢？难道去欺骗上天吗？难道泰山神灵还不如鲁国人林放吗？为什么要去玷污七十二代封禅泰山的编录呢！齐桓公很想封禅泰山，管仲表示反对。如果郡县长官派属下官吏从远处来给我上寿，随意称颂我虚假的美德，我一定会对其判处髡刑，还要处罚其前去屯田。”从此群臣不敢再提封禅的事情了。
这年三月，光武帝巡狩来到鲁国，路过泰山时通知泰山郡太守，因为刘秀路过，诏令太守奉诏祭祀泰山和梁父山。当时虎贲中郎将梁松等人议论说：“《礼记》说：‘齐国准备封禅泰山，先祭祀泰山西南的配林山’，这大概是诸侯的礼仪。黄河五岳视同公侯，王者祭祀它们。诸侯没有郊天之礼，因此，有事要郊祀天帝，必须要先祭祀配林，而天子则不用这样做，不用祭祀配林。”
56年正月，刘秀在斋戒时，夜读《河图会昌符》时说道：“炎刘到第九代时，应当承受天命封禅泰山。如果不能慎重对次这次封禅，对承受天命又有什么益处呢！如果确实善于使用，那样奸邪诈伪就不再萌生。”刘秀从此话十分感慨，就诏令梁松等人再次检索《河图》《洛书》中谶文所说的汉代九世应当封禅泰山的赙事。梁松等人附会《河图》《洛书》等谶纬之书，奏请封禅泰山，刘秀也就同意了。
当初，汉武帝想要访求神仙，因为方士说黄帝是因为封禅泰山后才仙升天的，于是也想封禅泰山。封禅为不经常举行的活动，当时人们并不了解。公元前110年，汉武帝根据方士们所说准备了封禅用具，并向朝廷儒生展示，儒生大多说不符合古代规定，汉武帝干脆裁撤掉儒生们不再使用。三月，汉武帝从东面登上泰山，进献刻石树立在泰山之巅。接着就东巡到了海边，前去访求仙人，却什么神仙也没有看到，只好返回。四月，汉武帝在泰山筑坛祭天，担心封禅施用的器具、礼仪与古制不合，就对封禅之事秘而不宣。这件事情详细记载在《汉书·郊祀志》中。
汉武帝封禅泰山
黄其军
作于2023年9月10日（古历癸卯年七月廿六）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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