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逃婚》
在陕北的山里,男人骨子里都是有一股子大男子主义的。尤其是“丑娃”他们这一片地区显得尤为严重。
男人们农闲时总爱打牌喝酒,就像城里人上班一样,一般都是按时按点的。他们从来没有利用农闲时间去打短工赚点小钱贴补家用的想法或意识。如果谁在农闲时去挣点钱,是会被别人在背后说闲话的。
在那个年代,他们穷,穷的不光是生活,更多的是文化,思想和意识形态。
“奋军”就是个典型的陕北大男人。在家里说话不管对错,从来说一不二,从不顾及“丑娃”的感受。爱喝酒,能贪杯,喝不醉不放酒杯。
每次喝醉酒就爱耍酒疯,回到家后一句话听着不爽就砸盆摔碗的。起初“丑娃”总是忍让着,看他喝酒回来自己便躲得远远的,也不搅扰他。
但让“丑娃”最难以接受的是他会在睡觉时吐的满炕头,满被褥的,到处都是……
“丑娃”在气愤之余便开始念叨几句,发泄发泄情绪。此时此刻,“奋军”正在酒劲上,他会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丑娃”头发揪着,整个身子提起来,然后去摔打。
侵删“丑娃”会在毫无反击的情况下,跑去找“堂姑”求救。
“堂姑”用扫帚把子去抽打“奋军”以表示对自己侄女的保护。直到把“奋军”从酒醉状态下打灵醒过来。
一次,俩次……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堂姑”对“奋军”也表现出了无可奈何。对“奋军”醉酒打“丑娃”的事也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或许这就是生活,初见为鲜,常见以惯。再下三滥的事,见得多了,慢慢的人们便也会失去鉴别对错的标准,开始接受默认结果。
“奋军”依然会照常去喝酒,照常的喝醉酒,照常的吐满炕,照常的打“丑娃”,而“丑娃”不再常跑去找“堂姑”了,更多的时候,她会蜷缩在锅台和炕头相交处的仡佬里,双臂绕过头顶,十指交叉紧紧的护着头顶,头发凌乱,目光呆滞,衣服沾满地上的夹杂着呕吐物的泥土。
在我看来人的一生总是可以用“以德养福”这四个字来作为概括。一个没有“德行”的人是不配拥有“福祉”的。
果不其然,“奋军”父子在外债高筑,人情散尽的情况下,“煤窑”最终变成了“霉窑”。在还没有挖到煤层的情况下,国家政策已经有了明确规定,所有私人开采的黑煤窑,全部停产,回填。
所有“煤窑”的前期大量投资尽数打了水漂!前期合伙人之间彼此开始埋怨,各种纠纷接踵而至,“奋军”父子更是自身难保,焦头烂额。
这段时间“奋军”喝酒变得愈发的疯狂,几乎天天见酒浇愁。“丑娃”便成了他唯一的发泄的工具。
侵删“丑娃”的身上时常可以看到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也变得稀少了很多,身体明显的消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总是恍恍惚惚的,看上去没有一点精神。
而就在这个时候,“丑娃”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但这个发现,让“丑娃”变得更加的矛盾了起来。她渴望做一个“妈妈”,但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她又是那么的“恐惧”做这个妈妈。
这是一个炎炎夏日的傍晚。“丑娃”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山上刚刚锄完一小块黄豆地回到家里,她还没来得及洗洗被汗水和黄土沾满的脸,就又被醉汹汹的“奋军”给劈头盖脸的一顿捶打。
“丑娃”已经绝望了,对家庭的绝望,对生活的绝望,对自己生命的绝望。
她至始至终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已经怀孕。此刻,在她的眼里,满是绝望!
天色渐黑,她乘着“奋军”已经睡熟,披了一件外套,挪着自己疲惫而又疼痛的身子,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山间的小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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